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帆瞅着时机差不多了,他们现在要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一个劈手打晕了地上的壮汉,摘掉脸上的面罩,深吸了口气,“累死本王了,差点没被闷死。”
“皇叔你有我惨?”崔以南指了指那张裹了半斤面粉,仿佛刷了几层白漆的脸,还有眼周围腥气十足的鸡血,活脱脱像是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厉鬼’,刚刚还很气愤的夏子烟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这哥们这副尊容真的会吓坏路人,万圣节的小丑的妆容也不过如此。
崔云帆寻了个麻袋,把壮汉装了进去,死死捆住。崔以南洗完脸后,踹了几脚已经晕过去的壮汉,嘴里嘟囔着:“就怪你,就怪你,看本王不打死你。”
崔云帆写完两封信后,分别装入不同的信封里,一封他要让人送到城中,告知那边的知府大人,应天县这两年所发生的的命案都是由这个假县令一手造成的,让他派人来严惩土匪,另一封则扎在麻袋的开口处。夏子汐和夏子烟则写完了崔云帆交代给她们的任务,一并递给了崔以南。还在忙活的崔以南收住了脚,拿过纸一看,差点没笑出来,每张纸上写了五个大字,‘我是假县令’。
崔云帆拍了拍崔以南的肩,“你拿着这些每家每户发一张,发完就立马回来,你先去吧。”
“明白。”崔以南一点头,便一个踮脚,从窗口处终身一跃,消失在三人面前。
崔云帆则扛着地上的麻袋,也从窗户中跃了出去,夏子汐和夏子烟瞪大眼,刚刚从窗户口蹦出去的黑色身影,如同闪电般一瞬而过,早就消失在夜色中,“好厉害的轻功。”夏子汐默默地说道,今儿个总算是见识到了俊俏的轻功,一时间崔云帆在她心目中又上升了点档次。
崔云帆把沉重的麻袋扔在人口密集处,猜想着等天一亮必然会有人把他送到县衙。然后一个起起落落,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吹了一声口哨。一位一身黑衣劲装、窈窕淑女的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主上。”
崔云帆拿出另一封信,递给林珺瑶道:“珺瑶,尽快送到城中。”
“属下知道,这就去办。”林珺瑶接过信后,一个飞身融入在黑夜之中。
崔云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回了客栈,发现夏家姐妹居然靠在床上还没睡下,有些诧异,“你们俩还不休息吗?”
“这几场闹剧一闹,我们可没心情睡觉。”夏子汐道。
崔云帆转念一想也是,今晚闹成这样,估计能睡着的没几人了。这时一个白影从窗户中跳了进来,一个瞬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叫喊着:“渴死了,渴死了,皇叔倒杯水,小爷我快累死了。”说着,伸出手扇了扇风。
崔云帆笑了笑,还是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推至他面前。
崔以南拿起茶杯就往嘴里一阵猛灌,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累死小爷了,皇叔以后这种体力活别交给我了,让那两个无所事事的去干。”
被点到名的两人,纷纷翻了个白眼,连个话都懒得回,继续靠在床沿边思考人生。
“咦,你们怎么了?”崔以南见二人不回话,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刚擦着点床沿,被夏子烟抬脚踹了下去,忍不住咆哮道,“你干什么踢我?”
“没看到我们在思考人生嘛,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别吵。”夏子烟高冷地怼了回去。
夏子汐就差没拍着大腿,大喊一声干得漂亮。
崔云帆瞥了一眼窗外,已经有些蒙蒙亮,便道:“等着看好戏吧,等天亮了我们一块儿到县衙好生瞧个清楚,现在先休息会吧。”
这时躺在床上的夏子汐突然起身,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只见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一阵捣鼓后扛着一条棉被出现在门口,夏子汐见崔云帆还愣在那边,便开口道:“过来搭把手啊,别光看着呐。”
崔云帆后知后觉地点头应道:“哦,好,好。”这才起身走到夏子汐身侧,拿过她怀里的被子,桃花眼一动不动地瞧着她,示意她下一步怎么办。
夏子汐轻轻关上门,一转身见崔云帆依旧拿着被子不知所措时,差点没晕倒在地,小伙子你可长点心吧,指了指空地,一本正经道:“铺好,你们的地盘。”
这时,崔云帆和崔以南才知道这大小姐跑到隔壁去扛被子是为了他们,他们还以为这姑娘被吓傻了以至于大夏天的要盖两条棉被才能抗寒!
夏子汐要是知道这对叔侄心中所想,定然会一把撤掉他们的被子,然后一壶茶水浇在他们头上,让他们好好清醒一下。
一个时辰之后,街上开始热闹起来,客栈里也人声鼎沸,那几个大叔解下被绑了大半夜的两堆黑衣人,拉往县衙。崔云帆四人也随之起身,跟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前往县衙。
“大哥,我真的没有想非礼那两位姑娘。”那个被打的最惨的黑衣人哀声道,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个挥舞的拳头往他脸上揍。
“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当我们这群人是眼瞎吗?”大叔不为所动,依旧拉扯着他们赶往县衙,“再不走信不信把你们的狗腿打断,磨磨唧唧的,还有没有一点男子气概,我们很忙的,没空跟你们瞎扯。”
一路上就听到很多百姓在议论纷纷,“这真的是假县令吗?”、“那应天县这两年的命案应该都和他有关吧。”、“没看出来啊,一直觉得这县令人和蔼,为官清廉,没想到啊。”、“原来是假县令,我就说嘛。”……
大叔们面面相觑,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容不得他们多想,还要把手上这几人交给县衙处置,一场拉锯战最终以大叔方获胜,墨迹了两刻钟才到达县衙,这时他们发现县衙门口聚集了很多百姓,大叔们随便拉了一个百姓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今儿个一大早有几个人在市场入口看到一个麻袋,解开来一个是个刀疤男,还有一封信,正好说书先生经过看了信才明白里头这个县令是假的,他是外头山上的土匪,两年前截杀了真县令,这两年的所有案子都是他下手的。怪不得今早起来,我儿拿着一张纸嘴里念叨着:我是假县令,我当时还让他别乱说话,打了他几下,没想到啊居然真是个假官。”
杨旭一早醒来,师爷就赶过来说是出事了,连忙穿戴好,让衙差把击鼓的人带进来,没想到麻袋里装的竟是自己最得意的手下,拳头紧握,露出杀戮的眼神,哪个不开眼的混账敢坏老子的好事,就不怕剥了他皮嘛。
崔云帆四人远远看着,县衙门口围了里三圈外三圈,自知这个假县令应该是逃不掉了。
知府派来的兵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应天县,总共来了四五百官兵,“吁”一声,为首的将军下马,拿出知府大人的手谕,“我等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捉拿土匪杨旭等人,此人穷凶恶极,杀人、放火、劫官银无恶不作,将判于秋后问斩。”
百姓们纷纷替官兵让路,原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却不曾想那个大当家杨旭三下五除二就被前来的将军制服押入囚车,上锁;醒过来但还处于懵神状态的刀疤男也一并押入囚车,那七八个打酱油的黑衣人全被制服,戴罪入狱。还一并搜查出白银一千两、支票五万两以及三万两黄金,所有的钱财全部充公上缴国库,又派人前去铲清土匪余党,最后还应天县一个安宁,也算是对得起在天有灵的真县令以及那些惨死在他手下的外乡人。
崔云帆四人见事情已解决,便决定离开应天县,继续北上前往林城。杨旭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害得他锒铛入狱,人头落地,但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