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返回吴家村,路上向天羽将乐进和武安国介绍给鲁肃,武安国的名声在虎牢关那战便已传开,只不过是作为吕布的背景,不过饶是如此,武安国也是了不起了。所以鲁肃颇为佩服的朝他抱拳。倒是乐进的身份尴尬,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和鲁肃多说什么。向天羽提到他名字,只作冷冷一哼。鲁肃见乐进作为一名俘虏居然还会参与这样的行动,不禁对向天羽的认识又提升了一层。这说明他的为人还不错,否则一名俘虏又怎会替他出这种力?
一行人浩浩汤汤返回吴家村驻下之后,没过多久,刘雄已是带着五名部下回来,找到向天羽,将绘制的蜈蚣山草图奉上,并之与道:“蜈蚣山的确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山上的贼匪防守意识颇强,山口上、险要处都有人把守,要想从正面攻进去,殊为不易。”
最主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己方人少,贼众虽然在平地上不堪一击,但守在山路上,不管是强兵还是弱兵,都能让攻山的人吃足苦头。
向天羽知道刘雄能够完成这份草图已属不易,将他夸赞几句,便说了自己和鲁肃的计划。刘雄听完,点头赞同道:“出其不意,事半功倍。”说罢,认真打量了一番鲁肃。见这年轻人目光炯炯,眼眸中不时露出一丝智慧光茫,知是能人,不禁对他热笼起来。
向天羽与众人在院子里盘膝围坐,将那份草图平摊在地上,然后由刘雄讲解,与一干人仔细研究。
这年代,地理因素对打仗而言,是至关重要,只有做到对地形烂熟于胸,才能在战场上指挥若定、成竹在胸。
所以刘雄的作用对向天羽而言,必不可少。虽然他的武功不高,在正面战场上作用比不得武安国,但察识地形、侦探情报,就不是武安国可以比拟的了。
这亦正是向天羽能够发现部下优点进行合理调派的表现。说是知人善用也不为过。
刘雄指着草图讲解完之后,向天羽、鲁肃等不禁皱起了眉头,照刘雄所言,贼众各处山口险道上都有人把守,而且还建了不少岗哨,那要攻上山去而不惊动山上的贼众确实有些困难。而就算他们使出去而复返这一计,成功率也不是提高很多。
但这一计是一定要使的,毕竟是可以降低贼众的警惕性,但问题是必须要寻一条可以隐蔽上山的途径,最好是在不惊动贼匪哨岗的情况下摸上山,再大举发动进攻,真正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刘雄看了看众人面色,知道这山不好攻,也是皱着眉头思虑起来。乐进本来不想参与向天羽之间的谋划,他这身份多了鲁肃这个外人就显得颇为尴尬,但向天羽一拉他,不知不觉便被眼前这草图吸引。他擅长防守,特别是城池、营寨,在曹军阵营时,部队每处一个地方,都要仔细察看周围的环境地形,再在脑中反复推敲假若有敌兵来攻时自己该如何防守,又如何反击等等。他看着这份地形图,假定自己是守山的贼匪,在脑中很快就形成了一套防守方案,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到草图上一处位置时,不禁扬起了眉毛。
蜈蚣山之所以叫蜈蚣山,自然是因为他的形状象一条蜈蚣,所以山势很长。这条山的主山便是那蜈蚣尾,从正面攻上山去之后还要一段距离才能到达主山,这中间,可以设置多道防线了。向天羽兵少,所以的确是很难正面攻进去的。
但乐进的目光却是落在蜈蚣山那道主山后面,看刘雄在那儿画的笔势,似乎是笔直的一条,难道那主山后面是一道悬涯?却不知这悬涯上面有无匪兵把守?若是没有呢?
见乐进紧紧盯着草图,向天羽不禁问道:“文谦是否有什么发现呢?”
乐进心中很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和向天羽说自己这个发现。
向天羽顺着乐进的目光望去,见他视线停留的地方是主山后面那条笔直的线,不禁心中一动,而鲁肃这个时候亦朝那儿看去,也是浑身一震,和向天羽对视一眼,二人都点了点头。
向天羽迫不及待地一指草图那儿,对刘雄道:“这儿可是一道悬涯?”刘雄目光一禀,道:“不错,我们绕着整个蜈蚣山走了一圈,那儿的确是一道悬涯,莫非大人想……”
向天羽一拍乐进肩膀,朝他哈哈笑道:“果然不愧为乐文谦。”一指草图那处,道:“就是这儿,这份草图表明贼众的防守重心都在这条蜈蚣的前面,而这处悬涯便是他们的漏洞,我们就从这儿爬上去,直捣匪心。”
就因为乐进这道目光,不禁让鲁肃刮目相看起来。
有了对策,众人神情便轻松起来。
为了防止意外,向天羽决定亲自去试爬那道悬涯,安排武安国在蜈蚣山正面大张旗鼓的准备从正面攻山。
鲁肃知道能不能爬上悬涯对这次行动致关重要,向天羽要亲自去,他心中一动,提议道:“我亦欲前往一探,天羽能不能答应。”
向天羽笑道:“求之不得。”
这么好建立交情的机会,向天羽怎会错过?
刘雄、武安国知道向天羽即下决定便不容更改,虽然主将亲自出马有些冒险,但他们相信向天羽。毕竟只是一帮子贼匪,就算有人发现了向天羽,也无法将他留在山上,这是刘武二人对向天羽武艺的信心。
兵分二路,武安国带人去佯攻,刘雄、乐进留下镇守,有乐进这员勇将在,向天羽相信就算有什么意外,乐进也能应对。
虽然乐进还心存曹操,不会对自己这么快就交心,但向天羽相信,只要乐进愿留下,总有一天,他会忘掉曹操。
向天羽亲自搓了两条长蝇,背在身上,便和鲁肃一道出发,悄悄朝蜈蚣山那道悬涯行去。
这时,山上的贼匪窝里,可是吵开了交。大头领通天虎,二头领光头胡,以及最近才入伙的三头领毒蛇,正和一帮子贼匪头领聚在聚义厅里,对着外面的形势发表着各自的看法。
这些贼匪大都粗鄙不堪,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以鄙话居多,整个聚义厅内,都是吵吵嚷嚷,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没有一个统一的调调。
大头领通天虎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上,皱着眉头瞧着堂下吵成一团的手下。二头领光头胡不时摸摸自己的光头,将头望向别处,这种场面见多了,自然就见怪不怪,待到他们吵累了,不吵了,自然就可以好好议事。至于三头领毒蛇,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三个头领不发一言,大大小小十来个小头领则为了要不要派兵下山去报复向天羽而闹成一团。
有支持三头领的,认为三头领吃了亏、丢了脸,一定要派兵下山报复,有对三头领不买帐的,三头领自己惹出来的祸,凭什么又要弟兄们去拿性命替他还脸?而且三百多人打不赢二百人,还好意思说?
这次吵闹吵了半个小时还没完结,通天虎不禁不耐烦了,拍了拍虎皮交椅,震声道:“好了没、好了没,还有完没完了?”
众大小头领一见通天虎生气了,便全都闭嘴不言,但互相看不顺眼的,目光仍是你瞪我、我瞪你。
二头领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这伙人,先是被曹操打了个屁滚尿流,自兖州逃到这里,本来人已经被打残了,但途中又有一伙人加入,这伙人便是三头领带来的人,几处人凑在这儿才有了今天的规模,但人心,却就不像以前那么齐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