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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段总管可有何破敌之策。”
魏元忠之名,段简还是有所了解的,相对于和李孝逸之间的虚伪,对于魏元忠,段简心中还是颇为敬佩的。
因此,听到魏元忠所问后,恭敬的答道“破敌之策不敢当,不说大总管家学渊源,就说魏监军和诸位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在你等面前,岂有某这么一个黄毛小子放肆之处,某这次前来能够作为大总管帐前一笑卒,他大军冲锋陷阵也就心满意足了。”
“呵呵呵,段总管实在是客气了,不说段总管去年代表剿灭天道教叛贼,维护江南一地太平的英勇,就说前不久,段总管凭借弱势兵力,硬生生的击溃了十多万叛军,如此战绩,如果称不得名将的话,恐怕世人都要说我等有眼无珠了。”李孝逸笑着恭维道。
“大总管所言不错,段总管这些年屡次出兵,数次以弱胜强,可谓是战功彪炳,实不相瞒,现在徐军占据下溪的有利地形,扼守住我军南下之要道,我军虽然势大,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法动用全部兵力进行攻打,而小股兵力又不是叛军的对手,现在可谓是极为尴尬的,如果段总管真的有办法相助我军度过下溪的话,我等全军上下感激不尽。”
段简对自己的尊敬,魏元忠也看在了眼里,虽然不知道这个深的太后宠爱的年轻俊杰为何如此对待自己,可魏元忠也不是傻子,没有必要得罪人,再说了,对于段简这些年的功绩,魏元忠在心中也是极为钦佩的。
“多谢大总管,魏监军的器重,既然如此,某也就班门弄斧了。”
听到这里,李孝逸和魏元忠都是脸色一禀,先前的笑意和各种神情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肃穆的神情,他们知道,段简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关系重大的。
看着两人,段简心中也暗暗点头,要知道,这次他原本可以坐在后面,静静的看着战事发生,反正无论战事如何,他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凭借绝对的弱势兵力,硬生生的击败了十多万徐军,无论是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可这却不是段简想要的,他想要的是这一战按照历史上的扬州之战一样,快速的落下帷幕,而不是这种慢慢的演变成了连他无法猜透的混乱局面。
“大总管,魏监军,想要度过下溪,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趁机击溃徐军才是真的。”段简说道。
“不错,不错,段总管果然是一代名将,想要度过下溪并不困难,可现在徐军却沿着下溪进行了不妨,不要说大军调动了,就连一些细作也无法穿过他们的封锁线,可谓是极为严密,如果能够解决了这个问题,叛军距离灰飞烟灭也不会相隔太远了。”李孝逸开口赞同道。
“嘿嘿嘿,大总管稍安勿躁,某这次前来就是针对这一点的,您可能不知道,根据某的探查,这下溪虽然是一处大河,在加上靠拢这高邮湖和运河之便,连绵不断之下,河水从来都是极深的,可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各不相同,这下溪即使是在精密之地,也会出现漏洞。”
“漏洞,什么漏洞,快快说来。”
“在一年中,每逢腊月之时,下溪之水都会减少三分之二,如此维持十多日后,才会慢慢恢复。”
“此言当真。”
“属下敢用脑袋担保。”段简郑重的保证到。
无怪段简敢说的如此斩晶截铁,这可是由根据的,前世的时候,为了还原出历史上那些著名的战斗,段简可是让公司的员工将筛选出来的那些战斗的详细资料做了各种调查,而下溪之战就是其中之一。
正是通过这种调查,段简才发现,原来在下溪一战中,唐军虽然声势浩大,兵力强盛,可实际上,真正占据上风的却并不是他们,而是兵力相对弱小的徐敬业。
就因为把控着下溪的防守,数万徐军居然硬生生的将数十万唐军拦在对岸许久,甚至于让李孝逸差点动了变道的打算。
最后李孝逸能够获胜,也算是老天爷的帮助了,正好赶上十一月底,下溪变成了枯水期,原本还需要渡船的下溪,居然跟平地差不多,可以跑着过去了,这种情形下,在加上冬天天干,这里芦苇成片,于是,徐敬业彻底悲剧了,不仅最后将自己的脑袋给丢了,连带着家人和祖宗也受到了牵连。
“好,好,实在是太好了,下溪水下降一多半,我们的将士就可以不用渡船,直接涉水而过了,那样一来,徐军的优势可就毫无用处了,大军出动,徐军即使有再多的防御,也毫无用处了。”
李孝逸和魏元忠嘴里同时激动的喊了起来,这一刻什么改道,什么失败,都被他们给彻底抛到了脑后,心中想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歼灭徐军。
“某代表诸多将士多谢段总管了,没有段总管这个消息,我等无论是改道南下扬州城,还是继续攻打下溪叛军,都会有无数将士惨死,您这个消息真可是堪比十万大军呀!等到剿灭叛军后,某一定向朝廷和太后娘娘替你请功。”
李孝逸起身向段简行礼道。
“哎,大总管太客气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是我等身为臣子的本分,属下既然身为讨逆军的一员,为剿灭叛军尽力也是本分,当不得大总管的酬谢。”
“大总管,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下溪水即将下降,不如马上召集众将士商讨出一个绝妙的计划,只要等到下溪水一开始下降,我们马上动手,打得叛军一个措不及防。”魏元忠开口道。
“不错,还是监军想的周到,这样,兵贵神速,某马上命人召集诸多将领,商讨进兵事宜。”
“来人,速传........”
