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汽车上,搬下来很多东西,吃的喝的用的,安俊生这是要把我们全家一年的生活给包了呀。
干妈笑脸相迎,“俊生,你拿这么多东西,是要送礼吗?”
“对啊,就是送礼。”干妈还有些不解,“送礼咋带这么东西,送的人多还是?”鲁晓娟笑着拉着干妈的手,“丽姐,我们只送一个人,不,应该是一家人。”
“一家人?给谁啊,这么多东西,哪家人这么大面子?”干妈还不明白这是送给我们的,“当然是送给丽姐姐全家的,邪琴和我沉毅哥,这次要是没有你们一家的鼎力相助,恐怕我们安氏集团也就到此为止了。”鲁晓娟说到这里,有些伤感。
丽阿姨赶紧迎合,“哎呀,我说你真是的,真是钱多烧的慌,咱们都是自己人,还搞这个,别待会沉毅看见不高兴。”
“不会不会,这又不是送我沉毅哥一个人,还有邪琴。”安俊生搬了一箱子东西从后备箱过来。
说着,连沉毅出来了,“安兄弟,这么客气,看来我们都沾了邪琴的光了嘛,呵呵呵。”
“看您说的,你们都是我的恩人。”
“快进来喝茶吧,外面太热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这只骆驼并没有死,而是起死回生。省里很多企业家都来和安俊生攀关系,原因不是安俊生的事业有多大,现在外面都传,安俊生和现任的管政法的侯书记是亲戚,不然怎么可能在如此重创之下,起死回生。
商人的鼻子总是最灵敏的,安俊生刚到省城这刚就知道,第一个来拜会的就是刘叔。
他是一个小人物,当然是跟这些大咖在一起,这些钱他放出去的舆论为安俊生帮了不少忙,宝安市政府也特别重视起来这件事。
有时候,往往是无形胜有形。当然,也正是现在的这场舆论公式让这位侯书记骑虎难下。
他深深的感觉到这场事件的不简单,他这么多年的政治生涯,某些方面的灵敏程度非常之高,更何况华夏的高层都是易学的爱好者,他们的内心有一套极其有深度的处世哲学。
眼下几件事情,侯书记都嗅出邪恶的气息。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内心极其不稳,可以说是波涛汹涌,他隐隐感觉,别人已经给他布下一套局,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自己刚揽这件事不就,夫人身体就开始异样,更加离奇的就是这个人脸B超,到底要发生什么?
可是,他既然揽了这件事,就得弄出个所以然来,侯书记越来越想搞清楚事情的真像,他也在加速部署着。
但是经过多日的调查走访,竟然一丝丝有价值的消息也没有。最有机会突破的马蓉,暴毙之后一切陷入僵局。
刘叔今天特意将自己收拾收拾,见到气色不错的安俊生赶紧打招呼,“安董事长,您好,我们见过面。”
“哦,我知道,刘总。”
“对对对,这位是夫人吧。夫人您好。”鲁晓娟也给回了礼。安俊生当然也把他归纳在恩人的行列中。“上次由于事情匆忙,我都还没好好认识你。”
“呵呵,这也怪我没有仔细介绍我自己,我是省城开小厂的,以后还望安董事长多多关照。”“一定,一定,里面坐。”
由于安俊生最近一直都在配合政府的调查工作,外界的很多事情他知道的不是很详细,刘叔这一来把情况简单介绍一下。
“现在,社会上对安氏集团和来氏集团的舆论攻势很大,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这是件好事,只要闹腾起来,就会有人重视,相信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对于安俊生而言,他自然知道真相是什么,可是你得拿出说法来,给大众一个交代。
“实在是麻烦刘总了,安某感激不尽。”
“安董事长您太客气,我们都觉得你是被人谋害,有苦说不出,这件事不遇上也罢,要遇上还不出手相助,那还是人嘛。”刘叔这话说的有水平。
连沉毅清了清嗓子,“想必你也知道了,马蓉死了。”
安俊生点点头,“我刚得到消息不久,她好好的怎么会?”安俊生想起那天跟侯书记的对话,那也不可能啊,侯书记是提醒过自己要收拾马蓉,那也在没有搞出真相之前,弄死这个女人,纵然这个女人可恶至极,也得死的有个罪名。
看着安俊生脸色多变,连沉毅知道这个男人要多想,“安总,你也别多想,我估计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鲁晓娟缓缓说道,“现在唯一能说的通的只有这个,马蓉知道来锦江的很多事情,要是她抖出来,恐怕来锦江会吃不了兜着走。”
安俊生示意鲁晓娟不要指名道姓这样说,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指名道姓说示意是两种概念。
“是啊,可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是便宜这个女人了?”安俊生还是气不过。
我一直冷脸一言不发,连沉毅忽然想到我,“哎,邪琴,你怎么看?”
