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不待他们反映,一缕缕符文如同小蛇一般在这大地上蔓延,充斥着方圆数百丈的每一寸地面。
那些符文冲天而起,不断链接,而后化作了一片浩瀚的···符阵。
汪晨等人亡魂皆冒,嘶声怒吼道:“秦恒,你算计我们,我要杀了这些蝼蚁让你后悔终生!”
吼!
摄人心魄的狂吼响彻天地,震的那些人气血翻涌,神魂一颤。就在那神魂震颤,失去反应能力的刹那,那符阵彻底成型,他们眼前的景色已变了样子。
秦恒化出一只大手将蒲红玉等人摄了出来,脸上浮现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以为本王这半个时辰是无奈的在和你们耗时间吗?阵法之道,不止你们会啊!”
蒲红玉胸膛起伏,呈现出诱人的弧度,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恒,异彩涟涟:“你这家伙···这些都是你算计好的?”
秦恒笑着道:“也不算是算计好的吧,他们若是眼见不敌选择撤退,我也不会贸然追赶,可他们对我的杀意太浓了,竟将目标放在了你们的身上。既如此我索性将计就计,作出一副发狂的样子。余下的人害怕我发狂之下伤害到他们自然会躲到自认为安全的你们身后之地,让我投鼠忌器。可是他们忘了,你们的身后乃是一处窄小的山谷,两边是有数千丈高的绝壁,除非他们是问天境强者可以御空而行,否则一旦踏入其中,我在山谷之外布下符阵,他们就是瓮中之鳖。”
蒲红玉翻了个白眼,露出丝丝妖媚之意:“见惯了你的强势,我险些都忘了你这家伙腹黑的一面。这些人这下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秦恒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之意,道:“不止是他们,若有可能,我要让这几大势力的人都为我天琅境的亡魂陪葬。”
蒲红玉他们被救了出来,秦恒再无顾忌。
他双手娴熟无比的掐诀,一枚枚符文从其掌指间飞出,增加符阵的威力。
一道道恐怖的杀光肆虐,符阵之中那些人皆是神情恍惚,视而不见,直到杀光临身,被彻底撕碎的刹那才发出震天的惨叫,露出浓浓的绝望之意。
“他们,看不见吗?”有天琅境的弟子一脸吃惊的问道。
秦恒淡笑着道:“刻画这符阵我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其中不仅有杀阵,还有幻阵,若是实力稍弱一些,他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噗!噗!噗!
一道道血花如花朵一般在山谷内绽放,显得极为凄艳。
只是此刻却没人怀有欣赏的心思,反倒是感觉心中一阵冰寒。
因为那场景太惨了,血肉横飞,骨块崩碎,几乎化作了一片血肉沼泽,看上去惨烈到了极点,和修罗地狱也差不了什么。
只要是个正常人,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感觉浑身不自在。
有几人实在受不了,甚至干呕了起来。这并非他们不堪,承受能力弱,实在是眼前的一幕太过惨烈与血腥了。
不过面对这一幕,蒲红玉、福满天等人表现却要好了不少,月心凝忍不住道:“太残忍了,你们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蒲红玉冷笑道:“这算什么?当日在霸王的主持之下,几大宗门的弟子被像牲口一样压到大风城,然后废去修为,让那些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将他们一点点的撕成碎片,那副场景才叫做可怕和惨烈。今日这一幕和当日想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天琅境的人大多都秦恒将几大宗门逼迫的凄惨无比,可具体怎样却不得而知。如今听到蒲红玉这么一说,自行脑补了一番后不由感觉头皮发麻,再看向秦恒的目光充满了敬畏,甚至是恐惧。
看到蒲红玉如此在众人面前揭露自己不光彩的一面秦恒不开心了,小声嘀咕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给我树立点正面形象吗?”
蒲红玉满是酸意的道:“树立你的正面形象,然后好让那位美人儿看到你的义薄云天,豪情盖世,然后倾心于你吗?”
秦恒一阵头大,无奈的道:“又来···你怎么每次都莫名其妙的吃这种干醋啊?我只是和她在路上偶遇,看她是我天琅境之人,帮她一把而已。”
蒲红玉满脸不信,冷笑着道:“是吗?那为什么每次和你有纠葛的都是绝色佳人,就不见你和哪个丑八怪有过瓜葛?你可别告诉我只是巧合,我才不会相信。”
“真的只是巧合···”
秦恒嘀咕道,不过那话语却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力。
“秦恒!”
一道充满歇斯底里,充满怨毒的嘶吼陡然响彻。
申屠离第一个勘破了幻阵,醒转了过来。他看着周围那惨烈无比的画面,直感觉一股滔天之怒直冲头顶,让他恐怖的同时生出无边的怨毒:“你这个畜生,你好狠,你好毒啊!”
“你们杀别人之时挺痛快,别人杀你们就不行了,便成了心狠手辣,罪不容诛了?真是笑话。”
“啊,你这个魔头,你竟如此残忍。你居然如此屠杀我火妖宫之人,你该死!”
