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贝早早吃过晚饭准备上山值夜班,途径正在装修的明清一条街,见王子安和贺幸站在街上指指点点,讨论着装修的事。
时从王贵生租下明清一条街,贺幸天天呆在五指峰村,已经认识了不少人。王子安忙着自己的袜业公司,来的较少,陈银贝跟他不太熟悉。见陈银贝走近,贺幸主动打招呼:
“今天值班?”
“是的。贺老板,听说最近又有一个武打戏剧组来五指峰拍电视剧,你们的明清一条街得抓紧装修,争取早点开张。”
“谢谢银贝兄弟,装修在扫尾了,很快可以营业了,到时多给我们宣传宣传,”贺幸说。
“好嘞。”陈银贝上山时天未全黑,他在材料仓库、民工宿舍附近转了转,来到白天时髦女郎坐过的椅子上,痴心回味一番,唏嘘再三,一直到夜幕降临,方踱步到值班宿附近。
是夜,景区一片寂静,繁星璀璨的夜空下,黑魆魆的五指峰格外端严神秘。
初春的夜晚还有寒意,陈银贝走进值班室,打开电视,选了一篇古装断案的电视连续剧。剧中一个恐怖的女鬼正从古庙门外飘然而至,面目无比狰狞恐怖。陈银贝不由得全身一缩,汗毛根根惊竖。
忽然,窗外有个黑影一闪,陈银贝吓得浑身颤抖,眼睛撑得滚圆。
为了壮胆,他把电视机开得很响,又换了频道,改成歌舞节目。半个小时过后,心情稍微有所平静,他安慰自己道:“刚才也许是看电视看花了眼,窗外的黑影不过幻觉而已。也有可能是看材料设备的老头或者路过的的民工。”
他壮着胆子,拿上强光手电筒,打开房门,四下照了照,见无动静,退了回来。
往常他十点半就睡着了,今天却格外兴奋,上了床,脑子里一会儿是含情脉脉、娇滴滴的离婚女郎,一会儿是电视剧悚人女鬼,一会儿又是窗口飘过的黑影。他不敢关电灯,电视也开着。
午夜时分,他和衣睡去,又倏然醒来,过了一会,一个无脸的女人把手伸到他眼睛,指甲无比锋利,欲挖他的眼睛。他“啊”的一声惊叫,抬起头,原来一场恶梦!
他正微微颤抖,窗外似乎又有人影闪过,接着“喵喵”声响起。这回他看得清晰,听得明白。山上从来没有养过猫,也不曾发现过野猫。一定是有什么人装神弄鬼吓自己,想把自己吓下山,趁机扛走保险箱。恐惧感一阵接一阵袭来,他伸手摸出手机,拨打陈加明电话,发现按键的手指抖动得厉害。打了三、四次电话,才把陈加明弄醒。“加明,有人想偷保险箱,你快上山来!”
“什么,偷保险箱?你没捉弄我吧?”陈加明睡眼惺忪,懒在床上。
“真的,有个黑影老在窗外荡来荡去,吓死我了!你多叫几个人上来。你知道,今天保险箱里可放着钱的。”陈银贝声音急切地说道。
“现在后半夜了,我叫谁去啊?”
“喊一喊隔壁陈金喜,还有,我看到那个王子安也在明清一条街上,他有武功。”
过了半个钟头,陈加明带着陈金喜和王子安上山来了,陈金喜还牵着他家的狗。
陈金喜鄙视地说道:“你怕什么呢,你人在,贼又进不来,保险箱那么重,谁抬得动?”
“万一拿毒烟把我熏死了呢?万一有*呢?”陈银贝争辩道。
“小心一点没错,”王子安说,“我们四周看一看。”
四个人打着电筒在附近转了一圏,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返回值班室的时候,听到陈金喜的狗一阵吠叫,嘴里叼着一只鞋过来。
陈金喜拍了拍狗脑袋,骂道:“把破鞋子叼来干嘛?”狗唔叫了几声。陈金喜接过鞋一瞧,是一只新的平底鞋。
他递给王子安,王子安眼睛一瞋,惊叫道:“啊,蓝玫瑰!”
蓝玫瑰突然出现在五指峰,惊动了曲源县和江州县警方,薛达和刘志伟分别率人连夜赶来,展开搜寻。
诸葛欣问陈银贝监控室在哪,回答说监控设施尚在安装当中;又问白天有无可疑游客,回答说一切正常。
诸葛欣拿起蓝玫瑰鞋子,见是崭新的,讥道:“这鞋是故意扔在这里的,又搞故弄玄虚、声东击西。”
刘志伟说:“小儿科的把戏!”
诸葛欣问刚刚赶到的张志兵:“五指峰一天收入有多少?保险箱里有多少现金?”
“现在收入并不多,保险箱里现金也没有几万,一般都按时存到银行去。”张志兵应道。
听了张志兵的话,诸葛欣对刘志伟、薛达说:“五指峰是安全的,不过蓝玫瑰出现,肯定有行动,目标还是银行!”
“可是歹徒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标,”刘志伟担心道。
“要通知金融部门,叫他们加强自身安全保卫工作,”诸葛欣说,“我们公安部门只能布局罪犯可能攻击的重点。”
离开五指峰时,诸葛欣建议张志兵先把监控设施装好,多招几个保安。张志兵与赵韵芝商量之后,决定再招四名保安人员,两人分别给张鹏、陈伯林打电话征求意见之后,第二天即贴出公告,公开从五指峰村青年中招聘。
鉴于景区开发,人流增加,村里时不时有失窃现象发生,村委要求公司保安队兼任村里安保巡逻工作,村里付给公司一定费用。
新增四名保安之后,张志兵认为陈银贝在发现蓝玫瑰一事中警惕性高,有责任感,于是任命他为副队长,陈银贝十分得意。
保安队增加到6人,颇有一支队伍模样,每天一早在陈加明带领下,沿景区和村里主要街巷“一二一”跑一圈,既当巡逻示威,又当操练强身。
一周之后,《剑王情缘》电视剧组前来拍摄,适逢王贵生、王子安叔侄两人投资的明清一条街完工。根据剧情需要,有三分之一的镜头在明清一条街拍摄,且拍摄时间长达一个月,剧组付给不菲的拍摄租用费。
叔侄两人既要打理生意,又需与剧组协调,于是其他生意暂时托人打理,到五指峰坐镇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