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对着呢,可是这事情咋说呢?我说也说不清楚啊。
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供奉的那位在里面住的不如意。”
“什么,不如意?这,这不应该啊,每年大把大把的纸钱,你看善男信女那么多,今年的庙会邪琴你可是看到的,这人还不多,祭品还不多啊。”
“长山叔,你说的都对,可事情不是这么个事情。”看我有些不耐烦,硬柴爷拉了一下长山,他还想说,这么被硬柴爷一拉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硬柴爷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
“邪琴,你吃饭去眯一会儿,这一早上又是挖,又是抬,也没消停过,下午休息好了再说。”说着,拉着长山就出去。
把炕烧的暖暖和和,我也没拒绝,吃完倒头就睡,这件事在我心里打成一个结,一时半会还不好解开。
现在有这样一个问题,暂且不说羿报复不报复,要是真的娥从蟾宫出来,她的事迹我可以打碎吞回肚子里,不会有人知道。可是她出来之后,不管是往生,是下地,这蟾宫肯定不会再存在。那天下间蟾宫绝对不止这里有,每年来供奉祭拜的人也不止这里的这些人,那么,那些善男信女将祭拜的是一个假的蟾宫。
我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坑百姓。
呵呵,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确实也乏了,那就好好的补一觉。
晌午饭吃了不久,赵长山和硬柴爷人老了没那么多瞌睡,硬柴爷今天刚从山上下来就被儿媳妇劈头盖脸骂一顿。
意思是说,你喜欢庙上,就住在庙上别回来,山路这么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负责任,村里人还说是家里不孝顺,老人没地方去才去庙上的,这是给儿子和儿媳妇嫁祸名声。
骂完硬柴爷,当然不是明面上骂,边干活边摔东西边骂的那种,下来接着骂我,不知道从哪里认了一个故友,还叫来住在家里,既然那么听故友的话,就不好回来跟着故友去就好了,最好别回来,让故友一起给埋了算了,这才把硬柴爷气坏,跑到长山叔家里避难躲清闲来了。
儿子又不敢放半个屁,硬柴爷很是不明白,现在的男人都是个软耳朵,怕婆娘。
两人还在院子里说话,有个男人推开门进来了。
“周庸,你怎么来了?饭吃了没?没吃让你嫂给你做,前两天逮的野兔还有,给你热热。”应呈的不是老舅赵长山,而是表哥。
看见老爸板着脸不说话,儿子还特意提醒一句老爸,“爹,周庸来了。”
“我知道了,我没眼瞎。”周庸提着两只野鸡,嬉皮笑脸。老舅和周庸的账碍于我的面子还没算。他可是硬生生的吞了我一笔钱,现在村里的庙上又特别需要我,要是我以此作为要挟,赵长山就算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也没有一点办法,好在我还是一个比较开明的人。
儿子也不知道为何外甥舅舅仇会这么大,弱弱的说了一句,“周庸你坐,我给你倒茶去。”
“倒上面茶,你闲的没事干了是吧,去把后院大粪担了撒在地里去,今天我想种点菜,把土活一活。”赵长山这个家长当的有魄力,儿子儿媳都听这个家伙的话,这个老头脸色一板全家人吓的不敢说话。说实话,这跟个人经历与气质有关。
硬柴爷开始劝赵长山。“长山娃,这,这你外甥来了,你不理还不给喝水,你这舅舅怎么当的。”
“硬柴爷,这事你不管。”
“你这事做的不对,我咋能不管呢嘛。这前两天我看周庸孙娃来看你,怎么转眼你舅舅外甥把仇结下来了。”
“硬柴爷,这事你不知道,等你知道你就不说了。周庸,咋,你今儿来提两只野鸡,又准备想坑你舅我一把?”
周庸笑嘻嘻的,“舅,看你说的,我咋能坑你呢。”
“你咋能坑我呢?那你咋不把郎老板的钱退了,活生生吞人家一千块钱,你做的这个事情是人干的事情吗?”
周庸被说的脸红了,“舅,那,那还不是我媳妇的主意吗?我哪能拗得过我媳妇。”
“那你还准备还不还?”
“我,我这不是没钱嘛。”
“行,不还钱,什么也别说了,野鸡你拿走,我受不起,我也没脸要。”
硬柴爷说的云里雾里,“郎老板?什么郎老板?是邪琴吗?”
