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惨白的月光穿入阴冷的楼内,洒下淡淡的银辉,这间房的一切都凌乱不堪,保持着,这家的主人临走时,慌乱不已的模样。连一部看到一半的书籍,还摊在桌上,只有蒙尘的窗帘和餐桌,显示着这里无人居住已经很久了。
糟糕的木板地,没等林朋放松脚步,便挣扎着出“咯,咯”的响声,那阴沉的声音,传到这座古老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快到二楼时,林朋微微一颤,那个幽幽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这一次已经近在侧,听得更加清晰,如泣如诉,森冷悲惨,凄切宛转,仿佛那银色的月光一样,瞬间弥漫开来。
好像有人,一直就陪在你的身边,不怀好意地盯着你,血红血红的眼睛,始终不肯离开你的咽喉,不时地,露出凄惨的哭泣声。
脖子一凉,仿佛是有人恶作剧,在耳边吹起一道阴冷无比的风,林朋猛然转身,却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影,那种恶梦开始的笑声与哭泣声,交相辉映,又回响在耳边!
不知为何,在那一瞬,林朋也忽然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才能感觉到那个危险的所在。
猛然睁开,妖异的红色眼眸,爆出一团烈火,在楼道的尽头,一个淡淡的影子出现!
她低着头,无数黑色的丝垂下,将那张脸挡住,一身漂亮的公主裙,怀里,还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洋娃娃---芭比!
月色倾泄在大地,林朋的眼睛眯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那女孩没有影子!
手枪闪电般运起,枪火连闪!
“轰!轰!”
子弹横飞,激起碎石一片!这几枪,全打在了那女孩身后的墙上!
眼前的影子已经不见,只有一阵“哈哈哈,嘿嘿嘿”的怪异笑声,传遍四野!
突然消失,房间里再度寂静如死。
林朋努力地摇了摇头,把所有的景像从脑中排除出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
这家伙的精神力很强啊,能够让我也产生无数的幻觉,不知道又是什么变种的丧尸!林朋心里想着,一丝不敢怠慢,缓缓走上二楼,寂静的空间里,只有皮靴踏在地板上,那种清晰而又让人心惊胆战的摩擦声。
慢慢走进这房子的走廊,林朋感觉到,后面的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正缓缓滴落,甚至滴落在林朋肩头!
一摸,粘稠又恶心,难道是那丧尸的口水?
霍然回身,一个年纪不到十一岁的小女孩,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长长的头几乎碰到地面,一张惨白的脸,以及那呼闪呼闪的大眼睛,还有樱桃小嘴,颤颤微微地张着。
猛然,樱桃小嘴变成了血盆大口,亮出无比尖锐的银牙,那小女孩嚎叫着直扑过来,一时间阴风四起,鬼哭狼嚎!
史密斯-韦森1076式10mm手枪出手,银白色的枪栓瞬间颤动,一颗铜黄的子弹壳弹跳而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叮当一声,掉落地上。
诡异的枪火穿透那小女孩的身体,却没有黑色的血液飞出,而是毫无阻隔地,撞击在墙上,撞出一个硕大的洞。
小女孩又消失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林朋倒抽着凉气,靠在墙壁上。
这种丧尸完完全全地只是利用精神力,进行进攻和屠杀,每个被它杀死的人,都是被无穷无尽的心理阴影,各种幻觉给活活吓死,或是莫名其妙地因为脑压过重爆头而死,自我了结。
这家伙的手上,可真算的上是一点血也没有!
不断地利用精神力,在刺探林朋的反应,这几招,绝对不是它的杀招!
