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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可谓是古往今来最贴切也最让人难以忘记的诗词了,他形象的描写了华夏农人那极为辛苦的劳作场面。
六月天气中,正是一年中最为酷热难当之时,许多人往往是刚到太阳下面,就觉得浑身仿佛要着火一样,就连往日最为繁华的街道上,也难以见到一道身影,就算是有人来往,也是来去匆匆,不像往日那样,四处张望不停。
可在广阔无边的田间,一个个头戴芦苇编制的草帽,浑身上下晒得仿佛非洲人一样的农人,却还在辛苦的劳作着,即使他们身上的汗水向泉水一样的留下来,也难以让他们躲避分毫。
“老康,你看看这稻穗多长,比起往年的稻子可要大了差不多一半,看来官府宣传的这种稻子能够多收一石,恐怕是真的。”一个老农一边在稻田中锄着杂草,一边向旁边的老农说道。
“哈,老孟,这点还用你说,告诉你,我这城西的女婿可给我说过了,这稻子可是长史大人,派人从千里之外的海外求来的神种,不要说比往日的稻子大了一半,你没有发现吗,往年的时候,我们一年最多也就是种植一次稻子,最多也就是在重点豆子,也就算了,一年到头,不要说吃饱了,连赋税都交不起,现在你看看,这种稻子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成熟了,听说一年最少能够种上两次,如果勤快一点的话,三次也不是问题,这种东西不是神种还是什么,就这,当初官府道你们家里推广的时候,你还不愿意,怎么,现在后悔了吧!”
“哎,是有些后悔了,如果在年初的时候听了官府的推荐,恐怕我家就能够多收一季了,可惜了,幸好,现在也不晚,等过上几天,这稻子熟了之后,某在加把劲在种上一次,今年家中的一家老小就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往年欠下的债,今年也能够还上了。”老农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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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农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兴奋了,说起来就没忘,全然没有注意到,距离他么不远的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马车,而马车上一个人头,正趴在车窗上面,看着那已经泛黄的稻谷,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周兴,这稻种的推广是你负责的,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多少亩地上面种植的是‘占城稻’。”那马车上的人停了两个农人的议论后,向旁边一个骑马之人问道。
“回禀郎君,根据郎君的建议,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们只是在官田上种植‘占城稻’,一方面是为了试验效果,另一方面是培育种子,而过了年之后,我们就开始在苏州和附近的县城进行推广,一开始效果不好,那些老农都不相信,还以为我们是骗子,除了少数人愿意种植之外,其他人并不愿意种植,而这是第二季了。
有了第一季的试验后,那些先前试验之人都认可了‘占城稻’,而‘占城稻’的效果也被他们给宣传出去了,这也让许多人有了种植的打算,而现在,眼看这第二季就要丰收了,这‘占城稻’多产,时间短,不挑地方的优点早就已经传遍江南各地了,不仅我们苏州附近,就连周边的福州,越州等地,甚至就连扬州和更远的河北之地都有人前来,想要购买我们的种子,现在这‘占城稻’可是最为热门的东西。”周兴答道。
听到周兴的回答,段简原本就极为高兴的脸上,显得更加兴奋起来。
此时已经是公元364年,也是唐睿宗文明元年了。
从平定天道教叛乱之后,道现在大概也算是一年时间了吧,对于段简来说,这一年时间可谓是既充实又平凡,充实的是,每天他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而平凡的是,这一年时间,他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每日不是和周兴,温玉荣等人探讨朝政就是到各地进行探查。
相对于段简的平凡,大唐这一年时间时可谓是极不平凡,七月份之时,高宗李治死后,太子李显登基为帝,原本应该是极为平凡的事情,可惜的是,从一开始,朝廷上面就风起云涌,没有一刻的消停,原因就在于太后武媚娘和李显的夺权。
最后,经过一番搏斗后,执掌朝政多年的武媚娘终于轻松的击败了李显,夺取了掌控天下的大权,而李显显然不甘心失去权力,在朝廷大臣无可信任的情况下,他使出了一个昏招,大肆提拔韦后的亲人,一时间,韦氏家族成了仅次于武家的有一个大家族。
按理来说,这种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古往今来,多少皇帝都是依仗着姻亲的关系才稳定的江山,坐稳的皇位,可惜的是,李显显然错误的估计了韦氏家族的能耐,他们不仅没有成为李显的好帮手,反倒成了坑队友的猪队友,依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在朝廷上面作威作福,在民间横行无忌,惹得上上下下对韦家之人恨之入骨,连带的对于李显也颇为失望。
终于,关键时刻武媚娘出手了,在李显想要将他的岳父韦玄贞封为侍中,也就是丞相之一,这一次,李显彻底激起了众怒,对于所有人来说,特别是官场众人来说,宰相是什么,那是当官之人的终极目标,无数人要耗费多少时间,多少岁月,才能够凭借各种机缘和巧合坐上那个位置。
如果你韦玄贞真的有那个能力也就算了,可韦玄贞是什么人,什么能力没有的粗汉,就这种人,难道就因为你女儿是皇后,你就要做宰相,这样你将其他的丞相当成了什么。
因此,在武媚娘的牵头之下,众多百官一致同意,就算不同意也不行了,武媚娘早就下令让自己的心腹将领,羽林卫程务挺率领御林军到了太和殿,就这么,刚刚当了半年时间皇帝的李显,就这么从那还没有坐热的龙椅上被人给赶下来了,而这个人还是他的亲妈。