赵长山说道,“嗯,不错,就是邪琴。”
“怎么?他跟邪琴有什么经济账,都是自家人好商量,我跟邪琴去说说不就好了吗?”
硬柴爷还想打圆场,把这事揭过去,“好我的硬柴爷,难道邪琴跟你住了一晚上没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看来这邪琴还真的是个君子,哦,是这样,硬柴爷,你听我给你说,周庸,你也别闲着,野鸡放下跟你昭昭哥去担粪去。”
“好好好。”放下野鸡立刻就去了。
前两天刚拉了粪,后院粪不多,为的就是把周庸支开,好让长山把事说完,不然周庸在这也不好说。
连续说完这件事后,硬柴爷摸了自己一把胡子。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这周庸孙娃的确做的不对,这人家帮了他的忙,怎么还不给人家退钱,这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
“谁说不是。”
“那你是他舅,你应该和周庸孙娃讲道理,把这钱要回来给邪琴啊,这钱拿了损阴德啊。”
“我好说歹说就是不给,婆娘还冲进来要闹,事,我这张老舅的脸是一点都搁不住,什么话也没说,我还能说什么,带着邪琴回来了。”
“唉,这周庸孙娃,怎么能见钱眼开呢?”
赵长山骂道,“一直都是抠门抠出指甲印来的人。我们这周庸我能不知道,一把下去都要抓五条渠,要说他是铁公鸡都是抬举他了,他就是个不锈钢的公鸡。今天能大方的提两只野鸡来,我跟你讲硬柴爷,今天准没好事情,不知道有什么幺蛾子给我放身上使。”
赵长山的一顿骂惹的硬柴爷发笑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亲外甥,你不管谁管。娃儿是年轻不懂事,等会我跟他讲讲道理。”
“硬柴爷,你别费唾沫星子,他要是把这钱退了,我跟你姓。”赵长山说的没错。
说话间,周庸回来了。
“怎么?粪担完啦?”
“担完啦?没多少粪,我和我昭昭哥一人一担子粪,旋在地里就回来了。啊舅,我今天来……”
手也没洗,上来就说事情,只不过被硬柴爷打住了。
“周庸孙娃,爸爷给你说点话,邪琴,哦,就那个郎老板的钱不能拿,那钱拿了损阴德,你听爸爷的话,把钱给人家退了,咱都好说。”
周庸没说话,还是把目光对着他舅,看来是有事情。
“咋,聋了,你硬柴爸爷给你说话呢?”
“舅,哦,爸爷,我不是我屋掌柜的,我屋掌柜是我媳妇,我拿不了事情啊,今天我来是找我舅的,硬柴爸爷你好好歇着。”
看着周庸脑门上的汗印子,知道肯定有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么急。
但是赵长山却不管,他肚子里一窝的火还没地方出,“咋?你硬柴爸爷给你说话你不听是不是。你找我干啥,你连你硬柴爸爷的话都不听不完,你找我干啥。”
硬柴爷确实一看这钱不好要,一旦进去就出不来了,周庸也没打算给,但是为了打圆场,不得不说,“长山娃儿他舅,娃儿这是有急事寻你呢,你舅舅外甥说话,我出去溜达一圈。”
“硬柴爷,你哪去呀?外面这么冷,你待我房子,炮弹炉子厉害的很。”
“不了不了,我一个人待不住,在村口转一转就来了。”
“那你转去。”
硬柴爷前脚刚走,周庸就问他舅借钱,张口要一万。
“啥?一万?没有没有。哪来一万块钱,你看能把我卖了把我卖了去。”
“对了,你借钱要干啥?”
“舅,你是不知道,都怪郎老板的那一千块钱。”现在倒还怪起我来了。
“咋了嘛?”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赵长山是憋着气的,他打算给外甥一巴掌。
“我私想,这一千块钱是个不小的数目,加上我们村前几天流行买自行车,我媳妇也要个,说在屋里走亲戚干啥骑着方便,可昨天新自行车刚回来,我媳妇从沟里骑了下去,把人摔坏了,在医院里住着呢。”
赵长山听了没有同情,反而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活该,活该啊,真是现世报,谁让你拿人家的一千块钱。”
“我媳妇还说,这责任郎老板还得付一半责任,他还得赔点钱出来。要不是他的一千块钱,我媳妇也不能出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