林朋明白,只有早一点找到那家伙的本体所在,便可以毫不废力地干掉它,手枪紧握,在这橦只有五层楼高的住宅里,快速地寻找起来。
头越来越痛,林朋只觉得,头部像被带上了一根紧箍咒,越缠越紧,让人都无法思考起来。
一张张熟悉的脸,在脑海里浮现。
两张埋藏在心底,已经很久的脸出现,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走过来。林朋惊谔地现,他们竟然是自己亲生父母!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向林朋挥手致意,那么慈祥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林朋,一起前往天堂。
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一下自己思念以久的亲人,而那两个身影,融化在空气里,渐渐消失。
“爸爸,妈妈!”林朋爬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汹涌流淌的泪水,却挡不住那慢慢消失的身影。
虽然知道,这只是变种丧尸制造出来地幻觉,努力保持心头一点清明地林朋,却也不可遏制地希望这个幻觉再真实一点,能够再让他,能抱一抱生他养他地父母。
恍然中。一个女孩模样地人影。越走越近。
“你是谁?”林朋瘫坐于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足无力,满脑子地幻觉。偏偏这些幻觉,真实地就像是现实,而且,都是寻着林朋最隐痛,最深地秘密去制造。
这家伙地意念攻击。确在是太强了!
“我是井上兰兰呀,丧尸先生。您就忘了我吗?我不想回去了,我只想陪着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那具迷人地青春,又靠了上来,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林朋地胸膛,那一张美丽地,梨花带雨地脸,贴了过来,与林朋耳鬓厮磨。
“你已经走了,为什么又回来?”林朋眼前一片模糊,连那张存放在心底,永远不会忘记,亮丽地脸,也渐渐有些暗淡无光了。
“呵呵,因为我还想跟你在一起啊,我们回家吧!好吗?跟着我走吧!”井上兰兰充满诱惑地摆着各种姿势,舔着水嫩的嘴唇,轻柔地说道:“你不是每次,都喜欢从后面吗?每次都要人家翘的高高的,现在,你要不要?”
熊熊的欲火燃烧起来,把头埋进那粉嫩雪白里,林朋低低吼道:“来吧,我想你,我想你很久了!”
“我也需要你,来吧,来吧,我们进房间,一起倒在软软的床上,让雪白的被子盖住我们的身体,让我们在床上,疯狂地痴缠在一起吧!”井上兰兰的眼中,也有火光亮起,整个人都好像热血沸腾了起来,抓着林朋,就往一个黑洞洞的房间里拖。
进得房来,林朋被压在床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爱意地看着自己,口中喃喃道:“丧尸,丧尸先生,来吧,来吧,我早就受不了啦,你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吗?我每天都想你,疯狂地想你!”
扯去林朋的衣服,井上兰兰像一个兴奋无比,正处在情期的小野猫,拚命地吻着林朋,大声地笑起来:“哈哈哈哈,亲爱的丧尸先生,让我们再来一次吧!让我们在无边的欲海中,沉伦到死吧!我,我要你!”
“是吗?沉伦到死?那就再死一次吧!”那迷茫眼神消失不见,林朋瞬间恢复到原来冷静无比,甚至带点狡诈,带点戏谑的模样,不等井上兰兰露出谔然的表情,史密斯-韦森1076式10mm手枪已经顶在了她的下颚之上!
眸子里没有一点感彩,林朋冷酷地扣动了扳机,“轰”的一枪!
可是,那井上兰兰并没有被打的脑袋爆裂,喷出大股的鲜血,而是仿佛从来没有出现,消失无踪,只留下这房间里,阴冷恐怖的笑声:“哈哈哈,你是找不到我的,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你玩死!”
林朋起身,在这个房间里走了走,他知道,这丧尸利用精神力,形成意念攻击,使他产生幻觉,从而来到这个房间里,很有可能,这丧尸想把他杀死在这,好吸取脑丹的时候,不用走太远的路,不需费多大的力气!
精神力异常强大的它,必然比较弱小,它一定就在这间房里!
看了看这二十几平米的房间,能够藏身的地方,林朋都找遍了,也没有现任何丧尸的踪影。
敏锐的目光,落在这漂亮的双人床上,诚然,如同脑海里的井上兰兰说的一样,它上面有雪白雪白的被褥,大大的枕头。
伸手,把床彻底掀翻,一阵吱吱咯咯地倒塌声音过后,久久没有清理的木地板,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层很厚很厚的灰尘。
“难道我想错了?这家伙根本就不在这里?”蹙眉,林朋看着空空的地板,手中的枪也垂了下来。
眼光流转,那附在倒在一边的双人床底下,那黑呼呼的玩意,又是什么?
