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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简直是胆大包天,说,这究竟是你们谁做的事情,居然胆敢瞒着某将在这里的消息传递回去,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莫非不知道军法无情不成。”
当收到徐敬业让人送来的命令后,徐敬猷就知道,润州城的情况,肯定被人通报给了徐敬业,而能够做到这一点,或者说敢做这种事情的,唯有自己麾下这几个心腹之人了。
听到徐敬猷的怒斥,在场几人,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人满脸迷茫,有人不知所谓,而有人却是一阵叹息。
“回禀将军,此时都是属下之责任,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如果将军想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某吧!”
不得不说,老蔡还是毕竟有担当之人,在徐敬猷询问后,没有丝毫的推诿的意思,而是非常光棍的站了出来。
“你··········为什么。”
看着站出来承认的老蔡,无论是徐敬猷还是其他几人,除了早就知道内情的老郭之外,都是满脸的诧异,不怪他们如此,在他们心目中,老蔡就是那种极为粗鲁,遇事从来都是硬碰硬的莽汉,怎么会做出这种颇有心机的事情。
“不为什么,属下只是未了将军和所有徐军的将士们好,不想看着我们失败,不像看着你们在不久的将来被朝廷大军给剿灭,所以,某才违背将军的命令,将润州城的情况送到了大营中。”
“为了所有将士,为了我们的性命,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你以为你是谁,神仙不成,狂妄自大,不尊命令,某看你就是为了自己的功劳,才做出如此事情的,在你曾经跟随某出生入死的情分上,某肯定让人砍了你,即使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他给某拉出去,重打一百军棍,能够活下来,算你运气,活不下来,算你倒霉。”徐敬猷说道。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老蔡他不是为了抢功,确实是为了大家,虽然他确实违背了您的军令,还请您看着他一片忠心的份上,绕过他这次吧!”听到徐敬猷的处罚,老郭忍不住开口求情道。
“哦,怎么,老郭,连你也知道这件事,好,好,真是太好了,看来某对你实在是过于优待了,一个两个,居然真的将某的军令当成了儿戏,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某不讲情面了,来人,将他们两人拖下去,每人八十军棍,生死无论。”
听到老郭的求情后,徐敬猷更加暴怒了,原本他还以为这仅仅只是老蔡一人的行为,虽然感到生气,却也可以理解,可在加上平时极为老实本分的老郭也知情不报,这就让他在恐惧之余,心中多了几分其他的想法。
“这·············”
听到徐敬猷对两人的处置,剩余几人有些不知措施,他们既想替两人求情,又怕步了老郭的后尘,被徐敬猷连带一起责罚,一时间,几人脸上变得极为难看。
“慢,将军且慢,我等违背将军命令,是杀是剐,任凭将军处置,我等毫无怨言,可在临行之前,还请将军听某最后说几句话,说完之后,如果将军还是要处罚我等,我等死而无怨。”老郭突然喊道。
听到老郭的喊声,徐敬猷点头道“好,看在我们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某就给你一次机会,听听你究竟有什么话好说。”
································
独自一人坐在屋中,因为门窗紧闭的原因,整个屋子里面看起来有些阴暗,在加上这些房子建成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房子中也有了许多霉味,让人感到极为难受,可对于这一切,徐敬猷却像是丝毫没有感受道一样,就那么愣愣的坐在屋中,脑中想着刚才老郭和老蔡等人的话。
对于这次起兵反叛,自己虽然心中有些不太看好,却一直认为还是有一定成功的机会的,这点从举事之初,短短十多天的时间,就聚拢了十多万人前来投奔,就能够看出来,而后的一切行动,也一直都是顺风顺水,除了在润州城外的时候,碰到了阻碍,可其他行动,都是以徐军胜利而告终,可现在,没想到,自己的这些心腹,居然会觉得这次举事会失败,这就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了。
虽然心中难以接受,可在听完了刚才老郭和老蔡两人的意见后,他却觉得两人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也是他最后只是将两人关起来,而没有责罚的原因。
可惜的是,明白归明白,事到如今,却已经容不得他们回头了,别人现在如果投降的话,说不定还能够得到朝廷或者说武媚娘的赦免,可他们兄弟两人,无论投降于否,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除了继续走下去,要么他们将武媚娘给掀翻,要么他们失败,被朝廷大军斩杀,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而想要避免失败,取得最后的胜利。当务之急就是要拿下润州城。
“嘿嘿,润州城,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要避免的事情,到了最后,却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罢了,既然如此,看来是老天的安排,与其躲躲藏藏的,还不如直接面对。”
徐敬猷下定决定说道。
“郎君果然神机妙算,我们这一出城,城中就像是烧开的锅一样,彻底沸腾起来了,徐敬猷麾下的探子到处在城中探查情报,往来于徐军大营和润州城的探子,可以说是络绎不绝,那场面,实在壮观。”
金是一个小镇,距离润州城五十里开外,为了躲避徐军的探子,段简就带着麾下的大军,就躲在这里。
“现在还不算什么,再等等吧,到时候才是真的热闹非凡,等到徐敬业再次大军压境之后,城中各种跳梁小丑都会出来了,到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登场的好时候。”段简笑道。
“郎君,你说,这次城中没有了我们,在加上城中的准备并不充分,润州城能否抵抗的住徐军的再次攻城,万一他们顶不住的话,我们的计划可就彻底泡汤了。”闫明说道。
