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晖下葬后的第三天,康熙的马车终于驶入了紫禁城。对于弘晖的薨逝,康熙回来后直接给他追封了一个贝子,之后的几天不断有人往陵墓中献祭,皆是以贝子的规格而来的。
四爷这段时间就忙着为弘晖行”初祭礼“、“绎祭礼“、“大祭礼”、“周月礼”,每天忙得见不着人影。
回来后,四爷不是在前院就是到福晋那边去,似乎与福晋的关系比以前要和睦了许多。
自从前不久四爷携福晋去了宫里给皇上和德妃请过安后,便去正院过夜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李氏没想到除了大阿哥,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反而是久不得**的福晋反而有了复起之势,心里气得不得了,但是又没什么办法。李氏发现自从四爷对自己起了疑心后,便从未来东小院过过夜。
不仅如此,就连兰琴也受到了冷落。南小院从未像现在这般久不见四爷的身影。
兰琴倒是不以为意,每天自顾自地与丫头们玩牌,与福宝嬉闹,与耿氏学刺绣,再就是在书房里看那些杂书。
这一日,兰琴扶着念雪的手往正院而去,因为今天是十五,是去正院给福晋请安的日子了。
这还是自从弘晖薨逝后,福晋第一次接受众人的请安。
兰琴正欲要抬脚走上正院的门前的台阶上时,却听到后面一声娇喊声:”妹妹,真是好久不见,你也不去我那里去坐坐,当真忘记了姐姐么?“
来人真是李侧福晋,她今日穿了一件洋红织锦绣石榴叶纹的旗装,整个人显得精神飞扬,不过在这飞扬的姿态里,兰琴似乎看到了一种颓势。
”姐姐这是说哪里话?这段时间因为大阿哥薨逝,兰琴一直在自己院子里闭门思过,不敢去叨扰姐姐。“兰琴也听了下人们流传的关于大阿哥出事那天,似乎与三阿哥有关,也就是说与李氏有关。
历史上的李氏乃四爷的侧福晋,入宫后被封为齐妃,因三阿哥弘时而被雍正所冷落。兰琴知道此刻的三阿哥弘钧也是活不到成年的,目前只有一岁的四阿哥应该就是以后的三阿哥弘时。
想到这些,兰琴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也与李氏有说有笑起来。
“妹妹有什么要反思的?”李氏惊讶地说。
“不要忘记那个滑板是我做给大阿哥的,如果我不做那些东西给他们玩,或许就不会出这么多事情了。”兰琴颇有些自责道。
“这如何说起。大阿哥是意外,与任何人都无攸!”李氏听了兰琴的话,颇为义愤填膺地说道。
两人一同跨入正院大门,便一前一后往正屋走去。待两人进门,只见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此刻正坐在福晋两侧,纷纷说着好玩的事儿,好听的话儿,将福晋哄的倒也是一扫平日的阴郁。自从四爷开始频繁踏入正院过夜,福晋的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多了起来。
“哟,你们俩总算来了,可是迟到了。”福晋扫一眼李氏和兰琴,心里头就忍不住的一阵厌恶。过去的李氏就如现在的兰琴,而李氏这个女人还害了弘晖,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但是福晋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而兰琴呢,自然是促使那件事发生的始作俑者。
“给福晋请安!”两人一前一后给福晋行了一礼,然后才接着福晋的话说:“妾身刚才在路上遇到妹妹,见妹妹被石头磕着了,脚部有些不适,这才等妹妹才迟到了,还请福晋责罚。”
“钮妹妹,脚哪里不舒服”福晋关切地问兰琴道。
“不碍事了,已经不疼了。”兰琴只好硬着头皮说。她想不到李氏会当着福晋的面撒谎。
“快坐吧,春柳,给侧福晋和钮格格上茶!”福晋也不细问下去。
众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只见颜玉突然说道:“唉,福晋,妾身听到一则传言,有人故意弄出那种劳什子的滑板,才害的我们大阿哥遭受此劫难啊!”
兰琴一听,咯噔一下,心道:终于来了!她看了一眼颜玉那种描绘精致的脸,从上面读出了三个字:“心机婊”!
宋氏接口道:“颜玉妹妹这样说,可有些不公道,按照妹妹这么说,那三阿哥,还有大阿哥的那些哈哈珠子们怎么没出事呢!”
颜玉瞥了一眼宋氏,她可从来没有把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女人看在眼里,但此刻她的话却使得她为之语塞。
福晋扫了一眼宋氏,后者感觉到了那如秋风一般的目光,但是她却没有像往常那般垂下头去。
武氏、汪氏、耿氏纷纷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宋氏,平日里一贯柔弱内敛的宋氏居然敢反驳福晋亲妹的话,显然就是在反驳福晋了。
兰琴虽然没有立刻去看宋氏,但是心里头确实为之一热,她没想到宋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为自己说话。
这时,耿氏突然说道:“听闻颜玉妹妹最近再研制胭脂,不知研制得如何,可否能给我等姐妹试试?”
经她这么一打岔,刚刚已经开始僵硬冷冽的气氛终于转了向儿,李氏连忙问起颜玉关于胭脂的问题。
其实颜玉一点儿都不想在这个时刻谈什么胭脂,本来那是芳云为她对付钮氏而秘密研制的一种含有对皮肤有害的“胭脂”,也不知道怎么被耿氏看到了,没想到在这个场合说出来了,她以后想要有什么小动作,可就很难不被怀疑了。
颜玉恼恨地看了又看耿氏和宋氏,再去看福晋,只见后者正如沐春风般温和地与众人闲聊着,好似根本没有听见宋氏等人维护兰琴的意思。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纷纷从福晋那里告辞出来了。
“宋姐姐,可愿意到兰琴那里坐坐!”兰琴见宋氏出来,便说道。
“不了,我感觉有些乏了,改日再去你那里坐坐,可好?”宋氏却没有同意,推辞道。
“那好吧,改日兰琴去姐姐那坐坐!”见宋氏推辞,兰琴有些意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