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入腹的刹那,四个鬼衣道门弟子只感到有一股清凉的气息在腹中流淌,格外的舒服。
“嘿嘿,师父,生骨丹的药效当真是奇妙之极啊,此刻弟子只感到体内像是有一股生命力,就好像身体在不断长大一样。”
闻言任图影蔼然笑道:“那是自然,马上你们就会感到更加的奇妙。”
“是的师父!哈哈,多谢师父赐丹!”这个弟子正说着,骤然间,整个房间被一股强大的生命气息所充斥,只见房内的木桌、木床、木柜,以及房梁之类木头做成的东西竟都离奇的出了绿芽。
四个鬼衣道门弟子体内的本源药力彻底散,在他们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除了意识还比较清醒之外身体就已经动不了,甚至连叫喊都做不到,唯有瞪大双眼看着任图影,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终于解决了这些麻烦。”任图影淡然一笑,便推门离开。
门外,任图影刚没走出几步,就听到房屋破顶的声音,四株人形怪树冲天而起。
须臾,国师塔。
任图影此刻已经卸下伪装,若无其事的在书房中和五绝谈论一些什么,似乎此前不久的事已被他忘的一干二净。
“今日午时三刻,梦舞大军在葡萄城举行出兵仪式,及至现在,大军已经快要抵达东亭关。”
任图影眉头一挑:“是林飞鹏亲自带兵?”
“不错。”
任图影目光凝视着前方,一时间心头竟是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缓缓笑道:“那好,记得随时跟进两军的战况。”
“对了少主,你离开的这两天究竟干嘛去了?”静儿好奇的睁大眼睛,看此刻任图影满面春风,忍不住问道。
任图影抬了抬眼皮:“倒也没干什么,就是去玩了两天而已,那个……静儿姐姐,清查帝国贪官的进度如何了?”
静儿莞尔笑道:“这两天国师塔都在不停的办案,京城这一带基本上是差不多了,至于离京城比较远的地方多少也有些疏漏,而且时间上也会延后一些。”
她感慨道:“通过这两天,静儿现一个帝国很多年下来百姓们用税养起来的贪官已经多的不计其数了,大到朝廷辅,小到一个村官,甚至是一些学院里的老师都有这种现象。”
“一些官爷们平常是无所事事,花着百姓们的税钱大吃大喝,买府邸、建豪宅,可一旦到了上面要查的时候他们就做出各种令人奇葩的事来为自己提升政绩。”
任图影淡淡的道:“你说的不错,总之,人只要心中有**和念想,那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虽然我不懂得如何******,并且也没兴趣******,但是在我看来,能为百姓们做出好事、能造福百姓的官就算是一个好官,要是真贪点花点那也没什么,只要有所作为就行,毕竟这世上是没有圣人存在的。”
“如果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却做出一些令人指的事,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自己成了圣人,却不知在百姓们眼中他就是个恶人。这种官,委实是被生活地位给惯坏了,让他失去了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良心,尽不到一个官的责任。”
他残酷的笑了笑:“既然当官不行、做人也不行,这样的话那就杀吧,我懒得用什么帝国律法来制裁他们,逮到了就直接杀!一直杀下去,纵然将成千上万的帝国官员全部杀完,也要杀!”
他眼中流露出一股寒冷的杀气,令五绝背心凉,一时间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反正这世俗界将要重新洗牌,所以这些关于什么官方军方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我们不必参与,直接抹杀掉!”
静儿一个深呼吸,遂有些担心的说道:“但是少主,要是这样残酷的杀下去一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应啊,怕只怕,背后会有人对你……”
“这倒无妨。”任图影轻轻一笑:“虽是人言可畏,但我并不在意这些世间毁誉。即便我让这一代的人都惧怕我,将我视为魔鬼、屠夫,但我想等过了几代之后我就会被人们渐渐遗忘,并且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世俗界。”
“此时只做此刻事,是非功过后人评。”他轻轻的叹道:“有时候做事顾忌太多也未免不是坏事,索性就放开了心,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五绝异口同声:“少主所言极是。”
……
天空中,毒辣的太阳已经渐渐向西倾斜,略带红色的光芒洒遍大地,让人产生一种旖旎的感觉。
梦舞京城外的斑竹林这些天虽是被天下第一楼情报组织严密监视,并且斑竹林之外其它的地方也进入了监视范围,却不知在斑竹林地下约莫五十丈的地方,有一条秘密通道直通京城。
京城贫民区,某间破旧的房中,地面突然抖动起来,随后只见地面上一块木板翻开,一个个黑衣蒙面人6续从中钻出。
这些黑衣蒙面人一钻出来便急忙进到另一个房间,然后不知动了哪里的机关,墙壁竟向两边翻开,露出一条斜着向下的宽敞通道。
进入这条通道后,墙壁又恢复原状,似乎将这些黑衣蒙面人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绝。
一直顺着通道往下走,直到尽头处这些黑衣蒙面人才停下步伐,其中一个伸手在身前的石壁上敲了敲,随后不久,石壁的另一边传来一道声音:“义薄云天望月峡。”
为一个黑衣人淡淡开口:“歃血结义揽星峰。”
“进来吧。”
伴随着一阵厚重的响声,只见前方石壁分开,露出一个一次只能容两人通过的入口。
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气宇轩昂,负手而立在入口另一边,神怿气愉的道:“情况如何了?”