“我……哦,恐怕马蓉的死没那么简单,对了,我能见见尸体吗?”
“你要见尸体?”
“我只是奇怪,要是看不到尸体,我心里的谜团永远也解不开。”安俊生自然知道我是碑匠的儿子,当年他父亲就是死在我爸郞施林的一块石牌下面,这么多年来,他也是对这方面很关心的。”
“邪琴,这个,我可以想办法,你等我消息。”
“好的,必须得看到尸体。”丽阿姨接过来说道,“要看尸体得抓紧,别到时候被解刨成零件,那还怎么看。”
丽阿姨一句惊醒了我,“对对对,事不宜迟,安总你快点想办法。”
“行,我这就打电话联系。”十分钟后,安俊生找到人,尸体将在下午解刨,刚好在解刨之前我看到全模样的马蓉。
此刻也顾不上停尸房恐怖不恐怖,不过,医院地下室二层的冷空气特别的凉爽,夏天躲在这里乘凉倒不失一个好地方,但前提是,你心里上无所畏惧。
进停尸房是我和连沉毅进去的,在看停尸房大爷的带路下,沿着走廊进去。
大爷一直胳膊有点问题,白内障眼睛看起来很不舒服,沙哑的声音告诉我们,“进去后,动静小点,别打扰它们。”
“我知道了。”
“行,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们。”掀开皮门帘,我和连沉毅一起进去。
“多谢大爷。”
尸体的大母脚趾上都会挂着一个小牌牌,看着编号躺在冰床上,冰床下面还簌簌的冒着冷气,因为是夏天我穿着凉鞋,脚心的汗变成冷的,一走路脚底还打滑。
停在尸箱里冰冻的尸体,都是即将火花,或者上前得过恶性病的人,进来一股子阿司匹林的味道,令人隐隐作呕。
绕着停尸房的病床转了一圈,终于找到我要找的牌牌。
“干爸,这就是马蓉了。”
“掀开帆布。”
当完全掀开帆布时,一张扭曲的脸吓的人半死。真是人吓人吓死人,这死状也太恐怖了。
连沉毅也觉得事有蹊跷,“邪琴,怎么会是这样?”
“对啊。”五官极度扭曲,这种扭曲仿佛受过什么锐器强烈打击过一般,手指弯曲,呈虎爪行,生前肯定是极度痛苦,两个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无论怎样也合不上眼。
可是,我和连沉毅检查一番,身上没找到一个伤口。
两个人同时发出声音,“怎么会这样?”
忽然,感觉碑神一热,背后多出一双眼睛,猛然回头,一道白影唰的溜走。连沉毅看见我反常的行为,“怎么邪琴,看见什么了?”
“有东西盯着我们。”
当再次回头时,墙顶的电棒上趴着一只仇恨度非常高的女人,撕扯着嘴巴,翻着白眼,蠢蠢欲动。
可惜,她身上的能量实在太小,连碑神都懒得搭理他,闪了一下就不动了。
仔细辩证,这,不是马蓉吗?
“马蓉?”连沉毅看见我朝着空气叫马蓉,“邪琴,难道你看见?”
“干爸,马蓉死不瞑目,怨气未消,就在电棒上。”
“在哪,在哪,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干爸,你爸你的手放在我的腰牌上。”连沉毅把手伸过来捏住我的腰牌,浑身一个哆嗦,眼前不正是马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