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分身的灵魂同样消散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
“张老师,张老师!吴迪醒了!”
57号分身从CT仪上坐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坏境。
和“记忆”中一样,他现在应该正身处于一家叫和泰医疗的精神病院,眼前这三个穿白大褂的人类则是“他”的主治医生张其方,以及他的助手齐正和张旭。
“今天几号?”
“11月20号啊?老师,你快过来看看,他好像……”
张旭拿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吴迪的脑子似乎又出了点问题,居然连今天是几月几号都不知道。
张其方瞪了他一眼,低头看了会儿刚刚测出来的CT扫描数据,抬头对吴迪说道:“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我很好。”
虽然这具身体不比伊斯用杨戬细胞克隆出来的那具,但他的灵魂严格来说是神的分身,随着他与这具身体逐渐融合,“吴迪”只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健康的人类,绝不可能会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嗯,看数据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奇怪了,那你怎么会昏迷呢?”
从小齐发现吴迪昏迷在488号病房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
这期间,他们对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但结果却统统显示他的大脑机制完全正常,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单单是这一点,张其方就不得不承认,吴迪简直就是他从医这几十年来遇到过的最奇怪的病例!
“既然你没事,小齐啊……”张其方叫过了齐正:“你出去看一看,看看外面那两个警察同志还在不在。”
警察?
听到这个词,吴迪顿时警觉起来。
重新回到488号病房,吴迪便见到了张其方口中的两名警察,一老一少。
老的那个从吴迪走进病房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年轻的那个长得一脸正气,他率先开口对进来的张其方说道:“麻烦您了张医生。”
张其方摆了摆手,“我们倒是没什么关系,但小吴情况特殊。一会儿你们多担待,问话的时候尽量委婉一点儿,不要刺激到他。”
老警察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嫌疑犯是一位已经确诊的精神病人。院方同意他们给他做笔录,也是因为事情就出在医院内部怕影响不好,如果不是这样,他们要想见到吴迪,恐怕还要再多走好几道程序。
“张医生你放心,我们就是简单问几个问题,不会刺激到他的。”
老警察说完,便看向吴迪说道:“吴先生你好,我叫陈洪,这位是郭凯安,我们都是普陀分局的警察,有几件事想向你确认一下。”
“什么事?”吴迪绕过陈洪坐到了病床上。
“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蒋森的大学生?”
陈洪跟着吴迪转过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操作了几下,最后将屏幕翻转,将上面显示的照片展示在了吴迪眼前。
这是一张学生证的近照,蒋森的学生证。
吴迪看着照片摇了摇头,“不认识。”
见吴迪的表情不似作伪,陈洪又换了个问法:“那你见过他吗?”
“没。”
郭凯安皱了皱眉头,提醒道:“但就在三个小时以前,这个人被齐医生发现吐血倒在这间房间里。如果你没见过他,又怎么解释这件事?”
张其方在旁边咳嗽了一声,郭凯安连忙收敛了自己略带质问的语气,缓声道:“他进来的时候你应该见过这个人吧。”
“没有,我中午吃完饭以后就睡了。如果这个人进来过,那也是在我睡着以后。”
57号分身拥有吴迪的所有记忆,他理所当然的见过蒋森,也知道吴迪曾误把他当成了穿越者陈俊彦,更从伊斯那里知道是莉莉控制着蒋森来到了这里,所以他很清楚这注定是一桩无头公案。
他要做的,就是尽量淡化自己在这件事情里面的身影,与之撇干净关系。
见吴迪一问三不知,即便是老警察陈洪都拿他没什么办法,又问了几个零零碎碎地问题便草草结束了笔录。
不过临走之前,他又对领路的齐正说道:“齐医生,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想起来什么细节,麻烦你再到我们警局做一次详细的笔录。”
“你别担心,蒋森的死因既然是心肺破裂,也没有外伤,即便家属报了案,我们也不会随便诬赖好人的,这一点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听出了陈洪的弦外之音,齐正只能报以苦笑,他是真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带蒋森进了吴迪的病房啊!
“好的好的,辛苦你们了。”
齐正面带歉意地和陈洪、郭凯安握了握手,目送两人坐上警车呼啸而去。重新上楼的时候,他恰巧遇见了正要下班的警卫李国庆,连忙向他招呼了一声。
“老李!”
“齐医生。”
后者见到齐正,走过来面露可惜地问道:“那个男同学真的没抢救过来?”
之前看到警察的时候,李国庆心里就已经有了这种预感,此时再见到齐正,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嗯,内脏出血,不仅仅是胃,心脏、肺这几个人体最重要的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听那几个急救科的同事说,还没推进急诊室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哎,可惜了这么个大小伙子。那他家里人……”
“我们医院也在为这件事情头痛啊……”说到这里,齐正拉着李国庆走到了走廊拐角处问道:“说实话,你真的看见是我带他进C区病房的?”
“可不是嘛!”谈到这个李国庆就有些生气,如果监控没坏,他何苦要强调这么多遍:“那小子连实习证都没有,如果不是你带着,我怎么可能放他进去?”
见李国庆面色不愉,齐正连忙道歉道:“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有点恍惚,连怎么走到488号病房的都不知道。”
“对了,你那里的监控怎么样了,要是有监控,我可能还能想起来一点。”
“别提了,电路短路,里面都烧融了,警察想修都没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