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出门,也是好事多磨,赵家哥俩双双升迁,自然要大摆宴席,在家里开起了流水宴,同时刘家也是一样,那刘华从一个戌兵队正一跃成为卢龙军的营头指挥使,相比那赵家的赵恒,一样的营头指挥使,升迁的幅度就显得有脸面多了,更有那刘博,一下子也是九品的绿袍官员了,自然刘家也是不甘示弱,同时摆开了流水宴,可是,去赴宴的明显的少了很多,刘家发生的事情,紫薇营上下心里都有数,外表不敢得罪,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杆秤,自然地疏远了许多。
同时,紫薇营刘睿的那些兄弟,多多少少的也都得到了奖赏升迁,虽然最多的也不过卢龙军都头,从戌兵跨到卢龙军,也算是一步登天。
I自然,赵家老爷子看见刘睿就吹胡子瞪眼,好一通训斥,刘睿绝不敢吭声,不然皮肉受苦,临了,老爷子给了刘睿一个不能拒绝的任务,这次出门,正好带着赵海到卢龙赴任,同时,还要押着赵海,到抚宁的石门寨,给未来的丈母爹丈母娘送上聘礼,严肃的吩咐刘睿:“你一定要亲眼看着赵海和高家把亲事定投了,不然,你小子也不用回来了!哼!好端端的人家,论模样身份哪一点不比你赵海强多了,咋的了?不就是望门寡吗》咱沙场上打拼出来的人家害怕这个?”
刘睿恍然大悟,赵海红着脸低着头就是不敢说话,显然是在无言的抗议。
望门寡,高家?
刘睿想起这一段,赵海一听到婚事那种扭扭捏捏的形态,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这里面好像有故事,这小子明显不愿意,但不敢和老爷子抗争,就默默地反抗,这一次,老爷子却把自己搬了出来,知道,赵海最听自己的了。
“伯伯就放心吧,我一定叫赵海这一次逞心如意,没准儿还能顺便叫他带回来您的孙子,嘿嘿,他要是不愿意,我一定把他绑了送到那个姑娘的屋子,直接就地正法!”
老爷子哈哈大笑,赵海狠狠地瞪着刘睿,浑身没来由的打着摆子,心里骂道:奶奶的,还好兄弟,落井下石啊,哼,到时候一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不然,我这个狗屁军师算是白叫了。
戌兵后娘养的,相比正规军,那待遇前景自然太不一样,赵家欢欢喜喜的开了三天流水宴,哥俩分别上任去也,赵恒本应该去石门,不想李全忠父子也是一般的心思,想开春之前熬过饥荒,自然地也要对关外动手了,和刘仁恭自然是不谋而合,大概,这一次似乎目标是辽东。
其实,很多人对辽东模糊不清,从官方的角度,其实也是总是变化的,具体的区分就是,辽水东南是辽东半岛,辽水西北则是辽西走廊,很多时候,辽西走廊也被归纳到辽东范畴之内。
这会儿,大唐没落,曾经的辽东营州府衙都桥置平洲的昌黎了,说白了就是流亡政府,如今,辽西走廊全部,和辽东部分,大概辽阳一带,都是契丹人和库莫奚人的牧场了。
不过,大部分辽东半岛依然是两不管地带,唐军撤走了,就成了大唐和渤海国的中间地带,隔离区,双方都默契的不在这里设置州县,成了那些犯法了的人存生的所在。
这里是冒险家的天堂,但是你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根本在这里混不下去,这里大小坞堡邻里,各族的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地盘,虽然生存艰辛,但没有贪官污吏的欺压,没有赋税的压力,这里的人活的说实在的比内地的人很多人都自在。
整个大唐都和关外交易,这里三不管的地方,自然地也成了各个商队世家豪门和关外各族的交易基地,很多货物经过海运到了这里,在和各族交易,因为暴利,一定程度上带动了辽东的异样的繁荣富足。
这一次,财政紧迫的李全忠和刘仁恭不约而同的把眼光放到了这里,至于结果,很难说,这里自然是很富,却也都是难啃的骨头。
刘睿却不想辽东这时候被破坏很多,那可是日后自己扎根的所在,也没有其他的法子,暗中交代给韩湘子,叫他带着蓝采和和何仙姑潜伏到辽东,把卢龙军的这次行动尽量的叫辽东的人知道,一来,可以叫哪里的人少受到一些损失,二来也是示好,留下日后见面的情分。
韩家和卢龙军的关系很微妙,不错,李全忠是韩家抬出来的,但不希望李全忠从辽东得到更多的补偿,那样,翅膀硬了,就可能想当初李科举一样,不听韩家的摆布了,更何况,韩家的财路就在关外,和辽东的那些人关系暧昧,也不希望那里被李全忠祸害太多。
所以,刘睿才敢叫韩湘子去做这些,也正和韩家的思路一样,自然不会被拒绝了,更好的是,也弄走了韩湘子这个累赘。
正月二十,刘睿带着赵海刘涛还有吕洞宾出发了,都骑着马,却还跟着一辆马车,除了车夫,没人坐车,坐车的都是准备送给石门高家的聘礼。
平洲,就是前世的秦皇岛和唐山一部分,这个称呼一直延续到大辽,元朝,一直到大明得到了天下,才把这里该做永平府,刘睿知道,再过几十年,这里会是几百年都在异族人的手里,汉人受到了几百年的奴役,这其中,就包括自己了,为了不被奴役,刘睿正在试图改变一些什么。
出,榆关东门,一条官道不是奔着西南,而是西北,前世自己的老家,如今还是沼泽一片,根本没有多少人烟,更没有官道。
这里从秦代开始,就是这样,当时,秦始皇修建了从冀州大名到碣石的滨海路,到了汉末断绝,勾连辽东和内地的都是过卢龙赛,倒还隋唐,这滨海路才再一次开通。
刘睿却是不辞辛苦,甚至牵着马,去了前世记忆的地方,一来是一种情绪释然,也有了解这里情景的意思,为了日后掌控这一带,刘睿准备绘制一副带有等高线的地图。
引水还要一个多月,这次出来不急着回去,趁机把这个做好,等忙了起来,或者自己被人瞩目甚至监视了,再来这里绘图,怕是会有麻烦了。
第二天中午,才凭着北山的参照,到了记忆中的半岛,却和记忆中的一切太不一样了。
满眼是芦苇荡,不远处是烟波浩渺的渤海,只有几个小的可怜的渔船在海天一线出飘荡,倒是能明确的看见了一个和大陆藕断丝连的半岛,中间只有很少的部分有冰碴子,依稀能看见冰碴子下面的陆地。
本来,涨潮的时候,半岛就和大陆连在一起,退潮的时候就断开,如今寒冬正月,不管涨潮退潮,冰碴子都现眼的留在了那里了。
这里几乎廖无人烟,日后,如果自己想从海上打通这里到辽东,自然是很好的选择,只是,如何才能具体操作,如今还根本没有头绪。
“没想到,冬天还能出海打渔,这里的海水为啥不冻冰啊?”
吕洞宾狐疑的打量着海里的渔船,看见,只有海边出才有浮冰,到了海里一百多米的地方,就没有冰了。
“这里的海水含盐量高,冬天不封冻的。”刘睿回忆着记忆中的东西,北方不冻良港就在眼前,如今却只有几个可怜的打鱼人。
“冬天有什么好海鲜,今儿要开开荤了!”刘涛喊着,冲着海里的渔船挥着手,使劲的喊着:“船家,可有什么新鲜的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