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弹罢,灯光暗淡的大厅里如静夜一般的寂静,空气似乎都要凝结了。片刻之后,台下的掌声又如雷鸣式的袭来。
肖飞回过头,一脸饱含深情的笑容,凝视着Rowling。随即他的指间弹起了那首的曲子。
Rowling听到这曲子后,她突然之间意识到今天是她的生日。
看到台上的那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此刻正弹着这曲子,她的眼里露出一丝惊诧。
起先她不能肯定这曲子是不是为她而演奏的,但在此时此地,当她看到那叫肖飞的男子正深情地凝视着她,渐渐地,她似乎明白了……
在刹那地惊诧之后,她旋即又满脸尽是灿烂而略带羞涩的笑容。
一曲的乐曲弹罢,肖飞对着钢琴上那老式的麦克风,用他那富于磁性的男中音嗓门,深情地朗诵道:
“没有比人还高的山;没有比脚还长的路;人生路漫漫,因为曾经有你相伴,我才不那么孤单……祝现场一位与我前世共同渡过的女孩生日快乐!”
话说间,肖飞双眸深情凝视着不远处座位上的Rowling。
就在那一刻,大厅里逐渐暗下来,一盏聚光灯打着柔和的白光投射在Rowling身上,Rowling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
肖飞的一段让Rowling听来颇为奇怪的生日祝福,犹如一颗爱情的种子深深扎根在了她的心底。
若干年后,她把这首打动她的诗念给了一个叫小飞的孩子听。那孩子当时虽然不明白诗的含意,但因为对Rowling的那一份亲情却让他铭记住了这首诗。
肖飞做完这一切,起身走下了舞台,回到了原先的座位,大厅里又恢复如初。
回到座位上的肖飞见Rowling并没有因为他的落座而表现得格外欣喜,反而是收了笑容,只是一脸淡然的表情。
但她却仍望着舞台中央的那架钢琴,似乎有了心思。
此时一旁的乐乐,肖强,Lisa,Angel四人似乎都已看出了肖飞和Rowling那层朦胧的关系。
但他们却谁也没有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依或是因为他们对肖飞的不够了解,又依或是他们对Rowling的那份矜持的考虑。他们四人选择了仍旧各自缠绵。
肖飞看着Rowling良久,见她不曾扭头来看自己一眼,有些失落,也顺Rowling的眼光去看舞台中央的那架钢琴,良久,良久……
大厅喧闹的气氛让肖感到有些窒息,他和肖强、乐乐简单地寒暄几句后,找乐乐要了打火机和香烟后,走出了夜总会,来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没有夜总会大厅里的那种喧闹,但站在穿流的人群中仍感觉有些嘲杂。
他仰望星空,他乡的月亮和故乡的月亮一样圆,星星迷离着眼。
在这片星空下,有他孩童时纯真的回忆,它是这样的亲切,但……这一切都似乎只存在过他梦里,它仿佛是那样的不真实。
一百年前的那个昨天却是那么的真实,但……那一切却已随着风而逝去……
肖飞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那支烟。
他吸了一口,闭目任那烟在身体里随着血液流淌,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油然而生。他笑了,两滴珍珠般的泪在脸夹轻轻滑落。
香烟烟头处了了升起的烟,在空中翻滚着,幻化着。肖飞睁开那泪眼婆娑的眼,那烟幻化成一个妙龄女子在空中轻舞,那婀娜的小蛮腰,那令人心醉的尤物。
就在他呼出烟的时候,那妙龄女子仿佛受了惊吓,了无声息消失了。
“Hi!你还好吧!”一个清脆似铜铃般的声音打肖飞身旁传进他的耳朵里,不知何时Rowling己站在了肖飞身旁。
肖把口中的烟用手夹开,眨了眨那双泪眼,试图掩饰内心深处的那份忧伤。然后含着笑对Rowling说:“我很好!不好意思,细砂迷了眼睛。对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Rowling耸了耸双肩,两边嘴角略略一瘪,然后一脸彷徨地说道:“他们都比翼双飞,我落单了,坐在那里太……”
话未说完似乎已表明了她的心迹了,但因为那一份矜持,她没有说出最后那两个字。
Rowling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呢?”
肖飞轻轻仰起头旋即又半低下头,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欲言又止。
反复思量之后,他说道:“在这个时代,我又是肖强的同事,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Rowling听后,点了点头,觉得有理,说道:“哦,对呀!我怎么忘了,你是肖强的同事。
我听Angel说,你们公司的某些职员好像配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高科技的东西。嗯……不过还是挺谢谢你的。你弹的那首曲子很感人,那首诗也……”
说到这里Rowling又止住了,她本来看着肖飞脸庞的那双眼忽然游离到一边,脸上露出会心的一笑。
一旁的肖飞侧过脸,看着Rowling略带羞涩的笑脸,含着柔和的笑意,说:“在这个年代,懂古诗的人不多吧,尤其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女孩。你……”
话未说完,Rowling便接了过去道:
“我懂古诗是因为肖强的姐姐是我和Ange|的老师,我是被她给熏的,肖老师才算是真正的懂古诗。你好像也挺懂古诗的,又是谁教你的呢?”
肖飞仍含着笑意,说:“是前生一个叫妈妈的女人教的。”
Rowling听他这一说,给逗乐了,笑道:
“你这人说话时总爱时不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点不太正紧耶!妈妈便是妈妈,什么叫一个叫妈妈的女人,难道还有谁的妈妈不是女人,倒是男人不成?嘻……”
肖飞见Rowling笑得是那样开心,仍旧朝着她只是笑,而没有做任何解释。
一阵清爽的晚风拂过,撩起Rowling那头小波浪卷式的秀发。那秀发在轻风中摇曳着,宛如春天里随风荡漾的青青杨柳的枝儿。
打那秀发中绽放出来的面儿,清秀而脱俗,尤为可人,仿佛上弦月儿的脸儿。一袭蔚蓝色的晚礼裙,束裹着上身她那曼妙的身姿,到了下半身却似迎着风儿扑扇着的蝴蝶的翅膀。
迎风摇摆的蔚蓝色的晚礼裙,水嫩而皙白的肌肤,随风轻曳的秀发,清秀的面容,一幅秀丽的美人图印在肖飞的双瞳里。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肖飞看着清风中的Rowling吟咏道。
他刚咏完前四句,正欲咏下去,一旁的Rowling接句道:“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合吟完这首诗,他俩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你看着我,我看看你。他俩的目光交聚在一起,Rowling面若桃花,而肖飞则气宇沉郁。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Rowling轻吟道。
未吟完后面两句她便顿了下来,肖飞接咏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大地静寂了,穿流如梭的人流仿佛是一闪而过的流影;
时间禁锢了,这一刻他俩的心有灵犀恰似那遥远银河中的牛郎伴织女。
他俩站在原处却再无话语,只是默默对看着,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