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拿出那杆玄金枪,玉倾不由抿唇,却觉得心中越发沉静了。
“就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吧!”田良咧嘴一笑,拿着长枪挽了朵枪花,这才大步冲着玉倾而去。
玄金枪乃是他田家家传之法器,传到他爷爷那一代时家底还算丰厚,于是他的爷爷就请了一位有名的炼器师把玄金枪又提升了一截,使其攻击力越发的高,但与此同时,想要驾驭他也就更难了。
这玄金枪更为适合筑基期的修士使用,田良现在是炼气期大圆满,虽也可以驱动它,但所能发挥的威力不足十之三四,但即使如此,也是远胜其他同期的修士。
所以玉倾刚跟玄金枪对上,便知道这场对决的艰难。
玉倾动作一顿,同田良一样换了法器。
梨儿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用这件法器,而这个法器的模样……让梨儿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法器。
那是一把笛子,笛子通体白色,看着像是用极品美玉制成,泛着幽冷的光芒,笛子的尾端还有一个紫的络子,很是美丽。
田良瞳孔一缩,心知玉倾终于是要认真对待自己了。
玉倾身形不断的变幻,躲开了田良猛力的攻击,虽然都是险险躲过,可却一点都不显得狼狈,他把笛子横在唇边,然后就在海水中吹起了笛子。
笛声清脆,音色比起梨儿听过的任何一支笛子都要好,但这不是关键。
当笛声响起的同时,从那玉笛中便飞射出一些细白色的东西,梨儿定睛一看,发现它们像针一样细长,同笛的颜色一样都是白色,而在他吹的同时,这些针便像有了眼睛一样直直的朝着田良而去。
这下田良想要打到玉倾,就有一个前提——先躲过这些针再说。
田良慌忙收回长枪,身形左移右躲,偏偏这些针过于细,又密集如牛毛,他再尽力躲,终究还是中了一针。
“唔……”
田良膝盖一软,差些跪在地上,他咬咬牙,伸手想要拔出那针,可手伸到一半却是顿住了——
针呢?
他低头看去——
他的膝盖处没有发现针的存在,但是那里却有一个白色的点,接着,那个白点就开始扩散,然后一点点的变大,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整个左腿有种麻木感,就像是天太冷,他的腿被冻到冰里的感觉。
等等,冰?
不知是冷是怕,田良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些发抖,他惊疑不定的看着玉倾,“你,你……”
这哪里是针,那分明就是冰结成的针状物!在触碰到自己的身体时就已经顺着伤口蹿进体内!
运用起自己的火属性灵气,沿着左腿处一点点熨烫,田良这才觉得好受一些,可是那冰色根本没有完全消散,只是颜色有所变淡,而且那种冷冻感微微好了一些而已。
而这就让田良惊惧不已了。
他自己是药香阁的弟子,身具火属性灵根,且他的火属性是自身灵根中所占比最大的,可就算如此,他用同等修为来跟玉倾的冰针对拼,竟然拼不过他!
这让他瞬间意识到玉倾的不同了。
“你是冰属性变异灵根!”田良声音都变了,简直是被吓的魂飞魄散!
玉倾淡然无波的眼睛对上他,似是默认。
难怪……难怪自己明明跟他修为一样,服下丹药后却仍然还是战不过他!
谁人不知,单灵根的修士本就得天独厚,他们不管是修炼速度还是攻击力,都会远超同级修士?
田良这时又恨又悔,若是早知道,他和简伟又何必招惹这个怪物!
“就这么结束吧。”
玉倾已经没有了耐心,不想再跟田良耗下去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附近有些动静,已经开始有妖兽朝此处而来了,现在虽还远,可若再牵扯下去倒有些麻烦。
“哈哈哈……”
他能发现的,田良也察觉了,他在绝望之后却是仰天大笑起来,有种破釜沉舟的意味,“既如此,那我们就一同死在这里吧!”
能让他田良死时拉一个天才垫背,他这辈子也值了!
难言的嫉妒让他胸口憋着一团火,那团火像是要把他燃烧殆尽,他此时已经不去妄想能活下去,而是想要拉上玉倾一起死!
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拖下去,拖到妖兽过来,那玉倾今天绝不可能逃出去!
看到他眼中的癫狂,玉倾和梨儿都是心里一颤。
田良已经持着玄金枪朝玉倾拼来,那只攻不防的架势生生把梨儿给吓住了。
他力大无比,一杆玄金枪力道逼人,玉倾若是躲,那就无法杀了他,要是想杀他,身上必然会受些伤。
跟一个完全不要命的疯子对上,任是玉倾强过他,也不得不顾忌。
田良不知不觉间已经浑身是血,可他仍是红着眼睛奋不顾身的攻击,忘了身上的疼痛,也忘了药性渐散后身体的无力,他只知道甩着自己的玄金枪,想要让玉倾也挂上彩!
“咳。”
有着法衣保护,玉倾的身上没有血迹,但却被田良的力道打的受了内伤,他胸口处一阵灵气翻涌,终于忍不住吐了口血。
见状,田良大笑起来,玉倾面色一冷,忍着咳意一把剑就刺中了田良的胸口处。
田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顿了一下,接着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然而他也只顿了一下,接着,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头疯了的牛一般直直的撞向玉倾。
玉倾下意识想要躲,可躺在地上本应该死去的简伟却不知何时挪到了玉倾身边,在玉倾想要避开时突然伸手抓住了玉倾的脚踝,玉倾低头去看,就看简伟趴在那里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自己,然后慢慢的扯出一抹笑。
那双手紧紧的禁锢住玉倾,玉倾挣扎无用后便果断拿剑斩断简伟的手腕,可这时田良已经撞到了玉倾的身体,并且在撞到他的一瞬间紧紧的抱住他!
这是——
玉倾下意识一愣,接着就低头看去。
田良腹部不知何时贴了一张爆裂符,朝着自己正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