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在侧?
我想了想,这些天有时风顺会在,有时不在。况且风顺是高手这事,我知道,小侯爷知道,余钱等人也算知道……但玄阴二老恐怕不可能会知道嘛!风顺也并不是所谓太阳穴鼓鼓的,一看就是高手那种样子,多时候这家伙看着根本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小白脸。当初在北安的时候,以我的眼光开始也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算命先生,齐丝丝更是毫不提防地着了他的道儿。
所以玄阴二老口中所谓的有高手在侧会是谁呢?我心中已经兴奋地想到了一个名字。
白水。
想到这里我嘻嘻一笑,问道:“你们二老从来都是同进同出,怎么今天你哥哥把你丢下不管了啊?”
陆常平犹豫了一下,眼神一闪,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些惊慌。
但他还是咬牙道:“对付沈楼主一个功力未复的人哪里还需要我们两个人?谁知……”
“谁知你大哥却已经被高手抓住了?”我笑问。
“你胡说!我大哥已经安排好了路线……”陆常平大惊失色,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看啊。”我抬手指着窗口的方向。
窗外月光如水,勾勒出树影婆娑,当然连个鬼影都没有。
但陆常平却忍不住往窗口看了一眼,随即反应过来,语气有些低沉:“你也不必诈我,那高手行事虽然古板但功力实在是强过我兄弟二人不少,轻功身法又太快,我大哥此去原本也是担了很大风险的。只是没想到……”
我之前那句话倒不是诈他,只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现在听了陆常平的话知道多半就是白水一直暗中保护我了。
我刚要继续问问白水被他们引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听余钱忽然问道:“你没想到自己也这么容易被抓住了,却也不敢奢望你大哥有能力来救你是不是?玄阴二老也算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人物了,这次出手却实在是太过草率了!我想问你,你们到底在急什么呢?”
我听了余钱的话立刻省悟,这玄阴二老既然是程雪落找来对付我的,原本也不该这么不堪啊。
陆常平沉声道:“我二人一生只收了一个徒弟,也是他命不好,竟然得罪了沈楼主。但这血海深仇我们怎能不报?拖延至今天已经是我们的过错了。既然得知沈楼主功力不复往日,自然是要下手的。”
余钱道:“我听说沈楼主杀你们的徒弟是去年的事。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们也不像是鲁莽之人,这种敷衍的话说着有意思吗?”
说着,余钱便伸手拈起一根之前拔出的金针。
陆常平脸色立刻就是一变,但却咬牙道:“我们本来就是要报仇的,看到时机自然就要动手,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余钱冷冷地说道:“死?我若是不同意,恐怕你还死不成。”说着就要再次把金针刺入陆常平的穴道。
“姑娘,我已经查清楚他们为什么急着动手,也无谓再让他受多些皮肉之苦了。”窗外忽然有人说话。
这声音好熟悉!我立刻认出。
果然是白水。
我随手拉开门——白大侠一般还是习惯走正门的。
月光下白水一只手提着一个黑衣人走进来。那人软软地似乎没有什么知觉,估计是被点了穴道。
“大哥!”陆常平大惊。
“你大哥没死,不用叫得那么夸张啊。”我解释道。
余钱白了我一眼,对陆常平低声道:“你再鬼喊鬼叫惊扰了旁人,我就给你大哥也扎上几针。”
陆常平身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幸亏这件客栈豪华,你们选的屋子又是独居小院,幽静避人,不然真是夜夜不得安宁。”白水坦诚地说道。
嗯,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些平常的住店客人不得安宁。
余钱已经问道:“白大侠,你查出了什么?”
白水指风一弹,陆常平立刻就跟他的大哥一样软软倒地,失去了直觉。
这招真是太好用了啊!我很羡慕地默然不语。我的功力还没恢复到这样挥洒自如的程度,指风什么的就不用提了。
白水处理了玄阴二老,我们终于可以安静说话。
“沈楼主,余姑娘。”白水拱手,正式跟我们打招呼。
我没有问他怎么认出的我们,想来这些日子暗中保护,白水自然早就知道我们俩易容的事。我也回礼:“白大侠,多谢你一直悄悄照看我们。”
白水摇头:“沈楼主虽然功力尚未恢复,但为人机智百变,手段繁多。那位风公子的武功也比我更为高明,所以我也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我知道白水这个人诚实得很,他觉得没帮忙那就是没帮多少忙吧。
“咱们也不客套了,请问你查出了什么呢?”我直奔主题。
“我对玄阴二老和沈楼主的过节也有耳闻,所以发现到他们二人出现在武阳也就比较留意了。前两天我注意到他们一直在附近打探,知道他们正是来找沈楼主报仇的。但是我今天发现了一件事,特意去查了查。”
“白大侠,你去查的可是与长公主现身之事有关?”余钱问道。
“正是!原来沈楼主和余姑娘也得知了此事?”
我想起白天齐丝丝打算对我和余钱杀人灭口的时候白水并没有出手干涉,想来他是去查朱攸的事了。而且白水既然知道我和余钱的身份,当然也就想不到齐丝丝会对我们出手。
“实不相瞒,我们正想去劫了长公主好去和小侯爷换九转朱莲。白兄,你正好和我们一起啊!”我笑道。
“沈楼主,你怎可口出此言?长公主低调出现在武阳肯定是遇到了危险和困难,我们不应该出手襄助吗?你怎会打算趁火打劫呢?”白水一怔,很意外地看着我。
咦?这有什么不对?我也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白水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也不是余钱这样无法无天的女流氓,他为人端方,对朱攸这位和亲的公主恐怕只有敬意,而没有半点儿亵渎之心。
哎呀这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