“放心吧,你还真的别小看了李使君,他虽然和徐敬业是亲叔侄,本人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可对于抵抗徐军还是极为卖力的,只要有他在,徐军想要拿下润州城,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还有,某听说李孝逸带领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快要到扬州了,仅仅凭借扬州城留下的人和兵力,根本就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所以,只要润州城能够抵抗一阵子,徐敬业绝对要撤兵北反,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到了。”段简宽慰道。
···············
扬州城
短短两年时间,扬州城连续出现了让世人都瞩目的大事,这虽然变相的提升了扬州城的名声,却也让许多人认为扬州是一处灾地,如果不是万分紧急的事情,都不愿意道扬州来。
这样也导致了曾经异常繁荣,热闹的扬州城,变得日渐萧条起来,当然了,现在因为是战争时期,扬州城的萧条与否,也让人觉得无所谓。
作为讨伐徐军的大本营,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是最为平静和稳定的地方,可这些日子以来,扬州留守唐之奇却极为焦躁,(上文有误,已经在修改)甚至于就连吃饭睡觉也极为不平静。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李孝逸率领的三十万唐军精锐距离扬州城已经不远了,而扬州城中现在虽然还有数万兵丁,却根本不敢派出去抵挡唐军,如此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军一步步的紧逼,却无能为力。
“诸位,大都督南下之前,将这扬州之事,托付给你我,现在朝廷大军眼看就要兵临城下,我们该如何做才能拖住朝廷大军,给大都督北反拖延时间,还望诸位不吝赐教,某洗耳恭听。”
看着大厅中坐着的诸多徐军官吏,唐之奇开口询问道。
虽然唐之奇看起来是询问的众人,可他的目光却紧紧地钉在一个人的身上,不是别人,正是因为理念和徐敬业不同,而被徐敬业做了冷板凳的徐军军师魏思温。
说起来,魏思温此人,虽然在正统的记载中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叛贼,可无论是当时还是后世,许多人对他的能力还是比较欣赏的,甚至于就连当事人都说过,如果徐敬业真的按照魏思温的做法,在起兵之初,就率领大军北上,直捣东都洛阳城,说不定大唐的历史将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可惜,这一切都随着徐敬业自己的私心而付诸流水,声势浩大的徐军,也被朝廷大军给剿灭了。
虽然徐敬业心中极度不满魏思温,从而导致魏思温在整个徐军中都是一个受到排斥的存在,可在这整个徐军生死关头,唐之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够解救扬州城目前的困境,别说是求助于魏思温了,就算是更加难做的事情,他都敢做。
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于唐之奇那求助的目光,魏思温却像是丝毫没有看到一样,依然悠然自得的品着浓香的茶水,这是用段简发明的炒茶泡出的茶水,正是魏思温最为喜欢的东西。
“唐留守此言问的有些蹊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现在唐军来势汹汹,我们唯有出兵将才能够他们拦截,所以,当务之急是派人领兵出战,这还有什么可以论的。”一个将领听到唐之奇的话之外,忍不住粗声喊道。
这个将领的话,顿时得到众多将领的一致同意,毕竟对于将领们来说,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领兵打仗,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们最渴望的也是领兵打仗。
“不妥,不妥,孟将军所言诧异,如果是兵力相当,或者是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出兵阻拦敌人的攻击,当然是最佳的方案的,可现在的情形,你们也知道,唐军总共三十万大军,还都是精锐的十六卫中的精锐,我们呢,满打满算,连十万人都不到,还多是临时征召的丁状,说他们是乌合之众,也差不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连守城都不一定能狗守得住,如何出城迎战,恐怕出城之后不是迎战,而是给唐军消灭我们的机会。”右长史杜求仁摇头道。
杜求仁的话,瞬间得到了众多官吏的支持,毕竟这里想要打仗的人并不多,他们本心还是想等到大都督徐敬业返回后再做决定。
孟将军和杜求仁的话,立刻引起了两帮人的纷争,一时间,原本还算寂静的大厅,瞬间变成了一片战场,诸多官吏纷纷起身向对方发难,整个一个乱字难以形容。
一阵争吵后,纷争慢慢扩大起来,甚至发展道有人居然想要动武的地步,幸好,其中有些理智存之人,将他们给拦住了,可这也让整个大厅的气氛变得极为诡异,就连身为留守的唐之奇几次三番的喊叫,也无法平息他们的纷争。
“哐啷”
就在众人纷争的正为激励之时,猛地听到一阵巨响,就看到一个瓷杯被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这突然的想动,倒是让大厅中正在争吵的人们,瞬间冷静了下来,抬眼看向那个抛出瓷杯的人。
在众人的瞩目下,魏思温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声道“不错,不错,一个个都是挺有本事的,怎么,这唐军还没有打来,你们就想先来一场内斗不成,如果这样的话,不如每人给你们发一柄长刀,刎颈自杀岂不更好,省的在这里连累别人。”
如果是别人的话,敢如此训斥众人,恐怕早有人站出来教他如何做人了,可此人是魏思温的话,就不一样了,对于魏思温,众人还是极为尊敬的,不仅是魏思温在这里地位最高,还在于徐军能够有今天,都是魏思温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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