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献忠带着残存的两百余手下逃出了马家镇,那是没命的狂奔,现在的他可是不敢再有丝毫的大意!
出来的时候八千大军,现在只剩下两百来人,傻子也是知道大势已去,定边哪里还守得住!
可是定边那里还有四五万的家属啊,难道张献忠要带着四五万的老弱妇孺逃跑不成!
这自然是不现实的,于是张献忠对着两百余人吩咐,让他们悄悄地把自己的家属从大营里面接出来,别惊动人。
他自己也是火急火燎的回到了老家旁边的那个窑洞,把兰花和小蛋接了出来,至于张献忠其他的几个女人,那也是没管,
在张献忠看来,她们不过就是自己发泄的工具,这逃难路上带着实在是麻烦,反正这年头也不缺女人,几个馒头就能换个婆娘,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年头,对于男人来说,那也是赶上了好时候,找不到什么,那也不怕找不到婆娘!
所以张献忠直接就是带着两百来个手下,还有他们的家属一千来人,就是奔着万华去了。
张献忠走了没多久,刘大中也是前后脚的来到了定边,一路上是火急火燎的向着张献忠在定边的大营赶,
等到了大营,发现全是些老弱妇孺,一个壮丁没有,这些个老弱人数还不少,乌央乌央的一大片,猛地一看,那也是有点子吓人!
看着这么一个场面,刘大中他们也是愣住了,本想要大杀特杀一场的他们,哪想过是这个局面!
那王大刚不禁就是对刘大中说道:“将军,这,,,这,,,这下不去手啊!”
刘大中看着一个个惊恐万分,在地上哀哭垂泪的老弱妇孺,那也是心下不忍,说到底,人心都是肉长的,面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老弱妇孺,几人又能下得去刀子!
这要是命令一下,自己一辈子的名声也是毁了!
“哎!”
刘大中无奈的叹息一声,便是说道:“还是等总督大人来吧!”
就这样,刘大中也是没有为难这些人,甚至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自行离去。
不过对于张献忠留下来的钱粮财物,刘大中那是紧紧的拿在了手里,等待着洪承畴的到来。
这样一来,这四五万的老弱妇孺就糟了罪了,他们见到官军来了,那自然也是知道张献忠败了,再联想到之前一些人悄悄的把他们的亲人接了出去,
而自己的儿子,丈夫,他们却是不见人影,这般情况,便是傻子也是猜到了,自己的亲人已经是死了!
亲人死了,官军将钱粮都是抓在了手里,把他们又是赶出了大营,对他们不管不问!
想想一家子的老弱病残,顿时,失去了亲人的痛苦,加之对未来的绝望,许多人就是生无可恋,纷纷是上吊自尽,亦或是撞墙而死,一时间,定边乡间地头,到处是尸体横陈!
两天后,等到洪承畴来到定边时,见此情景,便是向刘大中问明事情由来,而后洪承畴不禁感叹道:“世道如此,徒呼哀哉!”
说完,洪承畴便是命令手下人将那些尸体收拾掩埋,亦或是焚烧,
事后,有人粗略估算,那死亡之人当在三万之数,真真是人间惨剧啊!
将定边之事了结,洪承畴便是带着麾下人马前往延川,与那曹文诏汇合。
大军一路浩浩荡荡,此时,经过了洪承畴和曹文诏两路大军的横扫,各路反王可谓是死伤殆尽,
有那没被官军看上眼的,那也是极其上道,早早的就是跑了,亦或是把队伍一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所以一路上,洪承畴他们也是走的极其的顺利。
当洪承畴他们赶到延川时,那曹文诏带着尤世瑾,郝三宝,王登林他们早已经是在县城三十里外等候,
到了近前,曹文诏他们就是对洪承畴恭敬行礼,口道:“末将曹文诏恭迎总督大人!”
“末将尤世瑾,恭迎总督大人!”
“哈哈哈,,,”
洪承畴见曹文诏他们意气风发,精神满满,那也是高兴,下了马,说道:“几位将军快快免礼!”
说着,洪承畴就是将他们一一扶起,而后便是对他们说道:“曹将军,尤将军,郝将军,王将军,几位将军这些时日为国杀贼,功勋卓著,为我天子分忧解难,真可谓是国之脊梁啊!”
曹文诏他们赶紧是一阵谦虚,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而后曹文诏便是对洪承畴说道:“总督大人一路辛苦,还请大人进城休息一二,再商军务不迟!”
“也好,那几位将军便随本督一道进城。”
说着,洪承畴便是带着曹文诏他们一同进了延川县城。
一进延川县城,只见大街小巷是空荡荡的一片,沿街商铺都是紧闭大门,除了沿途站岗守卫的官军士兵,几乎看不到几个老百姓!
洪承畴见此,不禁是对曹文诏问道:“曹将军,这延川县城怎的如此萧条,便是那定边,虽是张贼老巢,也无如此景象啊!这是为何?曹将军可知晓?”
曹文诏听洪承畴这样问,生怕洪承畴误会他滥杀无辜,以至百姓出逃!
于是曹文诏赶紧是回道:“不敢欺瞒大人,这延川县城在末将来之前便是如此,据末将所知,便是那之前的反贼点灯子在占据延川之前,这延川也是已然如此了!”
“哦!”
洪承畴不禁是“哦”了一声,下意识的又是看了看四下,触目所过之处,尽是官军士兵,开始还能看见几个老百姓,现在却是一个也看不到了!
洪承畴不禁又是问道:“曹将军可知这是为何?”
曹文诏听了,颇为有些犹豫,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洪承畴见此,便是说道:“曹将军不必多虑,有何话,曹将军尽可说来,本督恕你无罪!”
既然洪承畴这样说了,那曹文诏也是不在犹豫,便是回道:“据末将打听得知,延川有此景象,皆乃是被朝廷逼迫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