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必良和徐涵秋出现在一楼大厅的时候,黄瑜带着小保安来到沙必良的面前,正要替小保安说几句好话,哪知小保安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传来的闷响让黄瑜听着都觉得疼,小保安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家伙也太实诚了,道歉也用不着下跪吧?黄瑜连忙伸手去拉小保安,正要愣住的沙必良解释,哪知小保安突然扬声道:“小民有冤情,请沙警官为小民主持公道。”
小保安不伦不类的喊冤让所有人一怔,徐涵秋更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沙必良双眼看向黄瑜,无声地问:这什么情况?
黄瑜摊摊手,苦笑着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一出。
“你这是干什么?现在可不是古代,我也不是钦差大臣,跟我喊冤没用。”
沙必良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小保安,小保安并不壮实,一米七不到的个头,沙必良轻轻一提,小保安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他却茫然不知,只是不断地喊冤。
沙必良皱眉,看小保安的神情不是演戏,略作犹豫,心疼了自己几秒钟:“别叫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说我娘用法术招来恶鬼杀了小莲,要把我娘送到派出所,可……可是我娘是冤枉的……”
小保安不知道在心里演练了多少遍现在的场景,这段话说起来尽管有些结巴,但是沙必良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一个大概,他略作沉吟,沉声问道:“小莲是谁?”
“小莲是我媳妇,我娘很喜欢小莲,绝对不会杀她的,他们一定搞错了。”
“你是说你娘杀了你媳妇?”徐涵秋惊讶叫起来:“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村长偏不信,非得把我娘送到派出所去,我娘身体不好,又被关在牢房,听别人说,牢房里有老鼠蟑螂,还有好多冤死鬼……”说到这里,小保安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既然说你娘是冤枉的,怎么不去报案,反而跑到这里来上班?”黄瑜挑了挑眉,英气十足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似乎想要看透小保安的内心。
“是……是我舅舅,他担心我被牵连,嘱咐我来县城报案,一个月前我来小城,可是县里的警察说这起案子已经结案,想要翻案的话就只有去法院起诉,我……我……”说到这里,小保安懦弱的垂下脑袋,支支吾吾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在害怕。”沙必良平静的看着小保安,“你害怕你母亲真的杀了小莲,是吗?”
“不是……我娘不会杀人的!”小保安突然扬起头,红肿的眼眶中噙着泪水,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大声怒吼。
大厅里面三个人静静看着小保安,小保安的怒火冲着面前空气而去,转眼间便消失无踪,只留下他声嘶力竭的吼声。
“也就是说,你所说的只是自己的猜测,你手上没有证明你母亲无罪的证据?”沙必良叹了口气,问。
小保安闻言一愣,似乎想起去县公安局报案时候的情景,颓然的摇摇头。
“所以,你母亲无罪只是你自己的感觉?”
小保安无奈的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想小莲死的那天,周围有什么异常,或者说村子里有什么异常,我想你母亲不会无缘无故的施展法术,是吗?”沙必良站起来拍了拍小保安的肩膀,“如果有什么发现,你可以让黄姐来找我,如果证据确定对你母亲有利,我想公安局不会拒绝你报案的。”
说完这一切,没有在理会失魂落魄的小保安,沙必良朝黄瑜点了点头,和徐涵秋走出了东河宾馆。
路上,徐涵秋歪着头看向沙必良,似乎沙必良的脸上有苍蝇一般。
“怎么了?”沙必良摸了摸鼻子,问。
“没什么。”徐涵秋当然不会承认沙必良审案的样子很帅,双手背在身手,轻快的笑道:“你觉得小保安的母亲是不是冤枉的?”
“你不是对查案一向没有什么兴趣的吗?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沙必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徐涵秋的问题,身为一名侦探,他不会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对一个人定罪。
“好奇嘛。”徐涵秋扬起俏脸,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的俏脸上,红彤彤的煞是动人。
沙必良笑笑,没有继续追问,眼见快要走到电影院了,他伸手摸了摸裤兜里面的电影票:“想看哪部电影?”
“你想看哪部?”徐涵秋俏皮的问。
“好莱坞大片?”
“太假了,结尾都是一个样,没什么意思。”
“那……国产动作片?”
“不好看。”
“爱情片?”
“没兴趣。”
“动画片?”
“……好吧。”
沙必良微微一怔,没想到崇尚武力的徐涵秋竟然喜欢看动画片,而且还是那种极为幼稚的动画片,看来这位天之骄女的童年似乎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两人走进电影院,因为是工作日,还是上午的缘故,偌大的放映厅空荡荡的,要不是沙必良和徐涵秋两人来,工作人员都准备关门了。
好不容易在徐涵秋清脆的笑声中看完电影,两人刚走出电影院,沙必良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阮卓进打来的,阮卓进的语气很不好,硬邦邦的吐出两句话:“赶快来局里开会,杀人车手又出现了……”
两人闻言,当即赶往会议室,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里面烟雾缭绕,透过朦朦胧胧的烟雾,沙必良看见阮卓进面色阴沉的坐在一边,风尘仆仆的样子,满脸憔悴。
又是一夜没睡?这家伙快十天十夜没有睡过好觉了吧?
果然是铁打的汉子!
沙必良发现跟阮卓进比起来,自己好像是弱不禁风的温室花朵,敬佩的坐到阮卓进旁,低声问道:“杀人车手又出现了,这次死的是谁?”
“哼!”面对沙必良的厚脸皮,阮卓进轻蔑的用鼻孔回答。
“不说就不说,搞的好像我不知道一样。”沙必良眼珠微微一转,笑眯眯的凑过去,低声道:“死的是不是郑江兴的司机?”
“你怎么知道?”阮卓进的鼻孔说不出这五个字,于是他很明智的换用嘴巴。
“猜的。”沙必良高深莫测的微微一笑。
“哼!”阮卓进再次用鼻孔表达了主人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