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孔融有些不高兴,自然是因为前两天向天羽在公众场所阻扰了自己的事。“这个向天羽,胆子恁大,居然让老夫当众失了颜面,真是岂有此理。”事情过去了两天,孔融仍生着闷气。那天要不是糜竺,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下台,这个向天羽真是太放肆了。
糜竺那天对他耳语:向天羽,人杰也,如今正值与曹操会战之际,正当用人之时,若不收其心,恐生祸端。
“好个向天羽,难道没有你,老夫就救不得徐州不成?”
孔融心不甘情不愿的想着。杀黄巾降卒也是循着朝廷文书,竖子阻扰老夫执法,莫不是想收买人心。
孔融越想越不对劲,正想召人去叫向天羽过来狠狠责骂一顿,却报糜竺来到。
孔融只得先将这事按下,吩咐请糜竺进来,见他脸含大喜,忙道:“子仲何事大喜?”
糜竺喜道:“太守,玄德差人送来书信!言已向公孙瓒借得兵马,不日当引兵前来助阵。”孔融大喜,道:“如此甚好。”糜竺道:“如今徐州势危,还望太守早日发兵。”孔融道:“我正有此意。”
原来,自刘备去后,孔融也日夜收拾兵马,大军粮草什么的早就准备妥当,然后又派人去与青州田楷取得联系,约好一同进兵以及会合地点,这下得了刘备消息自然就要准备出兵了。
糜竺闻言大喜,当即拜别孔融,回返徐州去了。
孔融此刻无暇处治向天羽,传令三军,次日开拔,进兵徐州,又令向天羽为先锋,马上动身,先头探路。
向天羽得了军令,当即点齐五百本部,引武安国、刘雄,将兵出城,往徐州进发。
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数日,已到徐州地界。向天羽将部队藏于密林之中,带刘雄及十数骑前往探听情况,留下武安国带队留守。
这个时候战争气氛非常浓烈,大片大片的土地都失去了往日的人烟,老百姓都逃到深山老林里去了。向天羽一路发现了许多京观,许多徐州士兵,包括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被曹操处死之后筑成了京观。一堆又一堆的京观突兀地陈列在平地上,非常吓人。
向天羽看到这些非常愤恨,心道曹操你也太狠了吧,连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也杀,发誓要给曹操一点颜色瞧瞧。向天羽将骑兵都遣散开去,分作数拔,去找曹操的营盘以及主力部队所在。他身边仅带着刘雄及四名骑兵。
当越过一条河的时候,河内面尽是尸体,起起伏伏飘在水面,模样非常惨烈,远瞧一眼,胆大一点的人也是忍不住要打颤。
向天羽策马靠近河边,望着这满河尸体,双拳握得咯咯作响。难怪赵云自始至终都不投曹操,原来便是徐州这一战让赵子龙见到了曹操的残暴。以他的秉性,曹孟德你这辈子也休想得到这员虎将。自然,我向天羽有生之日,也绝对不会为你效力。
向天羽狂打马鞭,忿恨而去。
探马靠近徐州城下,发现此刻的曹军正在攻城,曹操大军的营寨就立在离徐州城不远的地方,分作左、右、前、中四座营盘,又彼此相连,其中以中军最大,那亦是曹操的本营。向天羽知道曹操的军队一时三刻还攻不下徐州,便派刘雄继续打探情报,摸清曹操四营的主将及兵力情况,自己留在一处山坡上眺望。
论对古代战争的熟练程度,向天羽自然比不上刘雄,而且打探情报本就是刘雄的长项。向天羽守在山坡不久,刘雄打马回报,言已探明,曹军兵力布置如下:左军主将夏侯惇,兵力五千;右军主将于禁,兵力五千;前军主将典韦,兵力五千;曹操自领中军,兵力三万五。总计五万曹兵。向天羽皱眉道:“五万曹兵,不好应付。”刘雄道:“我北海仅有万余兵马,就算加上青州田楷以及刘备二处援军,怕也没有五万。而且曹军兵甲齐备、兵员雄壮,硬打,怕是难敌。除非我军个个都像大人帐下的大刀兵。”这倒不是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事实。刘雄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兵,他自己一清二楚。
孔融是个连管亥都打不过的主,让他救被五万曹军围困的徐州?便是曹军中随便哪一路军都可击溃来自北海方面的援军。
向天羽沉吟良久,忽然道:“刘副尉,你马上带五名斥骑前往泰山险道,找到一处最佳伏击地点。”
刘雄愣了愣,颇有此摸不着头脑,迟疑道:“大人,让我去泰山险道?”
向天羽认真点了点头,道:“不错,泰山险道乃是曹操回师必经之处,我在那设一伏兵,保叫曹操吃不了兜着走。”
刘雄仍是不解道:“可是大人,曹军士气正虹,怎会突然就会退兵,莫非大人已有了灭敌良策?”
怪不得他不解,这事除了向天羽,没人会理解这道命令。也只有向天羽才知道这仗总共也打不了几天,也根本打不起来。
向天羽不好解释,只得道:“不错,我胸中确有破敌之策,你且往执行命令。”
刘雄与向天羽相处越久,越是对钦佩,既然心中认为向天羽有破敌之策,便再不迟疑,带了五名斥骑转道泰山去了。
曹操攻了一会儿城池,便收兵回营,向天羽见状亦领着部下返回。
武安国见向天羽回来,问道:“情况如何?”向天羽将摸清的曹军部署说了一遍,继道:“找个人回去将情报告诉孔太守,另外,今天晚上我们两个继续去探曹营。”
武安国先吩咐一名士兵回去报信,然后道:“今晚就我们两个去吗?”向天羽道:“是,人多了难免打草惊蛇,我想摸到曹军寨中去看看他的防守怎样。”武安国道:“大人莫非想劫寨?”向天羽眸子里泛起一丝冷光,道:“不错,正有此意。”武安国略显担忧,道:“曹操此人非是庸才,劫他的寨……”
向天羽道:“曹军一路烧杀抢掠,打的全是顺风仗,徐州兵无统帅,陶谦更是不堪一击,曹操部下此时难免心存轻视。那夏侯惇更是心高气傲之辈,这样的人正是我们偷袭的对象。今夜我们先去摸情况,如他不设夜防,我们后晚就去偷他的营、烧他的寨,给曹操一个下马威。”
见向天羽思虑周详,并非鲁莽,武安国当下心安,道:“大人所言极是,安国无不尊从。”向天羽道:“吩咐下去,部队好好隐藏,不得生火,不得喧哗,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