“少爷,梦舞大军已经出征,抵达东亭关。”
“很好!等他们上了平顶原我们庄家军就出动,拿下梦舞的老窝。”
“不过少爷,这段时间天下第一楼对我们也监视的很紧,所以一些行动也是大有限制啊。”
“这倒也是,总之这段时间你们几个在收集梦舞军方情报的同时第一个要注意的就是天下第一楼,待我们拿下梦舞皇宫,将皇帝捉在手中,再彻底清剿。”
“另外,通知散落在京城各处的庄家军兄弟也要时刻注意安全。”言讫少年脸上不由泛起一抹激动,张开双手,仰面长声:“苍天将死,赤血当升,亡梦必庄,天下大安!”
“庄家的兄弟们,为了我们的明天、为了我们的赤血帝国、为了我们庄家男儿多年的梦想,燃烧热血,放手一搏吧!”
……
任图影此刻正在书房中看着近段时间的情报资料。
一叠一叠的卷宗被他身后的五绝抱在怀中,他看完一本,五绝就收回一本,然后递上新的一本。
突然,一阵呼啸声在窗外响起,待任图影抬眼望去的时候,只见一只彩尾鸽已经站在了窗边。
静儿好奇的“嗯”了一声,便走过去将其抓了过来,“没想到还是一只一级灵兽的彩尾鸽。”
彩尾鸽任图影自然是知道的,这种传信鸽可以听懂人的话,极有灵性,因此就没多问,淡淡开口:“有信?”
“嗯。”
“念。”
静儿取下绑在彩尾鸽脚上面的小纸筒,捏破蜡壳将其摊开,随后看了一眼,贝齿轻启:“任兄如晤,在下云笑。久仰人屠大名,对足下所为,在下甚感佩服。而今,梦舞已谓易与,云笑虽有自知之明,却也不妄自菲薄,因不屑一战,唯愿足下早定梦舞朝纲,后与云笑放手一战。落款,风云笑。”
念完后,静儿将纸条递给了任图影,旋即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凝眉沉思的他,心中不由感到好奇,风云笑这他么是啥意思?
看着纸条上那一行如铁画金钩般的狂草字,任图影只感到胸腔中仿佛有一股浩荡之气,似乎风云笑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与自己谈笑江山万里。
他展颜笑道:“字里行间,充满了狂傲和不屑,却又迫切的想找个对手痛快一战。”言讫摇头轻笑,却是觉得风云笑这一点和前世的自己很像。
那种寻求真正对手的迫切心情,任图影完全能理解。
所谓高处不胜寒,不外如是。
然而,任图影觉得风云笑要表达的意思还不止如此……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现在的梦舞大军对他而言完全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他想要梦舞什么时候败就什么时候败,而且还隐晦的提醒这一次玄宏违背休战公约向梦舞帝国兵的事也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这让任图影和风云笑两人之间显得有些默契。
一个想要借助玄宏削弱林家,一个想要找个对手打仗,既然如此,双方都成全双方。
“少主,要如何回信?”
任图影目光一凝,遂笑道:“就回他,叫他别急,等不了多久我就会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呃……就这一句?”
“这一句已经够了,另外,把这只彩尾鸽也烤了吧,他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他淡淡的道:“这一次是他先成全了我,所以我已经输了他半步。”
“呃……”五绝满心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在玩些什么鬼。
良久之后,任图影离开了皇宫,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拿下国师面具,扯掉国师长袍,纵身一跃跳到一栋房顶,几起几落之间便消失不见。
影字号兵器铺。
任图影刚推门而入,就听到一阵怒火滔天的骂声。
这道骂声,正是敖特慢的。
任图影当下加快步伐,走进仓库,只看到王金山、庄十三几人正拉着敖特慢,而敖特慢则是大吵大闹的一副要冲上去干一架的模样,就像是谁挖了他家祖坟似的。
“慢慢,生了什么事?”
一听到任图影的声音,敖特慢急忙转过身来:“兔兔,你丫终于来了!这帮家伙也太不是人了,收了我们的兵器居然不给钱!”他又转身指着前方几个皇甫家的中年弟子,恶狠狠的说道:“就是这几个家伙,不给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说我们运过去的那批兵器数量有假!”
任图影目光一凝,心头蓦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缓慢的走了上去,盯着前方为的那个皇甫家中年弟子,目光凛冽:“皇甫谋天这是何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