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是有点受到惊吓,于嘉理在这里有个固定的长期套房,居然都不回房间,只是出示了贵宾卡就坐在了人比较多的大堂,和一般的高级酒店不同,这里更显得庄严肃穆,走来走去的保洁员动作都很矫健,所以坐在大堂半敞开的咖啡厅,心理上的安全感比较足。
于嘉理当然不会帮白浩南收拾伤口,她习惯于指挥,叫大堂经理安排医生过来处理,自己全程只旁观。
白浩南是左手手臂跟手背上被玻璃渣子给擦划了,远比右手掌心的伤痕浅,保健医生还是很煞有其事的做了全套消毒上药包扎,于嘉理拿着电话伸长脖子看,不时用手指指示某个细节,但嘴上一直在打电话。
她的电话就没停过,十多分钟后医生还没走,陆续有人抵达,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对话让白浩南基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对上白浩南都是客客气气的,大多数男性,有那种带点江湖气的凶悍,也有明显是政府官员的派头,还有少数两三个女性应该是亲戚,过来嘘寒问暖的担心于嘉理有没有受伤,感谢了白浩南的奋勇保护,白浩南没说话,等七八个人逐渐把于嘉理给围起来,就起身从大堂咖啡厅的侧门出去,落地玻璃外面有个精致的露天中庭,竹影婆娑,灯光造型都很幽静,地上的草坪修剪整齐得好像毛毯一样,白浩南抬头看看天空,呼吸一口深夜略显冷冽的空气,比那里面感觉清新多了,隔着茶色的落地玻璃都能看见那些人围着于嘉理的表情,好像在拍着胸口保证又或者在痛骂。
不习惯这种复杂人际关系的白浩南选择蹲下来,呆呆的观察草坪,打过这么多年职业联赛,从没看见过这么好的草坪,伸手摸上去都感觉很舒适,要是在这上面奔跑、冲刺、射门,一定很享受。
这时候于嘉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蹲着干什么?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走哪里去了。”
然后声音就基本在白浩南耳边了,不回头,白浩南也知道她躬身撑着膝盖,如果一转头,准保能看见领口敞开的什么风景,他就笑起来指草坪:“你知道这是什么?”
于嘉理奇怪:“草坪啊?”
白浩南嘿嘿笑:“谈恋爱交往中的女人就这样,而没有上过床的就那样……”指了指墙根一排略微稀疏有点乱的杂草。
于嘉理没他那么龌蹉,但也大概根据形态能联想,连忙直起身:“呸!你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东西!”
白浩南还看了看竹林,指那里面完全疯长的大蓬草丛:“结了婚估计就跟那差不多了,哈哈哈。”
于嘉理简直娇羞:“就知道胡说八道,不许说了!车钥匙给我!”
白浩南啊不解。
看他手上包扎的绷带,于嘉理直接上手到他兜里摸:“车坏了,有人拖过去修,另外换一辆车给你开,想要什么车?”
白浩南立刻想起来于家大楼下的那些豪车,顿时兴致盎然的搓手站起来:“能给开什么车?”
于嘉理看了他这情绪变化,感觉终于找到能让他感兴趣的重点:“你很喜欢开车?随便什么车都行啊,还以为你不喜欢开别的车呢,也没听你提过。”
白浩南都要捶胸顿足了:“我装的啊!总不能成天口水滴答的去求着要你借个好车给我开,还以为你不喜欢坐我那破车,结果你坐得上好!”
于嘉理也笑了:“车就是个工具嘛,我觉得什么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什么人坐。”
白浩南嗤之以鼻加迫不及待了:“你懂个屁,你想想,如果刚才我们开的是重型车,越野车之类不就轻而易举的能撞开他们,何必被两部车就差点给搞定呢?”
于嘉理对之前的惊险肯定记忆犹新:“对啊,嗯嗯,那你知道什么车最好,最安全的!我叫他们找了送过来。”说着就拿手机拨号。
白浩南不吃惊她的财力,但诧异这种简单程度,故意提高难度:“悍马!美国军队都用那个,我看见有老板坐过。”
于嘉理就记住军用了对电话那头也是这么说的:“悍马,听说是美国军用的,很安全,马上找一部送过来……”然后还问白浩南:“他说有好几种型号,你要哪种?”
白浩南服气了:“最大最豪华的呗。”等于嘉理挂了电话才有点懊恼:“早知道这么简单我就说劳斯莱斯了,还没开过!”
