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马元利,冯双礼他们都是被李定国说的无言以对。
也是,什么东西又能说的准呢,真要是这个也怕,那个也怕,那什么事也做不成。
于是张献忠当即拍板,命人鸣金收兵,而后又是对马元利说道“马元利,你立即去派人喊话,只要他们各自待在家里不出来,不抵抗我大军的攻势,那我绝不为难他们,若有失言,天诛地灭。再把北门给空出来,让他们自行离去,任何人不得阻拦!”
张献忠发话了,马元利自是不敢不从,立即是下去命人传话了。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攻城行动暂时宣告结束,而那张献忠的命令也是很快传遍了南川城,
人人都是半信半疑,因为确实向他张献忠说的,北门真的给空了出来,而且放眼看去,北门外面那都没人看守,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
于是人心开始产生了动摇,毕竟今天虽然是城池守住了,可是伤亡也是不小,三四百人或死或伤,失去了战斗力,这对于不到三千的守城兵力来说,已经是不小的了。
而且这各项守城物质也是经过这一天的消耗,基本要见底了,谁都不是傻子,城池能不能守住,心里哪里还能没点数。
面对这样的情境,关大昌便是赶紧找到了毛子扬,对毛子扬说道“大人,这军心士气眼看着是要不稳了啊,大人您可得想想办法啊!”
毛子扬也是一脸的苦涩,道“这等军事,本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大人,自古以来要想提高军心士气,无非是给予重赏,只要大人拿些钱粮出来劳军,这军心士气自然会慢慢安定下来。”
毛子扬听了,苦笑着摇摇头,
“将军你说的轻巧,府库里面是什么样子,难道将军你还不知道吗?要不你去看看,若是府库里还有钱粮,你爱拿多少拿多少吧!”
关大昌听了,想了想,又是说道“如今看来,大人只能是再去跑一趟郡王府了,给张贼的钱粮就算郡王拿不出,可劳军的钱粮,他总不好再推辞吧!”
毛子扬听了,就是摇头不去。
文人要脸啊,上次他去就是碰了一鼻子灰,这时候毛子扬自然是不愿再去受那气。
“大人,这军心士气可鼓不可泄,真要到时候张贼破了城,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毛子扬也是吓了一跳,罢罢罢,去就去吧,反正丢了一次脸,也不在乎再多丢一次。
于是毛子扬再一次的来到了郡王府,见到了南川郡王朱至湘。
那朱至湘问明来意,说道“这守卫南川城,人人有责,本藩也是不能袖手不管,不过奈何王府中也是府库见底,这样吧,本藩便将家中所用器具,还有一些珍玩拿出来变卖吧,也算是本藩的一点心意。”
毛子扬听了就是一愣,他没想到朱至湘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还是一毛不拔,说得好听,拿东西出来变卖,可是这样的关头,这些东西鬼要啊!
“藩主,您身为南川郡王,南川城如今身逢如此大难,您这样做,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放肆!”
朱至湘又是厉声喝骂,
“毛大人,你不要忘记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如此与本藩说话,体统何在!”
毛子扬被朱至湘训的脸红脖子粗,最后重重“哼”了一声,连礼都没行,甩袖而去。
毛子扬走后,那朱至湘的长子朱平壁就是走进了大厅,对父亲朱至湘说道“父王,如今南川城池危在旦夕,父王您又何必如此在意区区钱粮呢?若是真的被张贼破城,我们郡王府也是逃不过啊!”
“哎!”
朱至湘重重的叹息一声,而后对朱平壁语重心长的说道“壁儿,这道理你都懂得,父王又岂会不知!说一千,道一万,谁叫我们是藩王呢!
这钱粮能掏吗?一掏出去,立即就会有那无耻的言官弹劾父王,说父王和地方官员过往甚密,拿出钱粮,必是想要邀买人心,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等事情对于帝皇而言,那一直便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那时候我们不但这世袭的爵位保不住,便是连性命,也是悬了!”
朱平壁听了,这才是明白了朱至湘的担心,真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深陷贼手呢,那样,至少没有辱没先辈!
“壁儿,你收拾收拾,乔装改扮一番,带着几个护卫悄悄离开王府,隐没起来,一旦城破,不论发生何事,都不得出来,知道吗?”
“父王,孩儿怎么,”
“你不用说了,父王这样做,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南川郡王这一脉的传承,去收拾吧。”
说完,朱至湘便是在一个侍女的搀扶下,回到卧室去休息了。
却说那毛子扬回到了县衙,将那朱至湘再一次拒绝的事情给说了,关大昌大怒,拍着桌案就是说道“他娘的,合着我们拼死拼活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他朱家的江山!现在他自己都不珍惜,我还拼个什么劲!”
吼叫一通后,关大昌便是不理会毛子扬,抬脚就是走了。
“将军,将军,,,”
毛子扬连连呼唤,可是也唤不回关大昌,毛子扬只道关大昌是在气头上,消消火气也就没事了,哪知道第二天,就是传来了关大昌失踪的消息。
毛子扬大急,这南川城现在那是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关大昌啊!
于是毛子扬火急火燎的到了关大昌的家里,四下一询问才知道这关大昌在昨天晚上偷偷带着家眷,就是从北门走了。
这个消息一下就是炸了锅了,所有守城将士都是纷纷跑回家中,拖家带口的就是带着家人从北门逃走,谁也是拦不住,当然,也没有人拦,因为那奉命拦人的人,他也要走啊!
守城官兵都跑了,那意味着什么,便是傻子也是知道的,这一下,局面更加是失控,小老百姓也是坐不住了,都是纷纷跟着官军后面跑出了南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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