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离开之后,李承乾回到自己的书房,拿起放在一旁的铅笔,咬牙切齿的开始准备明天上朝用的计划书,也就是老头子说的方案。
可是当李承乾真的准备动笔的时候却发现,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计划,所有的东西这段时间搞出来的事情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想要串联起来,怕是没有三五天根本就不可能。
于是乎,小李同志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在自己明天用的奏折上写下了四个标题,标题的名子分别是:一,二,三,四。
搞定收工!
看着四个‘银勾铁划’的大字,李承乾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带着这份笑容,丫理直气壮的进入了梦乡,去与周公相会。
翌日一早,照例是杨雨馨将李承乾从书房的床上唤醒,一番洗漱之后,在苏玫的目送下大步流星的赶往太极宫。
而事实上苏玫是不用在这个时候来送他的,但是出于一个妻子的责任,她认为还是这样子比较好一点,所以只要李承乾不是睡在其他几个小老婆那里,每天早上苏玫都会前来送他去上朝。
不得不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承乾的确有些感动,只是……为什么总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呢!
“早朝开始,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执事太监尖细的声音响彻大殿,在太极殿上空萦绕,力求每一个字都会被人清楚的听到。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当老头子第四次将愤怒的目光瞪过来之后,李承乾硬着头皮,抱着自己的奏折站了出来。
“哦,太子有事要奏,那就说说吧。”李二陛下假意嗯了一声,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今天这件事是出于他的安排,还真被他给唬住了。
“父皇,关于土地置换的方案,儿臣有几点看法,想要奏请父皇批准。”
“吾家的千里驹一向见识非凡,既然有想法那就说说吧,今日正好诸位爱卿都在,大家也都议一议。”
千里驹?李承乾尴尬的咂咂嘴,搞不懂为啥一晚上的时间,自己就变成牲口了,难道就不能说成栋梁之材?或者是国之大贤什么的?
带着一肚子的抱怨,李承乾吭哧瘪肚的对老头子继续说道:“父皇,土地置换是事关国家未来发展的大事,儿臣有四点想法……”。
“朕知道,朕正在等着你说。”老头子瞪了一眼磨磨叽叽的李承乾说道。
然而伟大的皇帝陛下并不清楚,李承乾手里的那个破本子上除了一二三四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字,时下说的全部东西都是现编的。
“父皇,儿臣觉得吧。”
“你已经觉了好几次了,有什么话就说,别在那里废话。”老头子终于还是发火了。
“喏!”李承乾索了索脖子:“父皇,儿臣觉……,额,第一就是土地置换的位置;第二就是土地置换的规模;第三东北和西域的管理税收问题;第四平民等级的问题;第五……”
“嗯?还有第五?”老头子疑惑的看了李承乾一眼,刚刚明明说四条,怎么这又出了‘第五’。
“额,不是第五,没第五,就四条。”李承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尴尬的摆了摆手,示意只是说走嘴了。
“既然没有第五,那就说说你的四条吧,给大家解释一下。”
“喏!”李承乾再次答应一声,清了清嗓子转身面对御阶下面的一群老家伙说道:“相信大家都知道,西域和高句丽目前已经完全被我大唐所掌握,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管理自然也就成了重中之重。”
“而管理一个地方,最重要的自然是人的管理,所以我们从第四条平民等级说起。”
“太子殿下,老臣认为不应为平民划分等级,既然大唐已经全完掌控两地,就应该一视同仁。”于志宁这老头子可能是这段时间闲的久了太无聊,竟然第一个跳出来抗议,搞的李承乾差点以为这老货是高句丽派来的探子。
好在这个时候老头子开口替他解了围:“于卿,且听听太子后面怎么说如何?若他说的有错,朕自然会驳斥于他。”
有了老头子的解围,于老头哼哼着退了下去,不过很明显的是,这老家伙分明就是贼心不死,等着继续找麻烦。
“本宫之所以说要将平民划分等级,主要是基于人性来考虑,诸位可以想想,不管是西域人还是高句丽人,他们是否真的会喜欢自己的国家覆灭?是否会真的接受大唐的管理?”
“相信大家在心里都有一个答案了吧?这就像有人侵略我大唐是一个道理,那些异族之人在大唐的控制之下必然不会安心,一视同仁只会让他们团结起来与我们对抗。”
“所以我们要分化他们,怎么分化?还有什么比把这些人分成三六九等更简单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不用我说,大家也都明白,当把那些异族分成等级的时候,他们就会在自己的族群内部产生矛盾。”
“而这种矛盾正是我们需要的,利用他们这种矛盾来统治他们,让他们没有精力来对抗我们,转而开始内斗,这才是我们需要的。”
李承乾结束了自己的长篇大论,不过一群老家伙们却看着他默不做声,就连老头子也陷入沉思。
老祖宗虽然说过以夷治夷,但却从未有人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汉人对那些异族也好,或者是异族对汉人也罢,更多的操作是杀光,因为‘治’太麻烦,杀光远比‘治’要省时省力。
“高,实在是高,俺老程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主意真不错,民分三六九等是不是就可以……”程妖精打破了大殿中的寂静,破锣一样的声音在太极殿上空回荡。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可所有人都知道他下面想说的是什么,像老程这样的杀才嘴里绝对不会有好话,如果没有猜错,奴隶这两个字应该是他最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