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佳氏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她欲要发作,却被兰琴一把抓住桌下的手。
哎,本来回来就想图个和乐,这杨氏就是作啊~~
“怎么办,阿玛,女儿要是被四爷不喜,您会不会帮女儿?”兰琴故意一副哀伤的模样问道。
她这一问,倒还真的将凌柱问住了。四贝勒爷对于他来说,本就没有什么交往,反倒是八爷处处对他们这些闲职文官亲厚。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厮,对着凌柱说道:“老爷,四贝勒爷驾到!!”
什么!!四贝勒来了!!
众人俱是一惊,只有兰琴嘴角带着笑意,眼里尽是了然于心的笃定。她是故意的,其实与四爷那日告假时,就说过了今日若是酉时还不回去,他就会上门来找的。当时兰琴只当是个笑话听,可今日她突然就想让四爷来了。好歹,他这个女婿,可是还没来过凌府的。
凌柱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长子起身去迎了。杨氏的两个儿子直接被忽略了。
呵呵,看吧,这种时候,嫡庶的区别立刻就出来了。
杨氏茫然地看了兰琴一眼,后者对她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可是这笑意让杨氏只觉得心里发慌。
正房本就离大门不远,四爷拐过壁影的时候,凌柱已经带着长子以及仆从迎了上去。
“四贝勒爷驾到,微臣有失远迎!”凌柱连忙抬手抱拳,朝着四爷微微躬身行礼。
“给四贝勒爷请安!”钮钴禄铮立刻也跟着给四爷行礼。
“钮大人不必多礼!兰儿还在?”四爷可是怕了,上次兰琴颁金节自己出去逛,可是耗费了他一个晚上才将她救出险境。他扫了一眼兰琴的这个兄长,便将目光落在凌柱身上。
凌柱一愣,连忙说:“兰儿正在与她额娘以及兄弟都在正屋,请四贝勒爷随微臣,一起用个膳?”
四爷点点头,便随着凌柱往里走,淡淡问道:“大公子可是在国子监?”
一旁的铮听到四爷提到自己,心里微微激动,就是凌柱也有点激动道:“正是,明年他就要出来。”
四爷仍旧是淡淡尹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了。
安佳氏早带着石氏,以及杨氏候在了门口,反倒是兰琴仍旧坐在里面,并没有出来。
“臣妇给四贝勒爷请安!”安佳氏一见一身深蓝色长袍的四贝勒,立刻端端正正福了下去。
后面的人自然跟着福了下去。
“夫人快起。”四爷虚扶了一把,让身边的苏培盛立刻跑过去搀扶了一把。
四爷一扫,尽然没有兰琴,心里一乐:小东西,这个时候倒是很会作~~
“爷,怎么过来了,进来跟我一起用吧。”里屋传来了兰琴娇懒的声音。
杨氏一惊:这语气,好随便!!好像四贝勒爷可是她随意胡来喊去的人一般。
凌柱和安佳氏的脸上也都是一阵吃惊,心道:自己这闺女也太放肆了些,这位爷可是赫赫有名的冷面皇子啊。
可是人家四爷偏偏就那样随意地走了进去,丝毫没在意兰琴的随意,他走到兰琴身侧,挨着她坐了下去。
凌柱连忙携着安佳氏入了座,而杨氏也很有眼色地没有挨着他坐,而是让给了铮。
“爷,你看我头上的首饰是不是朴素了点儿?”兰琴笑着看了一眼杨氏,便说道。
四爷不明所以,看了小格格头上的首饰,便说道:“首饰不够戴?爷库里的,随你挑!”
豪爽啊~~
四爷的小金库,那可是全四贝勒府最富庶的地方。
此言一出,杨氏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爷,妾身下一次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德妃娘娘?”兰琴又说道。
这回,连凌柱都惊诧了,他女儿只是个格格,按说是不可以进宫的。
“何苦要进宫,下月额娘就来看海兰他们。到时候,你想见,不就见着了。”四爷仍旧不明白小格格这心里到底在做什么怪。
安佳氏刚开始见四爷这般疼兰琴,心里自然是欢喜得很。可是一听德妃要来给双生子做满月,这心里头也是为兰琴有些担忧了。
杨氏这会子可不敢作了,刚才自己那番话原来全都是打自己的脸。瞧瞧兰琴在四爷面前的样子,而且不过回来一日,这就着急寻来了。
“爷,荷兰姐姐可否与德妃一道来?”兰琴道。她心里想的是全福那孩子的请求,到底不是心狠的人,杨氏和全禄的话,她就当玩笑解闷吧。
“为何?”四爷问道,不过旋即又明白了。
“可以是可以。”四爷应了。
“兰儿谢爷。到时候,可让荷兰姐姐回府看看。反正也没人过问的。”兰琴对着全福眨眨眼。
四爷脸色一黑,心道:这个小女人真是个没规矩的。皇帝的女人岂可乱出宫门!可是~~
兰琴自然也知道四爷的顾忌,连忙说:“不过一两个时辰,德妃娘娘忙着抱孙子,顾不上她的。”
凌柱又是一滴汗在脑际滴落。
杨氏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出身,本对这些没有特别了解,可是也知道皇帝的女人可不能乱走动的。
四爷看着小格格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然后凌柱一家子也是噤若寒蝉地沉默着,这心里就嘀咕上了:小东西,把爷驾到了火上,不答应你,可是在你家人面前丢了面儿;答应你了,可是破了宫里的规矩。
“到时候,派人护送过来吧。只能一个时辰。”四爷又只好应了。
杨氏这回彻底萎了,安佳氏心里激动地握了握兰琴的手。
“全福谢谢三姐姐和三姐夫。荷兰姐姐都一年多没回来了,额娘真是想念得紧。”全福端起酒杯又道;“全福敬三姐姐和三姐夫一杯。”
兰琴看着这个男孩子,笑着说:“好,全福好懂事。”
四爷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唤自己“姐夫”,还是个十岁的孩子,顿时也没那么拒人以千里之外了,端起酒杯和兰琴与这孩子喝了一杯。
这顿饭,兰琴用得无比畅快,她就跟在南小院一般,一会儿替四爷夹菜,一会儿替他舀汤,反正一点儿也没让四爷摆他的贝勒爷架子。
安佳氏看着,心里渐渐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