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鸿儒出事的酒店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第一天的收获颇丰,这让所有人对破案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乐思彤的感触尤甚,他和老师贺江是最先接手这起案子的,期间遇到了大量的难题,其中最困难的莫过于在记起案件中都曾出现的血尸一直没有找到。
尽管血尸在案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还不明确,可是相比起他们当初的困境可以说是迈出了一大步。
迎着咸咸的海风,乐思彤低头思考着阮卓进刚才说的圈套是什么。她虽然长得漂亮,却也不愿意在智商上被人比下去。再说了,连续被沙必良戏弄出丑,现在恐怕整个警队都在传她的笑话,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所有警察心目中的女神了。
当一个女人清醒的认识到美丽不能给她带来加成的时候,她就会自觉的想要提升自身的实力。
乐思彤很显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一天的舟车劳顿,来到远宁市还没有好好休息,虽然时间尚早,但是沙必良却不愿意继续追查了,而且现在张鸿儒一案案情到了这里,他们想要继续查下来也没有办法。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第一个需要等待的就是检验科的消息,只有在查明了血尸的身份后,他们才能够继续展开调查;第二个需要等待的就是档案室对张鸿儒十年前学生的排查,看看这些学生中有没有一个叫做方广博的女生;最后一个,就是沙必良曾经跟贺江提到的,圈定凶手的藏匿位置。
除了最后一个对案情进展没有明显的帮助以外,前面两个都是继续往下调查的前提条件。
次日清晨,乐思彤早早的赶过来与沙必良汇合,正好碰到沙必良几人吃早餐。
“吃了没?要不要来点?”沙必良客气的问道。
“不用了,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对于沙必良的客气,乐思彤有些猝不及防,想到昨天睡觉之前还对沙必良毁掉她的形象颇有微词,此时不免有些脸红。
沙必良哦了一声,一边囫囵吞着馒头,一边问道:“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去公安局的检验科?”
乐思彤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奇怪了,那具尸体的容貌保存还算完整,怎么会这么久没有消息呢?”沙必良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还在研究监控录像的阮卓进,失声笑道:“你对着杀人现场吃东西还能吃得这么津津有味,我也是服了。”
阮卓进淡然的看过来,似乎在奇怪沙必良大惊小怪。
在阮卓进的注视下,沙必良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既然张鸿儒一案的相关线索还没有整理出来,我们今天去看看第三案,也就是博物馆保安关云平被杀一案的现场。”
……
上午十一点,沙必良一行人在乐思彤的带领下来到了远宁市博物馆。
因为不仅之前发生了凶杀案的缘故,博物馆的游客大大减少,出于安全考虑,博物馆也暂时关闭了一段时间。沙必良走进博物馆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阵阴冷的空气从各个展馆吹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给沙必良带路的是博物馆的副馆长,名叫王大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看起来很儒雅的样子。
“我们博物馆分为三层,一楼主要是古代青铜馆、古代雕塑馆、古代陶瓷馆和历代书法馆;二楼为历代绘画馆、历代查印馆、古代玉器馆和历代钱币馆;三楼则是以远宁市出土文物为主。因为辽宋之前的远宁市还没建成,所以展览的文物大都以辽宋之后的文物为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放在展览馆里面的三具水晶棺,水晶棺的时代分别是辽宋、明朝和清朝三个时期,具有极高的历史研究价值。”
王大兴侃侃而谈,特地将整个博物馆的布局向沙必良等人粗略的介绍了一遍,然后才切入主题,叹息道:“出事的那天,关云平曾跟我提出过要请假,但是我没有同意,早知道他会因此丢掉性命,我当时就应该答应的。”
沙必良立刻问道:“他为什么要请假?”
“他说他老婆生病,需要人照顾。这本无可厚非,但是他已经用这个理由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其他值夜班的保安对此意见很大,而且听说他老婆的病情正在好转,我当时也就没有答应……”
沙必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哦,能告诉我们,他老婆染的是什么病?在哪家医院住院?”
“他老婆住在远宁医院,好像是什么肺病吧,具体是什么名称我也记得不太清楚。”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到了三楼。
与下面两楼不一样,第三楼存放的因为大多是出土文物,这些文物又多是从墓穴里挖出来,所以给人一种很心里发毛的感觉,昏暗的灯光照射下,这些文物上反射着惨淡的光芒,若是不仔细的看,甚至会被放在角落的某个陶俑吓到。
沙必良看着这些栩栩如生的陶俑,尽管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假的,但是看到他们嘴上的笑容时还是有一种心犯嘀咕的感觉,唯恐这些拿着刀枪的陶俑挥起武器朝他刺来。
“这地方煞气好重!”黄瑜习练武术,对于气场的感应颇为强烈,蹙眉道:“文物因为长年被埋藏在墓穴之下的缘故,本身就拥有强大的煞气,长期与这种新出土的文物接触,会导致煞气入体,降低身体抵抗能力。一般的做法应该是在不损坏文物的情况下,缓慢稀释上面的煞气,但是这个地方不仅没有稀释其中的煞气,反而还利用布局将外界流入的空气缓缓转化为煞气,心智不坚定的人初到这里甚至有可能产生幻觉。”
黄瑜说的高深玄妙,王大兴却听得心惊肉跳。他最近几年接到许多游客的反映越来越多,说三楼的展馆太过阴森恐怖,就好像真的坟墓一般,他起初还不以为意,现在看来或许真有几分可能。
沙必良更是惊讶,他本以为黄瑜只是一名江湖游侠,没想到居然还是一个风水大师,不由暗自称奇,转头向王大兴询问道:“这里是谁布置的?”
“整栋博物馆的布局请的都是来自港岛的一个很有名的风水师,好像叫施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