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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狮子带领着一群山羊可以打败一群饿狼,一只山羊带着一群狮子却连一只饿狼都打不过。”这就是头羊效应。
这番理论虽然说的有些片面,却变相的代表了人或动物的那种从众心理,如果说一般人这种心思还还不算很强烈的话,那么在军队这个地方中,头羊效应就赤果果的显漏了出来。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支军队的强弱,不再他们兵器的好坏,实力的强弱,而在于他们那种敢不敢拼命的勇气。
徐敬业也算是将门虎子了,毕竟如此年轻就能够被武媚娘所器重,仅仅凭借李绩的面子也不可能,唯一的因素就是徐敬业也是有真本事的,可惜的是,此时此刻,徐敬业这个将门虎子却站在门口彻底呆愣,不知该如何办了。
打眼扫过去,大营之中到处都是来回奔逃的溃兵,说是溃兵并不准确,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和敌人交战,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敌人,而造成如此混乱的一幕,全部都是徐军将士自己造成的,甚至于那些拔刀相向的两方人,也都是徐军的将士,可能是因为往日的恩怨还是酒水喝多了,失去了理性,此时此刻,他们只知道挥动手中的兵器,向面前的人砍去,连对方是谁,都顾不得了。
“来人,将某的旗帜打起来,亲兵营跟随本都督平定纷乱,所有在大营中胡言乱语者,杀,所有慌乱奔逃者,杀,所有手拿兵器着,杀,所有不停号令着,杀。”
呆愣半天后,徐敬业终于回过神来了,而后仰天大喊道。
“属下遵命。”
随着徐敬业的几个杀伐命令下达,原本护卫在大帐周围的数百个身着铁甲的兵士纷纷开口领命道。
所谓世家,就是拥有着深厚底蕴着,这点无分文武,文官家族的底蕴可能是各种官场上的关系和丰厚的学识经验,而武官家族的传承,依靠的除了军中的人脉之外,更多的还是那些跟随自己百战沙场的老兵了。
李绩从隋末开始加入军中,几十年征战沙场,军中人脉是毋庸置疑的,而灰心的百战沙场的老兵也绝对不少,许多老兵因为和李绩分外亲厚,主动跟随李绩道李家为仆,数十年下来,李家这种仆人也不少。
等到李绩死后,这一切东西都由徐敬业继承下来了,除了爵位和家财之外,徐敬业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直跟随者他,对他最为忠心的三百亲兵营了。
这些人别看人数不多,可都是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抡起战斗力,一直三千人的府兵也不够他们杀的,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存在,徐敬业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抽出宝剑,身后两个大汉扛着硕大的旗杆,上面挑着一个巨大的灯笼,而这灯笼后面,一个巨大的将旗迎风飘扬,甚至于因为此时的场景,显得分外的肃穆和杀气腾腾。
不得不说,徐敬业确实拥有名将之资,如果换一个经验或者胆魄不足的统帅的话,此时肯定会慌乱的想要平复军营的溃散,可事实证明,那种温和的劝说或者喊叫,根本就毫无用处。
对于那些慌乱的已经失去神智的乱兵来说,杀伐是最快速,也是最合适的解决手段,只有将那些制造混乱,传播恐慌的存在全部清理掉,剩余之人才能稳定下来。
一步,两步,三步...........
一颗,两颗,三颗..........
无数人头的落地,空气中刺鼻血腥味的扩散,终于让那些陷入疯狂之人彻底清醒了过来,随着越来越多徐军将士的清醒,他们也加入了徐敬业的队伍中来,混乱终于在三个时辰后,才宣告结束。
只是,等到军营终于重新平静下来后,徐敬业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满脸凝重神情的看着那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的营地,未战先白,十多万大军,居然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居然损失数千人之中,更重要的是,军中的粮草全部被敌人给烧毁了,可以说,如果三日之内没有粮食运来的话,他们这十多万将士,连十多万之小鸡仔都不如,根本不用敌人动手,他们就全部要被饿死了。
如此场景,徐敬业怎能高兴的起来。
............................
相对于徐敬业军中的凄惨,润州城中却是笑语欢声,彷如过节一般。
“哈哈哈,段总管,先前老朽听人说,年前扬州城一战,你和城中的狄御史,董使君等人凭借着万余人,就消灭了天道教叛军数万精锐,当时老朽还有些不屑一顾,今日一见,果然见面更生闻名呀!
仅仅凭借百十人,就在叛军十多万大军中做出了如此大事,不仅烧了叛军的粮草,更是让叛军差点崩溃,来,老朽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润州刺史府中,润州刺史李思文异常兴奋的向段简等人敬酒道。
端起酒杯,段简脸带笑意的说道“多谢李使君的好意了,都是侥幸而已,说了也是老天眷顾,谁让那徐敬业不早不晚的刚好赶在今晚就行酒宴,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从他身上割掉一块肉,岂不是太过于可惜了。”
“哈哈哈哈..........”
