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雪影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在患者面前,还尽量保持着和颜悦色,耐心细致地为他们诊治;可是面对阿珍,她真是一刻都忍不了。若不是楚寒好脾气地陪着笑脸,她早就把阿珍轰出去了。/p>
雪影翻看她的眼睛,阿珍娇气地尖叫了一声,倒把雪影吓了一跳。阿珍不满地说:“我还以为女大夫会温柔一点呢,没想到这么粗鲁啊!”/p>
雪影的火气蹭蹭就上来了,楚寒急忙说道:“林大夫,我妹妹确实怕疼,您别跟她一般见识。”/p>
阿珍的眼睛是被毒瞎的,且时间过去太久,基本没有复明的希望。雪影也不跟她拐弯抹角,冷静地说:“你这眼睛我没法治,另觅高人吧。”/p>
阿珍看不清楚雪影的表情,她玩弄着头,娇滴滴地说:“听说,你给公主看过眼睛,还把公主给治好了?”/p>
雪影冷笑道:“公主宽厚温和,还有上天庇佑,自然能顺利康复,跟我的医术关系不大。”/p>
阿珍拍了桌子一下,不悦地说:“你是说我粗野,又没有上天保佑,所以活该眼瞎?”/p>
雪影一时无语,揉着太阳穴无奈地说:“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我没时间只招呼你一个。”/p>
阿珍一下子火了,她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推在了地上,激动地说:“你少狗眼看人低,见到公主就摇尾巴,见到平民就摆臭架子。本姑娘非要让你见识见识,我也不是好惹的!”/p>
雪影冷眼看着阿珍撒泼,平静地说:“你把东西都给我捡起来,今天的事情就过去了。要不然,我也让你见识一下,我是不是好惹的。”/p>
雪影的声调非常平和,阿珍却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可她依旧不甘示弱地说:“你嫌贫爱富,本姑娘没拆你这医馆,算是对你仁慈啦!别不知好歹!”/p>
后面人头攒动,抱怨声纷纷,雪影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捡起来,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门。”/p>
楚寒一见雪影的架势,便知她也是习武之人。他本来就为阿珍的无理取闹感到抱歉,此时更不想闹事。他急忙弯下腰,刚要捡笔筒,雪影却抢在他捡起来之前,稳稳地踩住了笔筒,面无表情地说:“不是你捡,是她捡!”/p>
阿珍恼羞成怒,她判断出了声音的方向,扬起手便冲雪影脸上扇过去。雪影利落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阿珍丝毫动弹不得。一股火辣辣的力道从手腕弥漫开来,阿珍感觉手腕快被拧断了,秀气的小脸疼得变了形,身子也扭曲起来。可雪影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用力。阿珍痛得大呼小叫的时候,她才开口说道:“还敢不敢狂妄了?”/p>
阿珍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倔强地咬住了嘴唇。楚寒见不得阿珍吃苦,急忙劝道:“林大夫,是我妹子不懂事,您手下留情!”/p>
雪影见楚寒一脸诚惶诚恐,便冷笑道:“这世上的臭毛病,全是惯出来的。你不好好管教她,只怕今后会惹下大祸。”/p>
一边是梁大哥拜托他照顾的妹子,一边是他介绍的大夫,楚寒得罪那边都不是,急得满头大汗。雪影还没有松手的意思,他一时心急,便脱口而出:“林大夫,是梁大哥介绍我来这里的!看在梁大哥的面子上,您就饶了她吧!”/p>
雪影这才松开了手,将阿珍推到楚寒怀中,问道:“梁翊介绍你来的?你怎么不早说?”/p>
一听“梁翊”两个字,阿珍再度激动起来,冲着楚寒吼道:“若早知道是梁翊介绍的,我死都不会来!”/p>
“阿珍…”/p>
“哼,果然物以类聚,梁翊是个粗鲁至极的人,他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阿珍愤愤地跟楚寒说:“你再敢隐瞒我一次,我死给你看!”/p>
雪影厌恶地看着阿珍,心里乱成一团麻。正在这时,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飞奔进来,将阿珍推在地上的东西麻利地收拾了起来。他跟雪影说了声“抱歉”,便想拉着阿珍到外面说说话,阿珍却一甩胳膊,嫌弃地说:“又是哪儿来的臭流氓?”/p>
小金子满腔热情被浇灭了一半,他呆了片刻,转念一想,阿珍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楚寒扶着阿珍走出门去,小金子清了清嗓子,温柔地喊道:“阿珍。”/p>
阿珍像是被雷电劈了一般,在这世上,只有哥哥会如此温柔地喊她。她转过身,喃喃道:“哥哥?”/p>
小金子已是泪流满面,他走到妹妹面前,拉着妹妹的手,一个劲儿流泪,却说不出话来。哭了好一会儿,他才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p>
阿珍也哭了一会儿,听到哥哥的话,她才想了起来——当时是哥哥将她抛弃了!/p>
她从哥哥手中抽出手来,冷冰冰地说道:“你自己逍遥快活就好,管我作甚?我是一个没用的瞎子,只会拖累你。”/p>
小金子急忙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说:“你听我说,当时不是我要丢下你的,是有人故意拆散我们兄妹。”/p>
阿珍冷笑道:“哦?有谁会那么无聊,拆散一对无依无靠的孤儿?”/p>
小金子无言以对,楚寒却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小金子,问道:“原来你小子是金家双胞胎中的哥哥?”/p>
