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情绪充斥着纥干承基的脑海,让他浑身泛着阵阵死气,看着他就如同看着一具行尸走肉,这就是抬着他来东宫的几名亲卫看到纥干承基之后的第一个想法。更新快无广告。
离开了‘兰若寺’纥干承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想到李承乾那句‘去找你的新主上’,他就觉得背后隐隐发寒。
原来自以为做的足够隐秘的举动,在别人眼中竟如黑夜中的明灯一般,亏他还想着李承乾不知道他与李泰的关系,现在看来那些自以为得计的小聪明在别人眼中是如此不值一哂。
而抛开纥干承基的事情不说,这货这辈子基本上也就这样了,除了留着一条小命给程家几个活宝泄愤之外,没什么大前途。
不过他捅出来的娄子却还需要李承乾来擦屁股,和老程的关系也需要好好的重新修复,而那个老货如果以正常的方式去和他修复关系,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李承乾还需要想一个特殊的方法。
于是,两天之后,老程在散了早朝回官署的路上遇到了某位无良的太子殿下。
“程伯伯这是要去何处啊?”李承乾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笑容中那份得意,让人看在眼中说不出的可恶。
程妖精被李承乾笑的后背发寒,想到两天前自家几个小子回来描述纥干承基被打的那副惨样,总觉得这小子像是在算计自己,忍不住沉声说道:“小子,你又在算计什么东西,告诉你,休要打老夫的主意,否则……”
“否则就要去弹劾对吧?”李承乾接过老程的话头,脸上继续保持着那种怪异的笑容:“程伯伯在担心什么?小侄又何时算计过你,仅凭臆测就要去弹劾我,伯伯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不算计老夫那你笑什么?你自己拿出镜子照照,看看你脸上那兴灾乐祸的表情,真当别人看不出来怎么着。”程老货很想在李承乾那张有点小帅的脸上砸几拳,省得自己每次看到都要提心吊胆。
“小侄天生就是这副笑脸,伯伯不想看,难道下次小侄还要哭不成?”李承乾继续逗着程妖精,等着老程受不了主动来逼问他。
七、八年的接触下来,李承乾已经基本上掌握了老程的性格,知道老货属于狗便便都要咬一口尝尝什么味道的性格,如果知道别人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必然会打破沙锅问道底。
果然,李承乾越是不说,老程越是好奇,加上前几天发生的矛盾,老家伙自然是愈发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当下十分不客气的说道:“别说那些废话,你小子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说出来,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就在这里说?”李承乾四下看了一眼。
“到老夫官署去说也成。”老程把嘴一撇,也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些阴谋诡计之类的事情有些不合适。
“如此,程伯伯请。”李承乾一脸的无所谓,侧身让出一条路等着老程。
盏茶时间之后,程妖精已经与李承乾坐在了右武卫官署之中,等到侍卫把茶水泡好端上来,老家伙将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才看着李承乾狞笑说道:“小子,说说吧,你小子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要骗老夫,老夫可不像小四那么好骗。”
李承乾想要修复与程老货的关系,程老货自然也有这份心思,毕竟与一个‘睚眦必报’的储君结下不可化解的仇怨对程家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老程与李承乾一样,也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消除对方心中的疑虑。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破坏容易建设难,想要破坏关系可能只需要一句话,而想要修复关系,很可能用上一辈子都不够用。
“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难喝?”李承乾不为老程的话所动,端起茶来轻啜一口然后又放到了一边,咂咂嘴,把嘴里的一片茶叶吐掉。
“哼,挑三捡四,军营之中能有茶就不错了。”程妖精却没有李承乾那么娇气,同样端起茶碗,哐哐两口全都倒进嘴里,然后又把里面的茶叶掏出来,往嘴里一塞。
整个过程十秒不到,看的李承乾白眼乱翻,心道怎么不烫死这老货!
“程伯伯认为一个步军将令,如果去指挥骑兵会怎么样?”无声的对视了片刻,李承乾最终打破了这份沉默。
程妖精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李承乾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喜欢兵事了?”
“某读书万卷,总会有些事情是从书里读不出来的,问上一问算不得错吧?”那种怪异的笑容再次浮现在李承乾的脸上,似乎老程不回答问题,他也不打算回答老程的提问一样。
老程无奈只能恨恨回答道:“若是步军指挥骑军,那自然是骑军的灾难。”
“那么程伯伯认为自己是否能够指挥得了炮兵?”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李承乾笑着提出第二个问题。
老程被李承乾一句话问的张口结舌,一张黑脸涨的发紫,硬着头皮强词夺理的说道。“这,这怎么能一样,老夫……,老夫身经百战,区区炮兵如何指挥不得。”
“真是这样么?若是敌军距我方三百二十步,应当将炮口仰角调到多少?角度几何?”李承乾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妖精,颇有些图穷匕现的意思。
“老程便是不知这些,也能指挥若定!”程咬金一颗心已经开始向下沉,感觉自己似乎正在往李承乾的圈套中坠去。
李承乾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老程,叹了口气说道:“说了半天,程伯伯还不是外行指挥内行,这仗打起来,我大唐军队怕是有苦头吃了。”
“小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老夫劝你最好莫要在此夹缠不清,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恼羞成怒之下,老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玩起无赖招术。
不过李承乾目的已经差不多达到了,根本就不在乎程老货如何发飙,施施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无它,只不过想要向父皇建议,开一个培训班,针对十六卫的最好指挥官进行培训,也好让将来的指挥官能更好的指挥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