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辞说了名单之后,最后对众人着重介绍田湘儿为创派元老之一。
他说完,满场哗然。
现在五峰上下都知道,田湘儿是红棘门清磊道君的侍妾,清磊道君是为了掩护这位侍妾,才会调动红棘门弟子,帮助众人安顿在此。
本来有的高阶修士不免为清磊道君的做法感到诧异,一个小小的侍妾而已,值得如此费尽心思地保护?
但今日看到了湘夫人母子三人之后,全都没话说了,心里都有些莫名的羡慕。
女修更是眼红不已,要是自己有那样的夫君和儿子该多么幸福,为什么田湘儿如此好命?
当然,最让众人好奇的是,不知湘夫人到底指点了什么法门,才让入魔至深的沈真人脱离心魔咒的控制?
如果湘夫人真有这般能耐,担任道净派元老,才名副其实,不然凭她一个小小的筑基期,有什么资格担任?
众人表面没有反对,但各自心里不免都有些质疑。
沈辞也不解释,待要继续说下一任掌门之事,突然一道红光从青霞峰的方向激射而来。
“我反对!”红光散去,苏千云冷眉一挑,站在了祭台上。
“云妹,跟我回去!”薛荆随后赶来。
今天是道净派创立的大日子,苏千云真是太不懂事了,薛荆再好的脾气,也不禁气怒交加,苏千云此刻看到场中洪宁襄母子三人,眼中嫉妒更深,反手一掌就把薛荆撂开。
沈辞到底是久经风浪,对于这种闹场的事似乎并不意外,一股威压笼罩过来,把苏千云定在原地。
沈辞面上波澜不惊:“苏千云,说说你反对的理由。”
苏千云走到洪宁襄身前,环顾众人,随即目光朝重琉璃身上扫了过去。
洪宁襄抬头,把重琉璃护在身后。
苏千云冷哼:“这个女人胆敢饲养妖孽。有什么资格担任创派元老!我不服!”
沈辞一愣:“什么妖孽?”
苏千云指着重琉璃:“他不是清磊道君的儿子,他是妖物,而且力量强大!如果把这么一个祸胎留在五峰,只怕将来威胁到本门安全!”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石鸣眼里快喷出火来。可惜他现在人小实力不强,不然真想把这个女人胖揍一顿!就算琉璃身负妖灵又如何,琉璃还这么小,又从未害过人,这个女人当众指责。实在太可恶了!
他站到重琉璃身边,抓着重琉璃的手,“琉璃别怕!哥哥罩着你!”
重琉璃下意识往石鸣身边靠了靠,石鸣揽着他的肩。
洪宁襄把兄弟二人护在身后,转向苏千云:“你凭什么这么说?!”
苏千云冷笑:“凭什么?!敢不敢让我做个测试?只要一试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妖物!”
周围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洪宁襄神识覆盖全场,捕捉到了众人的议论,无不带着质疑。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现在看琉璃的眼光,都像是看怪物。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她朝沈辞看了一眼,就连沈辞的表情也有些高深莫测,显然他也有几分迟疑。
看样子今天如果她不配合苏千云,证明重琉璃不是妖物,只怕这里的人都不会服气。
那她不妨借今日的机会,证明给道净派众人看,琉璃虽然身负魔性,但他如今修炼天一道净诀,出世至今从未害过人,也没有害人之心。反而心底通透干净。他可以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得到公平的对待!
武思玉和燕北愁听到这边动静,一齐赶了过来。
武思玉清楚重琉璃的情况,如果她还没有收琉璃这个徒弟。自然不会去管这等闲事,但是现在她决定收了琉璃,怎能任人随意辱骂。
武思玉喝道:“苏真人,你说要测试琉璃是不是妖物,我且不管你如何测试,我只问你。如果他不是,你当如何?”
苏千云道:“不可能!我一定会让他现出原形!”
燕北愁也是分外不爽,自己刚收了个天才资质的徒弟,被人说成是妖孽,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也是怒道:“苏千云,如果我徒儿不是妖孽,你便受我三掌,不得还手,如何?”
“别说三掌,受你十掌,都没问题!不过,我会让你看到,你收了一个什么样的徒弟!”
苏千云冷笑看向洪宁襄,“今日便我揭穿你们母子的真面!”
洪宁襄几乎猜到苏千云会怎么做,低头道:“琉璃,你怕不怕?”
重琉璃抓着洪宁襄的手,用力摇头,“不怕!娘亲教我的方法,我都学会了!”
“好!”
洪宁襄点头,平静地转向苏千云,“苏真人想怎么测试?”
苏千云道:“这祸胎与众不同,大家千万不要把他当小孩子看待。现在我只需轻轻一掌,不用十成功,一成功力,就足以让他现出原形。”
她可不会忘记,那日在飞虹峰,被这小子一掌打伤的情形。
她这一掌打过去,就算是个寻常筑基期修士都会受不住,这孩子为了自保,必会反击,如果不反击他就会死。
一旦他反击,那爆发的强大力量,就会让众人看清他的真面。
洪宁襄蹲下来,伸手握住重琉璃的手,这孩子虽然说不怕,但身子还是在微微发抖,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她摸了摸他的头,“琉璃,等会不管她怎么出招,你都用我教你的心法,护住周身,知道吗?”又用心音道,“你可以反击,但记住控制自己的力量。”
重琉璃似懂非懂地点头,石鸣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哥哥挺你!”
重琉璃一步一挪,走到了场地中央。
那瘦小的身板,又呆又可爱的样子,惹来在场女修的怜爱,无法相信这么小的孩子会是个力量强大的妖物。
苏千云走到对面,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一只手抬起,真气窜动,向着重琉璃一掌拍了过去。
洪宁襄看到重琉璃站在那里不动,又心疼又紧张。不知重琉璃能不能利用天道之力,压制魔性的发作,控制住自己。
石鸣握紧了拳头,手心里出了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