用枪点了点那黑呼呼的东西,林朋哈哈大笑:“你这家伙,躲在床底下就以为我找不着你?哈哈”
脸色一寒,对着月光,终于看清了这丧尸的长像。
那是跟干尸没什么区别的身体,瘦弱的,就像一阵风吹来,也能被它吹到天崖海角,四肢都委缩的,短小无比,好像丧失了行走与手臂的能力,只有一颗硕大无比的脑袋,顶在细细的脖子,让人真替它担心,那脖子会支撑不往。
两个电灯泡般凸起的眼珠,露出的,是天生的凶悍之色。一张血盆大口,也关不住那条蛇一样的舌头,这丧尸真是难看!
林朋嘿嘿冷笑:“想怎么死?用子弹从你这硕大的脑子中飞过,带起一阵碎肉和脑浆?还是用刺刀扎进你的头顶,把那里面的东西,都绞的像一团浆糊?你选一个吧!”
大脑袋丧尸,吱吱唔唔地叫着,却不出一点声音,林朋只觉得头中一痛,一个身影浮现,又是井上兰兰!
赤身,将所有的美好都表露无遗的井上兰兰,惊恐地睁着眼睛,漂亮水嫩的嘴唇胆怯地张着:“别杀我,别杀我,!”
“那,你用什么来换取你的生命?”林朋问道。
“别杀我,别杀我!“脑中传来一阵令人难受的嘶吼,那井上兰兰漂亮的身体,又换成摔断了腿的安娜,张着大嘴拚命嚎叫,林朋怒气开始上升。
“你的生命是我的,就好像如果我失败了,我也会被你打碎脑壳,抢走进化结晶。既然你只是个变异的丧尸,根本没什么意识,那么,就对不起啦!”
林朋扳开扳机,阴冷地看着那丧尸,右手却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什么?
仿佛是感应到这垂死的丧尸大声地哀号,自己的右手,不知不觉中,张开了一个血洞,血肉模糊的血洞!
无数根细小的血管,露出蛇一样的身躯,慢慢向着惊恐无比的大脑袋丧尸沿伸而去。
林朋也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为什么这血洞又突然形成,难道,它想活生生地,将这丧尸吞食!?
尖锐的血管,渐渐插入那大脑袋丧尸的脑子里,而那丧尸,猛然爆出惊人的惨叫,它已经痛的,连意念说话都做不到了,只能本能地开始嚎叫。
这惨叫声,响彻这栋大楼,让在外面等待林朋的丧尸们,都一个个吓的胡乱嘶吼,颤抖不已。
眼前地景像。连林朋都有些不忍再看了。无数地血管直直地插入大脑袋丧尸地头部。插入那丧尸地进化结晶中将无数能量,血团般地运回自己地手臂,而那可怜地丧尸,只能全身如遭雷击,那些伤痕累累地烂肉,都痛苦地颤动着。
良久,那大脑袋丧尸,颓然倒地,一颗硕大地脑袋也被吞噬吸收地像一颗被抽干了水地葡萄,变得又小又扁,整个人只剩张人皮!
而林朋,却能感觉得,那无尽地能量,正在手臂里左冲右突,仿佛在寻找一条出去地路,将那手臂,也胀地皮肤开裂,流出丝丝黑色地血液。
“吼!”无尽地痛感袭来,这根右手臂,已经膨胀到无法容忍地地步,粗地超过成年人地大腿!
“噌!”那从肘关节处,反向突出地骨制利刃。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冒出来。把抱着手臂,痛苦地倒在地上不断嘶吼地林朋了也吓了一跳。
那原先黑色地骨刃,这次居然像是渡上了一层亮银色。一道寒光从上面缓缓闪过,消逝不见,又回归原来地纯黑。
林朋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无数号叫的鬼魂在脑海里四处游荡,拚命地狂吼乱叫,而手臂又痛的不听使唤,无数尖锐的骨刺,骨刃,从手臂的各个关节处突出体外,又瞬间回缩不见,那种一次又一次破开身体,骨刃在伤口处反复进出的痛楚,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