小金子说道:“我不知道我是谁家的,但我确实是双胞胎中的哥哥。”/p>
楚寒惊奇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会说话了,还说得这么溜?”/p>
小金子羞赧地说:“早就会了,不过说得不太熟练…”/p>
楚寒还有一大堆想问的,阿珍却早已不耐烦了,她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说清楚,谁会拆散我们?”/p>
小金子这才急切地说道:“是蔡赟!是他的人,先毒瞎了你的眼睛;我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又毒哑了我。若不是我命大,估计早就被他们给弄死了!”/p>
阿珍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小金子摸不着头脑,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声音尖锐无比:“是谁派你来挑拨我和义父关系的?”/p>
“义…义父?谁是你义父?”/p>
阿珍冷笑一声,拂袖而去。楚寒被他俩弄糊涂了,不过他想了想,便追上去劝道:“阿珍,你得相信你哥哥说的。你俩是金家的孩子,蔡赟跟金家有仇,所以特意将你们俩分开,单独收养一个,让两个人彼此怨恨,也是有可能的。”/p>
阿珍一着急,眼圈都红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你们怎么说,义父是唯一不嫌弃我眼瞎的人,也是唯一将我抚养成人的人。他是个宽厚善良的老人,没有像你们那样深沉的心机。如果你们再敢说他一句坏话,我跟你们没完!”/p>
阿珍的话没有一丝温度,楚寒和小金子面面相觑,各自心寒。小金子不甘心地问道:“你宁可相信蔡赟,也不肯相信我这个哥哥?”/p>
阿珍强忍眼泪,嘲讽道:“我双眼失明怕得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如今我日子过好了,手里有钱了,你又来认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p>
小金子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暴躁得踢向旁边的一银杏树,他动了十二分力气,粗壮的银杏树竟然摇摆了一下,叶子簌簌而落。他还不解气,又用拳头拼命向树干砸去,砸得骨节通红,却感觉不到疼痛。/p>
雪影正在为病人诊治,听到了院里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楚寒已经抱住了小金子,他像头疯的狮子一样,咆哮着挣脱了楚寒。雪影一见他双手已砸得鲜血淋淋,急得满脸通红,便动了恻隐之心。她回屋里取出绷带,给小金子缠上。小金子一开始格外抗拒,可雪影的动作很轻柔,像姐姐一样,他才安静了下来。雪影劝道:“这姑娘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别再招惹她了。”/p>
小金子无比沮丧,低声道:“可她是我妹妹,她以前不这样的。她眼睛看不见,又被坏人骗了,所以才会变成这幅样子。”/p>
“好吧,但愿见到哥哥以后,她能找回原来的自己。”雪影打了个圆场,又问道:“话说,你哪里不舒服?怎么没看病就走了?”/p>
小金子这才想起师父来,便急切地说:“不是我病了,是我师父病了。梁大哥常叮嘱我,如果哪儿不舒服,就来仁济堂找林大夫,所以师父一病,我就找来了。”/p>
“你是梁翊介绍来的,那位姑娘也是…”雪影自言自语了一番,心中猜出个大概,却并不点破,只是说道:“那你师父哪里不舒服?”/p>
小金子如实说道:“我师父八十多了,最近一段时间常常头晕,记性差,还常常肚子疼。他不可能来看大夫,所以我想请您去家里看看。”/p>
雪影犯难地说:“今天不行了,我明天上午去,可以吗?”/p>
小金子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便开心地说:“谢谢林大夫,明天上午我一定让师父在家等您!”/p>
雪影爱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瞟了阿珍一眼。阿珍心绪难平,扶着墙角呜呜哭泣,并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雪影还是不忍心不管他,便喊过楚寒,给了他一包药,叮嘱道:“你将这些药熬了,用药汁给她敷眼睛。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能好转一点是一点吧。”/p>
楚寒千恩万谢,急忙掏钱,可雪影并不想收,转身走了。小金子压住心头的怒火,先跟阿珍说话:“好妹妹,这么多年,我真的好想你,做梦都在找你。如今咱们兄妹好不容易团聚了,能不能坐下来说说话?”/p>
阿珍余怒未消,却也抑制不住找到哥哥的喜悦,她轻轻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楚寒见兄妹二人和好了,也跟着开心起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告诉梁大哥,金家的兄妹总算团圆了,他替世安哥找了那么多年,应该会很高兴吧?/p>
小金子跟阿珍聊了很多,阿珍三句话不离蔡赟,听得小金子心里很难受。阿珍生性单纯,眼睛又看不见,蔡赟不知道利用她多少次;更不知道,她在蔡府中,有多少人占过她便宜。小金子不敢多想,越想越心如刀绞。他愤恨地想,如果阿珍再冥顽不化,那就——只有杀死蔡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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