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内这开头充满青春勇敢气息、结尾略显悲伤的一幕,终于在议论纷纷中拉下了幕布。
那个男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上台,楚楚握着那朵满天星独自离去,给众人留下了一个让人心疼的背影。
主持人重新登台,努力调整着现场的气氛。
“下面请欣赏畜牧学院带来的节目,歌舞——《饿狼传说》。”
观众们很快就从刚才的事情中摆脱了出来,纷纷把注意力投入到了新的节目中。
“喂,别发呆了,打起精神,该我们上场表演了。”女孩开口对安稳说道。
“噢——”安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抓着恶狼头套戴了上去。
在他刚刚带上去的瞬间,一个拿着满天星的小女孩,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只是恶狼头套已经戴上,失魂落魄只顾得低头看路的小姑娘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
整个礼堂陷入了黑暗,安稳和主唱走上了舞台。
当头顶各种各样的投射灯发出微弱的光线时,女主唱略带沙哑的特殊嗓音便在全场传了起来。
一般的女孩很少有这种沙哑的嗓音,这首歌曲极具狂狷邪魅的霸道力量,一般的男生都不敢轻易唱这首歌,而女主唱却恰如其分地将火候拿捏得极好。
“心刚被割损,经不起变迁。”
“她偏以指尖,牵引着磁电。”
随着灯光越来越亮,一头饿狼忽然从后面扑了出来,围绕着女主唱不断地做着撕咬的动作。
“扑着我尽力乱吻缠!偏偏知道爱令我无明天!”
当唱到这里的时候,女主唱朝着前面走去,与此同时,那头恶狼也彻底疯癫了一般,不断地在女主唱周围撕咬吼叫着。
“噢噢噢——”
台下的观众们被女主唱疯狂的热情给点燃了,不断地随着音乐声尖叫了起来。
“爱会像头饿狼,岂可抱着眠,他必给我狠狠的伤势做留念……”
一曲唱罢,整个礼堂都快嗨爆了。
安稳摘下来了头套,和女主唱一起朝着台下的观众们谢幕。
“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礼堂瞬间响起了无数的喊声,似乎整个礼堂的人一下子全都疯癫了一样。
刺耳的尖叫声快把安稳的耳膜都给刺破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幕,心想着他们俩的表演虽然挺不错,但是还不至于让这些人疯狂成这个样子吧?
“原来那个混蛋就是你啊。”女主唱看着安稳说道,“我先下去了,你自己收场吧。”
安稳一脸迷茫地看着女主唱,什么混蛋什么收场的,这女人在说些什么?台下的这些人又在吼些什么?
转过身子,安稳一下子就愣住了。
女主唱冲着安稳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下了舞台,这个舞台,现在应该属于那个小姑娘的。
楚楚双手捧着满天星,在舞台的一边静静地看着安稳。
整个会场已经彻底快要爆炸了,学生们一个个盯着小姑娘尖叫着,似乎胸口憋着一股火气,可是怎么都发泄不出来一样。
安稳单手抓着饿狼头套,静静看着那个娇小的身躯,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对不起……”楚楚咬着嘴唇说道,“我……我又出丑了……”
安稳嘴角缓缓勾勒出了一丝笑容,朝着楚楚慢慢走了过去。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也朝着安稳迈着小步走去。
“还哭鼻子呢?”安稳走到小姑娘的身前,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清泪,接着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台下所有人都静静注视着这一幕,期待着最后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这么多人看着呢,要不我们先下去?”安稳盯着楚楚的眼睛柔声说道。
楚楚举起了手中的满天星,委屈地说道:“刚刚不小心掉了几多小花,希望你不要介意。”
看着小姑娘倔强地举起了满天星,台下的学生们立即尖叫了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谁能够忍心拒绝这么一个娇小柔弱小女孩的爱意啊。
安稳更是拒绝不了,其实他内心里从来都没有责怪过楚楚,更没有不理她的打算,只是在某些特定时期,一定的疏远是为了更好的保护。
穹窿山的刺杀事件过后,安稳心里就一直隐隐觉得不安,那个幕后的主使者没有调查出来,安稳没日没夜都没办法安心下来。
那个人出手狠辣,每次都想要一击必杀,如果现在再让楚楚和自己走得过近,那么他一定会发现楚楚是自己的软肋,进而楚楚就会有危险。
除此之外,刺杀事件之后,自己就走进了水年华的视线中,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感真的没有多少,陆老头起初试探自己,正是那个男人的授意,安稳怎么会猜不到呢。
如果有机会可以让他抉择的话,安稳一万个不想和楚楚分开,可是当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更了长久地在一起,安稳就必须狠下心肠,暂时疏远楚楚。
可是安稳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单纯的小姑娘竟然会以为自己是不想理她了,然后就发生了现在的事情。
安稳真的很内疚,自己有什么资格,接受小姑娘这么多的爱意呢?
“谢谢,我很喜欢这花。”
安稳接过了满天星,伸手把花给折成了两截,然后将其中一截插进了小姑娘的秀发中。
“好了,现在就不像公主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公主了。”安稳柔声说了一句。
楚楚脸颊红了起来,双手交错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快走吧,闹了这么久,不要再耽误大家看节目了。”安慰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牵起了小姑娘的手。
大手拉小手,我们一起走。
安稳转过身子,朝着台下鞠了一躬,似乎是在为刚才他们的行为道歉,然后和小姑娘一起朝着后台走去。
“哇,好羡慕他们,我又相信爱情了——”
“他们俩好像王子和公主啊——”
“祝福他们永远在一起,真的好幸福好甜呐——”
台下想起了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慢慢站起身子,然后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