结果于嘉理说:“没事儿,家里楼下不就有嘛,回头你随便开就是了。”
这下白浩南可能觉得去于家入赘当个倒插门女婿也不是什么绝对不行的事情了,一个劲嘿嘿嘿的搓手,差点把绷带都搓掉了。
从来都是吊儿郎当,对什么都爱理不理的有一搭没一搭,于嘉理难得看见他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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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当然要趁热打铁:“你想有这样的享受,那就要努力去拼搏争取啊。”
白浩南感觉都被浇了半盆冷水:“哎呀,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努力就会有结果的,对于我们大多数人偶尔努力受挫没关系,往往是使劲努力过后,就知道绝望是什么感觉了!”
于嘉理不相信:“怎么会呢?”
白浩南懒得跟她辩论:“算了算了,如果非得折腾这些,我还不如开我那破车呢,好了,虽然是冲着我来,但也跟你们有关联,那修好以后还给我就行了……我先走了,把车钥匙给我,我去把阿达放出来……”
于嘉理有点后悔自己的操之过急,赶紧软语相求:“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来嘛……”
白浩南都好笑了:“你何必呢,你条件这么好,我看公司里面那谁肯定都是很想追你的,你跟我低三下四个什么劲?”
于嘉理也有点委屈:“我有什么办法呢,就是想你振作改变,我相信你会变得很好,你拥有成功的头脑跟天赋,就是思维上转不过弯来,就算是投资,就算撇开我那点着迷的花痴,我也想把你变成一笔收益巨大的好投资,而不是看着你这样无所谓的放弃啊。”
白浩南看着一身黑色连身裙的胖姑娘,眼神不由得柔和下来,又有点自嘲:“我特么运气真好,遇见的尽是好姑娘,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压力巨大,我能干嘛?当个司机,或者当个健身教练,这就是我能做到最好的事情了,我没文化,没耐心,也不想放弃鬼混,你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于嘉理摇头:“你是思想没转过弯,其实你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很专注,也很好学,至于鬼混,你不吸烟不吸毒,跟女人厮混与其说是感官刺激,不如说是寻找不用负责的安慰,你是怕承担责任,老白,责任是永远的,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责任……”
白浩南转身就走:“你太喜欢给我讲道理了,懒得听!”
于嘉理撇嘴深呼吸才能赶紧跟上。
结果出来一群人围着他废话,估计是隔着玻璃看见年轻男女在后面好像争吵,于嘉理还有点处在被动一方,这些亲戚就废话连天,什么幸亏今天两人一块儿,虽然这事是因为于家引起的,但也证明了建国跟于家有缘,嘉嘉是真的很不错,会赚钱又贤惠……
白浩南总不能一拳一个打飞了去吧,不耐烦得都要爆发了,还是于嘉理出来帮他解围:“好了,我跟他出去接车,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我跟他在一块儿休息几天回避下,这边的事情就拜托大家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爸,叫他给我说,我换张手机卡,刚才很可能就是循着建国的手机卡找过来。”
于是一群人簇拥着出来,白浩南很不喜欢这种七嘴八舌的感觉,还好这省城确实不大,走出来刚把皱巴巴的小白车打开抱阿达下来,一辆明黄色的庞大越野车就滑到酒店大门外,白浩南几秒前的脾性丢了个干净,兴高采烈的抱着阿达过去接手新车。
真的是辆近似于新车,白浩南自己以前那辆卡曼就是买的二手车,所以现在稍微观察下就发现应该是打理得格外干净的准新车,说不定还是全拆组装车,但这都不是他关心的事儿了,把阿达抱上去乐不可支的就想出去溜达了。
于嘉理也被这辆车的庞大给稍微吃惊下,但主要还是看白浩南高兴,把小白车钥匙交换给过来的司机,自己也吃力的爬上副驾驶:“哦,这个真的完全感觉不一样,怎么从来都没人给我说过呢?”
白浩南对送车过来的司机做个手势,试着把这辆车身极为宽大的越野车给挪走:“卧槽,就跟开船一样,真带劲!”刚才有的那点疙瘩早就无影无踪,有钱真好!
于嘉理也感觉自己从一居室的单间配套忽然换到了别墅一样,前后打量下:“爸……最早就做过走私车,所以现在一直有这方面的关系,你……”都要说出口了,还是刹车说教只关心眼前:“这两天就只有拜托你照顾我的安全了,天晓得家里那么些人,哪些人有鬼心思呢,所以明天到公司,我还得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今晚所有保安队跟车队的人都得撤掉,已经通知警方扣人了,这事儿比预想的来得更猛,那效果就更好,据说拦截想伤害我们的人,有三个受伤,其中一个重伤,警方已经立案了。”
听见警方,白浩南还是下意识的紧张下:“我也要面对警方?”
于嘉理轻松:“没事儿,是爸的老关系。”
白浩南终于得到反击的机会:“看吧!你说我单凭努力能解决这种事儿?还不是得靠关系!”
于嘉理深呼吸还是决定从长计议:“我们……今晚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