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雪将床铺收拾好后,就走到梳妆台前替兰琴梳头盘发。
“格格,主子爷说了,中午来咱这陪格格用午膳。”念雪笑眯眯地对着镜子中的兰琴说,“格格,今天让奴婢给您梳一个好看的发髻吧。”
“不用,就按平时的梳吧。头上也不要戴很多东西。”兰琴捏着垂在胸前的几缕头发说道。一则是那些头花珠钗的,实在是很重,密密地插在头上,真的好重,好么!二则,她觉得尹氏长得比自己漂亮,还有那李侧福晋也很妖娆,再看福晋、宋氏、汪氏、武氏都长得不差,如果靠拼颜值,自己不见得有多么出众。那就不要在这方面下功夫了,何况自己真的不喜欢穿戴一身环佩叮当在那个男人跟前晃荡。就照着自己的真性情活着就好了,照目前看,四爷好像还很喜欢呢。
因过了早膳的时间,兰琴就拿了一些糕点就着茶吃了起来。
“格格,苏公公带人来了!”惜茶突然在外间喊道。
兰琴放下糕点,立刻起身迎到门口,见苏培盛正领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大时钟走了过来。
她嘴上一勾,心里着实有点高兴。
“老奴给钮格格请安!”苏培盛微微打了个千,有说道:“主子爷特令老奴将这西洋座钟给格格送来。”
“有劳公公了。念雪,快去给苏公公拿个荷包。”兰琴说罢,朝念雪递了一个眼色。
惜茶立刻走到小太监跟前,跟他一起将座钟搬到了正屋主榻后面的桌案上,摆好了。
念雪将一个藕荷色的小荷包,双手奉给了苏培盛。
“老奴这就多谢格格赏了。”苏培盛接过那个荷包,一过手,就知道里头是五两银子,心道:好会做人的格格,出手真个大方,这还是他今年拿到的最大的荷包了。
出了西小院子,苏培盛打开那个荷包,果真是五两。他从里面拿出一点点,抛给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别说爷爷不疼你,以后这位钮主子的事情,得多看着点。”
小太监立刻双手一接,陪着笑道:“苏爷爷,奴才哪里敢接您的赏赐,您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叫小的。”
……
“格格,我从夜罂那里听到,尹格格的赏赐是一些珠钗和绸缎。怎么主子爷赏赐给您的,是个座钟呢。”惜茶拿着一块抹布,正擦拭着那座钟。
“你这丫头,怎能议论主子爷的赏赐。还不快去把格格的衣服都拿出来,拿到外面去透透气,晒晒太阳。”念雪训斥道。
兰琴正歪在榻上,一张张地磨蹭着她昨天亲手制作的扑克牌,心里却在思虑昨日为啥自己会输得那么惨。四爷可是都一次玩扑克呀!她根本没怎么听到惜茶的话,倒是听到了念雪呵斥她的声音,便说道:“那些我还不想要呢,座钟才好,我能知道时间。”说完,她看了一眼座钟,已经快到午时了。
过了大半刻钟,惜茶就冲冲跑回来,喊道:“主子爷正往这么来呢。”
念雪赶紧看了兰琴一眼,急忙道:“格格,您快起来迎着吧。刚得了主子爷的赏赐,是要谢恩的。”
兰琴嘟了一下嘴,这才慢腾腾地从榻上爬了起来,走到门口,便看见主子爷在苏培盛的带领下已经走了过来。
“给爷请安!”兰琴扬起手帕,行了一礼。后面的两个丫鬟早就福下身去。
“喜欢吗?”四爷一走进,就拉起兰琴的手,两人一块走到榻前,分左右坐了下去。
“喜欢。”兰琴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念雪的那些话,她觉得这样对自己的男人谢来谢去的,实在是无味,反而把一点男女真情给谢没了,便没开口说谢赏的话了。
四爷见她就回了两个字,便不肯多说了,心道:别的女人在得了自己的赏赐后,都是千恩万谢。这个小格格,倒是一点也不惧,便问道:“在做什么呢?”
兰琴想了一下,就问道:“爷,你昨夜为何能把把牌都赢。妾身想不通。”
四爷一笑,看了一眼苏培盛。
苏培盛会意,立刻说道:“格格有所不知,主子爷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您手上的牌,主子爷已经猜到了,自然就不会输了。”
哦靠!过目不忘??还真有这种本领!
兰琴一脸惊诧,但心里却腹议道:显摆也不自己说,还让奴才说。
“爷,你真厉害,怪不得臣妾把把都输给你。”兰琴一脸“崇拜”地看着四爷。
四爷微微一笑,说道:“点膳吧,爷肚子饿了。”他昨日在兰琴这吃得好,便想都不想,就让兰琴点膳了。
“爷,这天气开始有点热了,想不想吃点拌面?”兰琴其实一早就开始盘算中午吃什么了。
四爷点头,兰琴便对着苏培盛说:“那就麻烦公公去说一声了。给我和爷来一些拌面吧。让他们把面在水里煮一煮,不要太烂。煮个八分熟就行了,摊在桌面上,让面自己凉。然后再切一些黄瓜丝,豆芽菜,海带丝、火腿丁,再用蒜醋麻油将这些菜与那面拌一下。然后再让他们送上几碗冷盘:凉拌莴苣丝、蒜泥松花蛋、卤牛肉片,再来一盘糖蒜。”
苏培盛一听,就有点犯难了,他问道:“敢问钮格格,松花蛋是什么蛋?”
啊~~哦!!兰琴惊道:“松花蛋也就是皮蛋。皮蛋你总知道吧。”
偶卖锅的!这是三百年前呀,没还有松花蛋这个词语。
“知道,这个奴才知道了。”苏培盛打了个千,去提膳去了。
“小格格对吃的,都是很在行嘛!”四爷笑道。
“那当然,臣妾的嗜好就是吃。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吃遍天下美食。”兰琴豪言壮语道,尽忍不住又道出了林梦瑶的愿望。
“那不难,爷就满足你这个愿望。”四爷看着兰琴那红红的小脸蛋,尽忍不住想去掐上一掐。他想起昨晚和兰琴缠绵,胯下尽有点躁动起来。这小格格,样貌虽然不是最出众的,可是身上的皮子倒是最嫩的。
“谢爷!”兰琴开心地一笑,其实她说这话,可是有目的的。那就是让爷以后有机会可以带她出去,天天闷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实在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