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唧唧的老道,狄仁杰莫名有种想笑的冲动,叹了口气说道:“秦道长,撒泼打滚这样的招术本官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再玩了,没想到你到了这个年龄还在拿出来用。也罢,既然您老想玩儿,那本官就陪着您玩儿上一场!”
秦英正觉得这面前这小子应该能被自己忽悠住,被狄仁杰话一出口他顿时就懵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但让他更惊讶的是,狄仁杰竟然招来了等在外面的大理寺官差,将他身上的锁链全部解开,然后淡淡的一摆手:“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你走吧!”
秦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揉了揉讷讷问道:“什,什么?”
“难道本官说的不清楚么?本官说了,你自由了,现在就可以离开了!”狄仁杰人再次说道。
这下秦英算是彻底听清楚了,但也被狄仁杰彻底搞懵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发干,什么也说不出来。
向外面走了两步,又头看看,结果发现狄仁杰竟然已经转过身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从桌上拿起卷宗翻了起来,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只有唐善识瞪着狄仁杰一脸的恼火,但可能因为他不是主审的关系,尽管有所不满但却没有说什么。
至于孙伏伽,孙伏伽早就已经起身离开了大堂,似乎有结案的意思。
如此种种让秦英更加疑惑,又尝试着向外走了几句,再头看的时候,竟然连唐善识也都已经离开。这下,秦英才算是相信,自己真的是自由了,迈步抬腿便向大理寺外面走去。
而在秦英离开以后,在大理寺孙伏伽办公的房间里,狄仁杰等三人再次坐到了一起。
小唐急赤白脸的对狄仁杰吼道:“小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知不知道这秦英老道有多重要,就这么把他给放了,你,你对得起你老师对你的教诲么?”
狄仁杰推开唐善识几乎要戳到自己脸上的手指,不紧不慢的说道:“唐伯伯别急啊,小侄做事自有分寸,保证那秦英要不了多久就会来。”
“来?人都被你放了,怎么可能来。”唐善识愤怒的一甩袖子,也不再理会狄仁杰,转向孙伏伽问道:“孙大人,这秦英放不得,他一定有很多东西没有说出来,是整件案子的关键人物,若是就这样放了,这案子还如何去破。”
岂料孙伏伽竟然也与狄仁杰是一个调调,不紧不紧的给唐善识倒了杯茶,然后才说道:“唐大人稍安勿躁,不如听听狄寺丞的想法,如何?”
“你,你们”唐善识被两人弄的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
狄仁杰似乎卖关子上瘾,尽管唐善识已经急的火上房,但他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两位伯伯不必着急,如果那秦英所说的是真,那么他一会儿必然来,若是他不来,那么我们也大可明天再把他抓来,但这样一来就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需要重新来审理此案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有孙伏伽在,唐善识都有抽狄仁杰一顿的打算了,毕竟公输家的事情是秦英那个老道说出来的,而且谁都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小唐很怕李承乾来个有杀错没放过,若是万一将来发现杀错了,他可就真没办法向老婆交待了。
但耐何李承乾并没有给他审案的权力,三人之人若说调查案子,小唐的地位竟然还不如狄仁杰,所以那小子不说,他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时间一点点过去,唐善识等的是坐力不安,而越是心急时间过的就越慢,一盏茶的时间在他看来竟然如一年那么难熬。
可也就是在唐善识将茶水喝光这段时间,事情便如狄仁杰所说起来变化,外面急急跑进来一个大理寺的官差:“几位大人,那秦英老道士来了,说是要求见狄大人!”
“呵呵”狄仁杰笑着摇摇头,与孙伏伽对视一眼,然后对那官差说道:“你去告诉那秦英,案子已经结了,没他什么事儿,让他快点离开。”
“是!”官差挠着头转身走了出去,他也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案子明明没有结,可这位小狄大人却说已经结了。
而应官差离开之后,唐善识似乎也醒悟了过来,看着狄仁杰问道:“臭小子,你这是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
“虽不中,亦不远矣!”狄仁杰吊了句袋子,将手里的卷宗放到一边,然后对唐善识说道:“将秦英放掉其实就是一个烟雾弹,或者说就是一个饵,如果长安城中还有他们的人,见到只有秦英老道一个人出来,必然会以为他将所有事情都说了,以此来换取自由身。”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他们一定会想要知道秦英说了什么,这样一来他们或者杀人灭口或者抓住秦英逼供,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抓人。当然,如果秦英老道足够聪明,他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我判定他必然不敢真的离开皇城,来寻求我们的保护将成为他唯一的选择。”
唐善识苦笑着摇头,伸出手指遥遥指着狄仁杰笑骂道:“你这混小子,为何不早点告诉我,难道看我着急就那么有趣?”
狄仁杰嬉皮笑脸的给唐善识倒了一盏茶,递上去算是赔罪:“唐伯伯,整日破案终是需要一些调剂的,否则岂不是无趣!”
“你小子,虽然与你老师一般无二,整起人好生可恶。”唐善识自然不会真的与一个晚罪一般见识,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悠然说道:“不过说起来那老道被你这么一整只怕是吓坏了,这次主动找上我们,估计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吧。”
“那也未必,人在需要保命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胡乱说一些东西,所以我们依旧不能他说什么就信什么,还是要抱着怀疑的态度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