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崔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不想在长安待,可终究皇命难违。
在后世,调动工作之前可能还有组织谈心,有征求个人意见之类的说法。
但是在大唐,五品以下的‘小官’完全就是一块砖,天南地北随便搬,老李想把谁搬哪里就搬哪里,不去就是欺君,要砍头!
当然,如果官儿大了,比如那些三品大员,有些时候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但挣扎的余地也并不多。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有了老头子的诏书,崔钰的事情也就定下来了,长安县县令一职他是想干也得干,不想干也得干,没二话!
而且这事儿总的说来老崔也不亏,从原来的六品县令升到五品,还混了一个京官,上头有当朝太子罩着,只要把那个‘变态’太子伺候爽了,那小日子完全可以过的红红火火,美的不要不要的。
“老崔,老崔,发什么呆呢?该不是乐懵了吧?”拿着诏书久久不语的崔钰被李承乾的催促惊醒,苦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臣,臣无功受禄实在于心难安。”
“胡说,有什么难安的?如果真的难安,就把长安县好好治理一下,到时候拿实实在在的政绩堵住那些人的嘴。”李承乾一边起身净手,一边沉声说道:“长子县太小,你的才华根本就发挥不出来,到了长安县好好干吧。”
“喏!”顶着一张苦瓜脸,崔钰硬着头皮接下了差事。
当然了,这张苦瓜脸也就是做个样子,必竟能升官怎么说也是好事儿,过了五品这个坎儿,再升个一两级,到时候封妻荫子,光宗耀祖,放到谁身上那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而且,老崔在人间接受了封赏,地府那边的地位同样也会得到提升,这个事情就像是现代单位借调一样,你在原单位升官了,借你用的单位待遇也会相应的提高,毕竟都是一个系统的,官职那也是通用的。
崔钰之所以一直被人叫成崔府君,就是因为他在阳间最高职务也就是个县令,如果他在阳间混到刺史,那么地府之中他的称呼立马就会变成崔使君。
所以李承乾在老头子那里给他要了个官儿,这也等于变相的提高了他在地府中的地位,如果说老崔心里不高兴,那还真就是扯淡。
同样,李承乾把老崔送走之后,也是喜不自胜。
在一般人看来他或许只是得到了一个能臣干吏,但是李承乾自己知道,老崔的用法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在大唐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能给远在万里之外的人托梦,这是多么牛逼、快捷的通讯方式。
以前八百里加急都需要跑上一个多月的路,现在有了老崔,只要把他弄睡着了,用不了十二个时辰,另一边就可以接受到信息,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牛逼的通讯方式?
通讯员,这才是老崔的正确用法,只是李承乾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地府的判官给自己当通讯员,所以才勉为其难的给他要了个长安县县令的位置,想要马儿跑总得给马儿喂些草,用一个五品的职位换来十二个时辰之内的快捷通讯,怎么想李承乾都觉得,值!
可怜的,还在沾沾自喜与苟且偷生之间纠结的老崔,如果他知道自己未来就是个‘快递员’,估计拼着一死也会去揭李承乾的老底!
吐谷浑大非川。
“白先生,数月未见,薛某甚是想念,请!”伏俟城城外,薛仁贵带着王玄策等人等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等到了白文墨一行。
“薛将军客气了,王使君数月未见,近来可好?”白文墨到底和薛仁贵等人混过一段时间,几句话功夫就再次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
“白先生,这位是……”等到进了城,薛仁贵疑惑的看着一直跟在白文墨身后的漂亮姑娘,那一身四二式军服配上长筒高腰马靴,让女子显得英姿飒爽,别有一番味道。
“哈哈哈……,仁贵猜猜看,看能不能猜出来她的身份。”听薛仁贵提到身后的女子,白文墨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看得周围熟悉他的人不由暗中皱眉。
搞什么啊?老白应该没这么肤浅吧?不就是太子身边的人么?咱们这些兄弟哪个不是太子的人,至不至于这么炫耀啊?
不过兴奋的老白明显没有发现这一点,得意非常的笑了半天之后,没人说话,便主动说道:“这便是小女月宁。来来来,月宁,来见过几位叔叔。”
“啊?!”薛仁贵、王玄策、白月宁……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老薛和王玄策惊讶的是老白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闺女?这特么当年在产房让人换了吧?白月宁惊讶的是老薛和王玄策明显不比自己大啊,为毛自己要叫他们叔叔,这辈份是怎么排的?
王玄策总算是脑子快,愣了一下之后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老白乐懵了,也不等白月宁见礼,连忙说道:“白先生,使不得,使不得。按年龄您是长辈,按学问吾等更是不能与您相比,岂敢平辈论交,使不得,使不得。”
“是啊,白先生,我们还是与令千金平辈论交的好,平辈论交的好。”薛仁贵此时也反应过来,连连推脱着。
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对于一群单身汪来说那可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如果被算的矮了一个辈份,那岂不是大家都没有份了?
“呃……,这……”老白被薛、王两人的推拖弄的有些尴尬,看着两个跟自己闺女年龄差不多大的家伙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最后,还是白月宁站了出来,俏脸一片寒霜:“情报科‘第七小组’白月宁,见过薛将军,见过王使君!”
“呃……”当兵三个月,母猪赛貂蝉,连续在大漠待了数年有余的薛仁贵等人,在白月宁开口的瞬间,被那诱人的声音震的全部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