幸好,和其他那些失去皇位的皇帝比起来,李显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死了,只是却被武媚娘一道圣旨发配到了偏远的房州,更甚者,他的身边随时跟随者一对羽林卫的军队,名义上是保护他们,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武媚娘派来监视他们的探子,只要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者武媚娘有圣旨下来的话,这些羽林卫就会变成土匪,刺客,将他们给全部斩杀。
李显退位后,武媚娘虽然将朝廷所有权利全部掌控在手中,可她却没有急着自立为帝,而是又推举出了一个新皇帝,那就是他的小儿子,曾经的相王李旦。
李旦此人谦恭好学,精通书法,对文字训诂方面的学问很有研究,可惜的是,他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文学家,却不是一个好皇帝,或者说,他根本连做一个好皇帝的资格都没有,在被武媚娘推举为皇帝后,他就成了一个傀儡,每日在武媚娘派人之人的见识下,过着连囚犯都不如的日子。
经历了废除李显,推举李旦为皇帝的事情后,武媚娘成功的压服了朝廷一切官员,即使偶尔有几个看起来忠心于李唐江山的官员站出来反驳武媚娘,也很快就会被武媚娘找到借口,杀一儆百,在这种情形下,朝廷上面人人自危,再也不敢有多说一个字的大臣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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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兴一边闲谈着,段简坐在马车上,快速的到达了苏州城中,进入府衙,段简刚刚进门,就看到两道道妙曼的身影从屋中走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王婉君和苏秀儿,过年后,眼看长安城中的情况波澜诡异,段简生怕王家牵连入其中,就将王婉君给接到了苏州,按照大唐的规矩,官员外出赴任之时,是不可以携带家眷的,可段简却不是一般人,再加上有王家的打点,王婉君就这么轻松的到来苏州。
而苏秀儿,则是在王婉君的支持下,终于和段简成就了好事。
“臣妾恭迎郎君。”
看见段简回来,两人慌忙向他行礼道。
看着两女,特别是肚子还彷如西瓜一般的王婉君后,段简心中更为得意,伸手将两人给搀扶起来,柔声道“这么热的天,怎么还往外面跑,你这身子已经七个月了,万一出去之后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听到段简此言,旁边的苏秀儿也急声劝说道“就是,姐姐,刚才奴家可是劝了你半天了,你说没事,现在郎君也如此说了,你可不能再说没事了,还是奴家搀扶你进房吧,外面如此热,万一中暑了,可就不妙了。”
“可是,郎君,今日乃是幼童园举办活动的日子,当时妾身答应过那些孩子,今天一定到场的,如果今天不去的话,妾身这心中可是会不安的,您看.........”王婉君的性子乃是极好的,一般的时候,只要是段简的话,她都会老老实实的遵从,可今日,却极为反常的央求起了段简,让段简极为诧异。
可能是看到段简脸上的差异神情,王婉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解释道“郎君,妾身在知道有孕在身之后,就在菩萨面前发过誓,一定遵从十诫,从而请求菩萨保佑我们的孩儿平安,健康,如果这答应了的事情不做的话,可就算是破戒了,这..........”
看着满脸涨红,却还是不死心的娇妻,段简心中一阵无奈,只能挥挥手道“好了,好了,你现在是咱们家最大的人,你都说了,某敢说不让你去吗,这样吧,早去早回,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及时找大夫,明白了吗?”
说到这里,段简又向苏秀儿说道“秀儿,你也一起过去,记着照顾好婉君,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已经要尽全力将她给带回来。”
“郎君放心吧,妾身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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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女悄然离开后,段简向刚刚赶来的乐不平问道“不平,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
听到段简的询问,乐不平嘴角一列,忍不住笑道“郎君果然料事如神,您猜的没错,那徐敬业果然有了谋反之心,这些日子以来,许多人频频到他的府邸进行商谈,虽然有些地方我们的人进不去,却通过他们日常的行为和言语,还是猜透了七七八八的,据说他们已经做好的差不多了,也联系了一些将领,听说仅仅答应徐敬业启禀的将军就有十多个,看来这次恐怕又要有一场大乱了。”
自从段简和苏秀儿,夏大娘谈好条件之后,天道教剩余的力量,就开始和段简进行了合作,而等到段简和苏秀儿真的在一起了之后,夏大娘也非常识趣的交出了天道教所有的隐藏力量,而着一支队伍,就被段简交给了乐不平来负责。
有了这支队伍在手后,段简就觉得天下之大,仿佛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一样,天下间任何一件大事,都鞥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自己眼前,而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也都能够知道。
而目前,这支力量就在进行两件事,一件事是在长安城探听关于朝廷上面的一举一动,而另一件事,就是这段时间最为著名,也是后世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了,那就是徐敬业造反一事。
许多人都说,徐敬业造反,乃是为了效忠李唐,是因为不满意武媚娘驱驰李显,霸占李唐江山而起兵的,另一部分人却说,徐敬业乃是因为自己心中不满足,所以起兵的。
因为在后世,关于这段历史的各种资料很少,被销毁了许多,史学家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到底哪一种才是历史的真相。
可段简这个时候可以肯定的说,自己终于解决了这一段历史谜题,可惜的是,这种兴奋只能他一个人知道了,他没有办法说给后世之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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