“大总管且慢,某还有话要说。”
听到魏元忠的建议,李孝逸‘从善如流’的想要找人前来商讨,可惜,却被突然开口的段简给打断了。
突然被人打断,李孝逸心中有些不舒服,可因为打断他的人是段简,心中也只能强忍着,疑惑的问道“段总管,莫非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不成。”
“大总管稍安勿躁,属下确实还是有话要说,不如大总管听完了属下的话,在下令也不迟。”段简依然淡淡的说道。
“不知是何事,莫非比制定作战计划更加终于不成。”
“哈哈哈,大总管莫急,某有一个问题请教您,不知道您想过没有,就算下溪之水下降了多半,可大军出动,就一定能够剿灭徐敬业叛军吗,万一徐军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提前做好了准备,对于我军可就大为不利了。”段简反问道。
“这..........”
段简的问题让李孝逸犹豫了,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可从小跟随者一个名将父亲,还是学过一些兵事的,‘兵者,诡道也。’
这句话他可是牢牢记在脑子里的,如果兵力强大就一定会获胜的话,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以弱胜强的战事了,特别是那些战事都和他现在的处境一样,对方占据一定的天时或地利优势,导致另一方惨败的。
“哈哈哈,看来段总管此次是有备而来了,那下溪水消退一事,恐怕只是开胃小菜罢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相对于反应有些迟缓的李孝逸,魏元忠却看明白了段简的深层意思,因此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
“对,对,对,军师所言不错,只要能够尽快剿灭叛军,无论您有何要求,某一概答应。”李孝逸也不是傻子,听了魏元忠的话,他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对于李孝逸误认为自己是借机提条件一事,段简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将自己先前的计划说了出来。
“大总管和监军见笑了,某岂敢有什么条件,其实某的计划很简单,就两个字,火攻。”
“火攻。”
听了这个词,李孝逸和魏元忠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
“军师,您看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那李孝逸心生胆怯,想要退兵了不成,这已经几天了,别说进攻了,连前来侦查的细作都没有一个,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呢?”
距离苏守祥夜袭失败后,接连数日,唐军没有丝毫的举动,甚至于除了必要的岗哨之外,连走出大营的士兵都没有多少,这种诡异的情形,让徐敬业等人万分疑惑。
“退兵倒不至于,就是李孝逸想退兵,武媚娘那妖妇也不会允许的,那妖妇可是将我们恨之入骨了,如果不将我们挫骨扬灰的话,她也不会甘心的,现在唐军不动,并不是一件好事,肯定是在谋划什么大事,不动则以,一鸣惊人,我们最近的防守要继续加强了。”
对于唐军的突然沉寂,魏思温也觉得有些差异,按照他的理解,面对接连的打击,唐军要么想办法突破他们的防守,要么另想它法,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么干坐着,可事实就是唐军无动于衷,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呆在军营中,让人无所琢磨。
“您看,要不要我们派人进行探查一番。”
自从兵败西津古渡之后,曾经那个嚣张霸气,唯我独尊的徐敬业仿佛死了一般,变得有些不淡定起来,虽然许多时候依然向先前一样决断,可还是经常会找魏思温商讨一番。
对于现在的徐敬业,魏思温的心中是有些遗憾却也多了几分庆幸,遗憾的是没有了嚣张霸气的徐敬业,对现在的徐军是一种损失,庆幸的是,知道遇事与人商讨的徐敬业,也慢慢变得成熟了起来。
“派人就算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唐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动静,可保不住暗地里正在加强行动,现在派人过去,就是送死的,某还是找找当地之人,让他们留意一些唐军的动向吧!”魏思温说道。
......................
“火攻,这......这,这可靠吗,要知道这可是在水边,我们一般的火怎么可能烧得起来,再说了,我们和徐军还隔着下溪,即使想火攻也无济于事呀!”
听到段简的话,李孝逸满脸疑惑的问道。
“哈哈哈,大总管稍安勿躁,这火攻可是有讲究的,您应该知道当初赤壁之战,也是在长江上进行的,那周瑜还不是一把火烧了曹操无数的战船,烧死了数十万曹军,所以,只要找对了办法,任何战法都是有可能的。”
段简笑着说道。
“可是,这.........”
李孝逸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某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哎,某怎么就没想到呢,来了这下溪这么长时间,那种东西每日就在眼前晃荡着,却一直视若无睹,实在是该死,该死呀!”
李孝逸不明白,可魏元忠却突然惊喜的喊道,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已经明白了段简的意思了。
看着惊喜的魏元忠,李孝逸更是觉得憋闷。
“军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种东西是什么东西,您给某解释一下可好。”
可惜,对于李孝逸的问题,魏元忠毫不理会,或者说他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了,快步走到段简面前,拉着段简的胳膊问道“段总管倒是想的好计策,如此一来,确实能够将大火给烧起来,可是您想过没有,如果徐军趁机撤退的话,这火可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到时候,即使我们占据了下溪,只要叛军主力没有太大的损失,他们依然可以在扬州城凭借城墙进行顽抗,到时候,有了扬州城的坚固城墙,我们想要剿灭叛军,恐怕就更是不容易了。”
“监军放心,某既然已经想到了此计,怎能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某一早就有了对付他们的办法,一定会让徐军老老实实的呆在河边,到时候大火一起,他们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多远。”段简颇为自信的说道。
段简和魏元忠两人说的尽兴,李孝逸却心中怒气万分的极为憋屈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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