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婵和毛小东临走时，杨玉婵说：“晓燕，我替我娘家牛歪村的村民，谢谢你在我们村设了全市第一个丰收驿站。”
王晓燕道：“昨天，我在赤湾镇分理处碰到村长杨森林，我对他说，在牛歪村设立丰收驿站，也是杨玉婵的心愿。他说你是个有良心的人，你下次回去，他要请你喝酒。”
面对王晓燕的心胸，杨玉婵有些羞愧，她告诉王晓燕：
“行里有些人背后在议论你什么什么，我是不相信的，希望你听到了，也用不着在乎。胡说八道的人，嘴巴上会生疮的。只是有人铁板钉钉地传你在五指峰公司有投资，不知真假。如果有，我劝你还是退了干净，免得给人口舌。”
看着一脸真挚的杨玉婵，王晓燕不想说一句谎言，但她不能保证杨玉婵从此彻底改了酒后口无遮拦的弱点。她不确定，也不否定，对杨玉婵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处理好我该处理好的事情。”
第二天，她办好林昌成老婆的30万元养猪贷款，请了假前往五指峰。
红色的别克凯越绕着蜿蜒的公路疾驰，一会儿钻进雪白的弥天浓雾，一会儿浴沐着阳光；发动机声音有点响，排气管有点破，但是雄浑的噪音没有搅乱她的心情----退了这笔股金，从此心会踏实了，灵魂可以安宁了。
深秋的五指峰有些寒冷。草枯了，叶落了，雾退去，阳光和煦。穿着黑色工作服大衣的王晓燕，一到深秋，皮肤更白了，似一朵清丽的雪莲花。
她到景区大门口，停好车，张志兵走了过来：“晓燕，真的要退股吗？”
“是的。”
“公司现在经营势头很好，前景不可估量啊。”
“那恭喜你们喽。”
“今年是第一个完整年，要分红了，初步预测分红比较可观的。”
“银行有规定，员工不能参与公司投资，尤其是有贷款的公司和企业。”
“可听晓晓说，银行内部从领导到员工，参与企业和公司的投资十分普遍啊。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银监部门要查的。”
“晓晓说，她们东川市，银监部门对这种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你何苦呢。”
“志兵，我已经想好了，一定要退掉。”
“其实你真有顾虑，也用不着退呀。股金又不在你的名下，是用小刚的名义。”
、“钱是我出的，转账也是从我的银行卡上转过来的，大家都知道这50万股金是我的。小刚刚刚参加工作，哪来的钱啊。”
“你跟小刚是亲姐妹，你说是你借给他的不就行了吗？五指峰可是一块肥肉，你咬在嘴里了还吐出来，怕是全中国就你一个傻比。”
“嘿嘿，傻就傻呗。你们聪明就好了。”
走进张志兵的总经理办公室，气派大方，宽敞明亮，墙上挂了不少他与大明星江曼贞的合影，与刘敏敏的合影也有两张，还有他自己的剧照，艺术气氛十分浓厚。
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放着一张他与王晓燕、王子安、童晓一起在贝沙岛拍的照片。
在沙发上刚坐下，赵韵芝笑盈盈地进来。她保养良好，化了淡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
“晓燕，听说你要退股，我吃了一惊，百思不解，难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急着要用钱？后来又一想，不会啊，你一个银行行长，要用钱，金库里面自己拿呀，再不就贷款么，在银行工作的，自手自便。”
“看你玩笑开得。金库里面自己拿？金库大盗啊。员工自己贷款，也是有规定的，哪能说贷就贷。”
“听小刚说，你就做人太正规。我们姐妹对你说句老实话，你这样的人，在五十年代是很吃香的，现在这个形势，你会被人当笑话的。”
“笑话？嘿嘿，是吗？”
王晓燕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眨巴了老半天。
赵韵芝见她傻乎乎的模样，趁机开导：“唉，你想不到吧，这话也不是我说的。上次你的老同学，那个小姐妹，张总的女朋友童晓亲口对我说的。”
“晓晓？这个人你也听她瞎忽悠！她啊，是我们同学和朋友里面最爱胡说八道的一个人！”
张志兵叉着手，盯着王晓燕发急，笑道：“晓燕，别说晓晓怎么说，我也觉得她讲的有几分道理。现在可不是从前，人人眼睛盯着钱。钱是当今社会的上帝，许多人，为了钱，都是不择手段的。恨不得把看得到的人民币，统统捞到自己的怀里来，天天躺在钱堆上。你倒好，这么值钱的股金，急着要退回去，你脑子进水了是吧。”
赵韵芝摇了摇王晓燕的手臂：“晓燕，这事你真的要再仔细考虑考虑，不要一时冲动。上次江曼贞来怕戏，说过几年，你们要把五指峰休闲旅游公司往上市方向去考虑....”
张志兵抢话道：“刘敏敏还建议我们扩股，她想入股呢！给你透个信息吧，曲源县委县政府已经统一思想，要大格局考虑对五指峰进行开发，上市是大量筹资的必经之路。”
赵韵芝想起王晓燕雪夜救她的情景，真心要帮一帮：“晓燕，你硬要退股，我作为公司高管，坚决不同意！你一退，股民们以为公司出什么黑天鹅了，对公司造成不良影响的话，你要赔偿损失！”
张志兵道：“上市的话，你这50万股，保守一点，至少市值500万元！比你那份工作，比你那个行长值钱多了。我看你七顾虑八顾虑，干脆辞职算了。”
经两人连珠炮轮番攻击，王晓燕脑子迷糊了：张志兵是老同学，又是童晓的男朋友；赵韵芝歹徒手下，自己救过她，又是小刚女朋友的亲姐姐。他们讲得全是真心话，都是为我好。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她一时思维有些混乱，低声地似乎喃喃自语：“我...我再想想，在想想。”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想什么呢。”
“再想，进牛角尖了。走，我带你去看看上次拍《大唐悲歌》保留下来的骑兵训练场，天天有骑兵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