听到段简说的有趣,屋中之人,都忍不住一阵大笑。
“只是可惜呀,如果段总管麾下的好汉,将那徐敬业的头颅给带回来的话,我等恐怕就不用在这里坐着了,而是要写折子,向京城报喜了。”润州长史索云峡颇为懊恼的叹道。
“老索此言不差,只是这天意如此,看来我们润州的百姓还要遭受一段时间的灾难,那徐敬业不尊天命,逆天而行,早晚会遭受惩罚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我等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李思文道。
“李使君所有不错,这次我们碰巧狠狠的痛击了那徐敬业一次,可那徐敬业也不是易于之辈,自此之后,在想偷偷摸入他的军营,恐怕不可能了,而我们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十多万大军,我们城中加上能够征召的民壮,也不过三万人马,如何守住润州城,恐怕也非常困难吧!”段简叹道。
听到段简这番话,原本兴高采烈在喝酒的众人也一阵寂静。
“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即战死在这润州城头,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十八年后,我等又是一条好汉,再说了,我们也不是必死无疑,先前的时候,朝廷不是已经派遣了左玉钤卫大将军李孝逸为扬州道大总管,领兵三十万南下剿灭徐敬业了吗,就算李总管走的再慢,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总会到来江淮之地吧,有了他们大军压境,某就不相信那徐敬业可以不管扬州的陷落而继续攻打我们,恐怕到时候,不用我们追赶,那徐敬业就要颠颠的往回跑了。”一个校尉有些醉醺醺的说道,虽然这个校尉看起来有些喝多了,可他的话却让众人点头不已。
“咚咚咚..............”
一场宿醉,让好酒都没有喝醉酒的段简在急促的鼓声中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隐隐发痛,幸好,有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其他给他准备了温润合适的蜂蜜水,以及沾满凉水的毛巾。
端起旁边案几上的水碗,几口将碗中的蜂蜜水给喝了个干净,然后有人用毛巾将他额头和脸上的汗水给檫去。
段简此时才舒服的吐了一口气,躺在那里,狠狠的伸了伸懒腰。
“嘻嘻,段郎倒是怪异,这大军都已经兵临城下了,眼看就要发动进攻了,您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说话之人虽然穿着一身盔甲,可从说话的语气和行为上看,却明显是一个女子。
而整个大营中,能够跟段简如此亲密的女子,只有一个人,原本天道教的圣主,现在段简的爱妾苏秀儿。
这次领兵出征,因为王婉君身怀六甲,随时都要生产,而他们的亲近之人却无人在身边,段简是想要让徐秀儿留在苏州照顾王婉君的,没想到却被王婉君强烈反对,无奈之下,段简只能将苏秀儿给带了过来,留下王婉君一人在苏州。
听到苏秀儿的调笑,段简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探手抓住苏秀儿的一支纤手,猛的一用力,就将苏秀儿给拉的倒在了床上,毫不顾忌苏秀儿身上的盔甲,段简探手抱着她,一边轻轻绣着他身上的幽香,一边轻轻说道。
“大军压境又如何,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该怎么做,这些天来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李思文连这几天都抗不过去的话,他也不配做一州刺史了,再说了,那徐军作为刚刚因为夜袭的事情,将士们纷纷惊惧不已,这个时候攻城,徐军在心理上已经示弱了三分,这么算下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不到中午,徐敬业就会退兵的。”
被段简搂在怀中,苏秀儿心中虽然分外甜蜜,可生怕被人给看到,因此,时不时的就屋外,有没有人影,可就在段简说话的时候,她却分外痴迷,连防范之意都忘了。
“军中之事,奴家不懂,可奴家却有些问题想问你,听人说,昨天晚上的时候,乐不平他们明明有机会砍了那徐敬业的人头,可却是你亲自下达的命令,除了防火烧毁徐军的粮草之外,不让他们斩杀一个徐军,这是为什么,莫非你有什么计策不成。”
对于苏秀儿的问话,段简沉默了半天,如果是外人这么询问的话,他肯定会怀疑看,夜鹰中出了叛徒,看唯独在徐秀儿面前,夜鹰却毫无秘密可言,虽然夜鹰现在是隶属于段简的麾下,可夜鹰中的许多人都是曾经天道教玄武堂的弟子,他们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效忠天道教,效忠圣主,所以,面对徐秀儿这个圣主的询问,他们怎么敢隐瞒,他们也不会隐瞒。
“怎么,莫非圣主想要刺探军情不成,这可不好办,这军情可是绝密的,如果想要知道的话,可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你可想好了,愿不愿意付出这种代价。”看着苏秀儿近在咫尺的俏颜,可能是酒后的反应,也可能是早起的自然反应,段简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冲动。
两人早就不是初恋男女了,看到段简的样子,苏秀儿又怎会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虽然心中窃喜,可脸上还是极为娇羞的道“什么军事机密,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不说,以为谁稀罕不成。”
说完之后,苏秀儿挣扎了一番,想要起身,可却被身边的段简很狠狠的抱着,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哼,你这个大胆的女探子,在本总管面前还想偷溜,实在太过于胆大包天了,看某怎么惩罚你..........”
“啊........不要.......呜呜呜”
一阵耳鬓厮磨,亲密接触,虽然没有真的做成事情,两人却还是好好的腻歪了一番,直到段简得偿所愿之后,才终于放过了徐秀儿。
一切恢复平静后,两人终于消停了下来,段简抱着徐秀儿轻轻道“你可知道,当今世上,谁的仇人最多,谁的仇人权势最大。”
听到段简这么突兀的问话,饶是苏秀儿极为精明,也呆愣了一下才是答道“嗯,应该是城外的徐敬业吧,抡起仇人最多,权势最大,那可就真的非他莫属了,仇人最多,别的地方不说,就这润州,想要他死的人就不知凡几,至于权势最大,那更是他了,当今权势最大的可是太后娘娘,他起兵反对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岂能不恨他。”
“哈哈哈哈,错了,错了。”
听到苏秀儿的回答,段简大笑着摇头道,然后才在苏秀儿满脸不解的目光中说道“说起来这世上仇人最多,仇人权势最大之人,可是非我莫属了。”
“啊..........这.........这.........这.......”
“你想说这怎么可能是吧,不要着急,今天某就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某为什么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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