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羽本是富家公子,不怕惹事的主,如今宗劲惹到他头上,算是捅了马蜂窝,不把他整趴下,又怎对得起向天羽三个字。闻他要来,正合心意,便拄刀立在军需处的营门口等着。没过多久,宗劲带着一伙士卒匆匆赶来,向天羽身后几个被张六儿、陈仲饱揍一顿的宗劲手下见状,如同孩儿见了爹娘似的,一个个高喊一声宗大人,全都跑了过去诉苦,手指向天羽,添油加醋,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武安国、张六儿、陈仲分左右立在向天羽身后,武安国提了锤,张六儿、陈仲各自亦提了刀。武安国在向天羽身后小声道:“这次怕是不能善罢干休了。”向天羽冷笑不语。
宗劲一面听手下士兵说词,一面冷着脸打量向天羽,见他拄刀立在门口,一身煞气,军需官则战战克克站在一旁,心道这人如此欺我,若不强压他一头,今后怕是难服管束。当下不耐烦将几名挨打的手下推开,喝道:“不中用的东西,我要你等何用?还不滚下去。哼,丢人现眼。”这几名手下唯唯诺诺,低着头走到队伍末端。
宗劲走到向天羽跟前,保持数步的安全距离,哼道:“向天羽,你未免太放肆了,太不将本校尉放在眼里。”
向天羽冷冷一笑,道:“收起你那所谓的官威,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指使军需官不给我部派放军粮?”
宗劲道:“胡说,哪有这回事?”
向天羽哈哈一笑,震声道:“现下倒是怕了!敢做不敢当的孬种,老子料定你也不敢承认。不过,不管你承不承认,老子今天都得打你一顿。”
宗劲神色一变,厉喝道:“向天羽,好大的胆子。你敢以下犯上,我就敢军法处治你。”
向天羽道:“军法?就凭你这裙带关系户,也配在我面前说军法?好,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军法。”
一抽刀,大步朝宗劲走去。
宗劲脸色顿时变青了,这个向天羽还真是说干就干,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忙不迭的朝后紧走几步,朝一众手下道:“还不保护长官,擒下向天羽这厮?”
一众部下喝了声‘是’,提起兵器,前面几个将宗劲保护起来,后面数十来人,冲了上去,对上向天羽。
向天羽身后武安国、张六儿、陈仲亦提兵器上前。
向天羽目光冷冷道:“今日只教训宗劲,不相关的人让开,如若不然,休怪向某刀刃无情。”
众宗劲部下见向天羽目光森寒,那执刀的手似乎随时会发出惊天一击,脚步不由得都放慢下来。他们都知道向天羽刀劈管亥的威名,没有人不怕他手上这柄刀。
宗劲见部下迟疑,心神也是有点紧张,他虽然很想教训向天羽,但真正面对向天羽的杀气,又有些胆颤心惊。忽然他瞥见武安国,胆气一壮,朝他喝道:“武安国,你还不快替本校尉擒下向天羽。”
武安国提锤一笑,道:“宗大人,我想你搞错了,安国如今可不是你的部下。”
宗劲道:“我往日待你不薄,于你有恩,如今你敢忘恩负义?岂不教天下人耻笑。”
武安国道:“不薄,的确是不薄,安国在你眼里,不过是条狗罢了。但是向大人,天羽兄,却当我是兄弟。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帮兄弟,而帮你这个所谓的恩人呢?更何况,你那些恩情,我在你府上当狗的那段日子,早已还清,如今你敢对付我兄弟,我就敢要你的命。”
既然向天羽已经和宗劲撕破了脸皮,武安国便选择坚定地站在向天羽这边。
闻言,向天羽哈哈一笑,朝身后道:“好兄弟,安国兄。”一抖手腕,刀尖儿微颤,发出轻吟之声,朝前喝道:“不怕死的就来。”
众宗劲部下手心一慌,全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
向天羽哈哈长笑,大步流星跨了过去。
宗劲心神大慌,厉声尖喝道:“还不擒下向天羽。”
众部下无可奈何,只得举起兵器朝向天羽身上招呼过去。
向天羽一挥臂,刀光一闪,立时砍断几枚刺过来的兵器,纵身一跃,近身冲入宗劲部下当中,叮叮叮叮,手起刀落,已大打出手。
武安国、张六儿、陈仲见状,亦是提起兵器就杀了过去。
双方一交手,那军需官苦着脸在一旁团团乱转,大叫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一名军需处士卒朝军需官道:“大人,这时还不去请孔太守,就来不及了。”
军需官道:“是,是,快去请孔太守。”
这名兵卒于是匆匆跑去喊孔融去了。
料想宗劲这几十名部下如何是向天羽这边的对手,交手几乎只有二十息的时间,向天羽已是砍翻六人,踢倒八个,武安国亦提锤砸晕五个,另外,张六儿、陈仲也放倒了数人。当然,向天羽这边下手也是有分寸,并没有下死手伤人性命,而是打得对方爬不起来。
宗劲一瞧这阵仗,立马就慌了,他想整向天羽,哪能料到向天羽这人就敢拿他开刀,便连孔融的面子也不放在眼里,一扭头就往外跑。
向天羽哪会放过他,几脚踢开挡路的兵卒,几个飞跃,一把擒住宗劲背心,将他提了过来,往天上一举,喝道:“你这厮还想往哪里跑?”
宗劲吓得三魂去了二魂,面如土色,四肢在空中乱舞,嘴角流涎,哇哇乱叫。
向天羽见他如此草包,在一众部下面前丢尽了脸面,哈哈一笑,道:“废物,敢给老子穿小鞋,老子就捏断你的四肢,让你做一辈子废物。”
宗劲苦胆都要吐出来了,闻言更是魂飞魄散,大喊大叫,道:“向天羽,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姐夫是孔太守、我姐夫是孔太守。”
声音竭斯底里,连嗓子都快喊破了。他是真怕了,他怕向天羽真的捏断他四肢,那么这样他就真的生不如死,成为真真正正的废物。
向天羽怒喝道:“你不提孔太守还好,你一提,老子就越是要捏断你四肢。”
向天羽天不怕地不怕,从来就没把孔融当过老大,你这宗劲敢拿孔融来压我?向天羽一怒,立马将宗劲从空中重重摔了下来,只听得咔嚓数声,腿骨、胸骨断了数根。宗劲吃痛,如鬼哭狼嚎般大哭起来,那模样说有多凄惨便有多凄惨。
一众宗劲带来的部下也是惊吓得呆了,全都忘了自身的疼痛,目瞪口呆立在当儿。一个念头在他们心中想起:宗劲完了,被打得如此凄惨,哭得如此裂肺,这重重一摔,只怕腿也断了,胸骨也断了,这下子完了,不死也成残废了。
那军需官双眼翻白,已经吓得不成样子,宗劲在他地头受了如此重的伤,孔融怪罪下来,他小小军需官如何担当?眼见向天羽还不罢休,还想上去在宗劲身上踏几脚,身子打了个激灵,急忙冲了过去,扑倒在地,抱住向天羽的腿,叫道:“向大人呀,停手呀,再打就真的闹出人命了,求求你了,停手吧。”
向天羽一脚踏在他脑袋上,将他五官踏入泥中,冷喝道:“求饶?现在有什么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军需官气被憋住,顿觉难受得快要死了,不由奋力挣扎,双臂乱抓,抓着向天羽裤管拼命拉扯。
向天羽也不想将他真的弄死了,松了脚,再一脚将他踢了个翻身,道:“听从这废物唆使,不给我部军粮,这就是给你的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