火妖宫少主也是醒转过来,看着周围的场景脑袋嗡的一下。他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上的元力都快失控了。
参加战神试炼,一境虽有数万个名额,但一境之地太过浩瀚了,分配到每个宗门身上,那名额并不多,所以派进来的自然都是精锐。
如今他身边的这二三十个人,乃是火妖宫此次派遣进来的小半人马,可如今在秦恒的符阵之下被杀了个七七八八,这等于是让火妖宫最精锐的弟子损失了三分之一。
他是火妖宫的少主,这些人未来便是他的左膀右臂,如今这般被屠杀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切肤之痛,这让他如何能忍受?
“畜生,你把事做的这么绝,日后这天下没有你容身之地。”
秦恒一脸淡漠的道:“天下?若这天下之人都如你们一般废物,这天下都是我的,这天下任何一处我都可以安然立身。”
“吼,醒来!”
申屠离眼眶发红,一道震彻心神的嘶吼蓦的响彻。
许多人在这一呵之下顿时清醒了过来,在发现自身的处境之后他们痛苦、绝望、怨恨。
可无论怎样,这都改变不了他们正在如羔羊一般被屠杀的事实。
阵法一道最是难修,可一旦修成之后其恐怖程度绝对令人发指。
简单来说,一个神府境强者可凭一己之力杀死两个,或者三个同境界之人便算了不得了,那么一个能够操纵实力相当于神府境的符阵的阵法师,只要利用得当,绝对可以靠着阵法镇杀一群神府境的武者。
秦恒的实力本就比他们强,如今刻下的杀阵对他们来说几乎无解。
这些人,他们只能在痛苦和煎熬中等待死亡的到来。
从眸中程度来讲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到来的过程。
尤其是眼下这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昔日同门被无情的劈杀成碎肉,仿佛下一个便轮到自己这种感觉,让这些人彻底的疯狂了。
这些人的呼喊从魔头、畜生、不得好死等一系列辱骂之语化作了哀嚎、忏悔、求饶。
秦恒冰冷的道:“我不是噬杀之人,可你们势要杀我,不死不休,并且还有预谋有组织的屠杀我天琅境之人,那便莫怪我无情了。”
“在他人眼中,亦或是在你们自己眼中,你们出身高贵,天资骄人,是宗门的宠儿,是被人众星捧月的存在。你们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对他人肆意的生杀予夺,可以随意对他人挥起来屠刀,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可是在我眼中,你们是敌人,也只是敌人而已。我不管你的出身有多么高贵,不管你背后的势力有多么强大,你若敢对我挥动屠刀,那我便会以屠刀回敬你们,绝不会手软,绝不会留情。”
“秦恒!”
冷雀也清醒了过来,他浑身染血,一条胳膊都被斩了下来,神情狰狞到了极点:“你觉得自己豪情盖世,你觉得自己不向世俗低头,你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你再怎么厉害,你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神府境蝼蚁,你只是天琅废域的人,今日你如此屠戮我等,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世界太过浩瀚了,这世界太过复杂了。天琅境既已没落,你们的地位,你们的下场都以注定了,这是大势所趋。你如此逆势而为,如此的凶狂残暴,你绝不会有好下场的。哪怕你的天赋乃是天下第一,可在大势之下也必会被碾的灰飞烟灭。有太多的宗门,太多的天骄,太多惊艳的人物倒在了狂妄,倒在了大势之下,你秦恒,又算得了什么?你的狂妄只会为你们带来灭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申屠离亦是嘶吼,神情间充满了狰狞和轻蔑。
秦恒不屑的道:“就凭你们这些连我都对付不了的废物,也敢在这里跟我说大势?你们所谓的大势,不外乎是你们背后的势力,还有相关的利益纠葛而已。它们或许真的恨复杂,真的恨可怕,可那又如何?若能抗,我自会去抗,若扛不住,我可以逃。等到我天下无敌的那一天,所谓的大势对我来说算个屁?所谓的大势,说到底就是实力的强弱而已。”
“生老病死,兴衰消亡乃是这世间永恒的法则。既知总有一天会死去,既知每个势力都有消亡的一天,为何诸多先辈还是潜伏后期的去拼搏,去努力?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信念,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哪怕可能会粉身碎骨,他们也要拼了命的去尝试抓住这个机会,拼得个长生不死;哪怕活过漫长的岁月,见过了太多的兴衰消亡,他们还不断的努力,希望自己的势力能够永恒不朽。”
“说到底,武者修行是为了要求长生,是在逆天地之间既定的法则,卑微之人努力上进,是在逆自己卑微的命运,想要鱼跃龙门;各种生灵不断的异变进化,是为了适应周围的环境,为了逆转自身的消亡,枯木上能逢春,那是因为它们也在逆···说到底,每一个武者,甚至是天地间的每一个生灵都是在逆势而为,也包括你们自身。”
“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自己都不自己所做为何,如今居然有脸面呵斥我是在逆大势,觉得我是在玩火**,觉得我会灰飞烟灭,觉得我应该屈从。”
“你们简直是···太可笑了。教训我,你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