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妹妹的做法真是闻所未闻,姐姐真是开眼了。灵秀毕竟是本福晋的丫鬟,妹妹这就在本福晋的院子里教训她没规矩,是不是有些不合适。”福晋冷着脸说道。
“其实先后并不完全说明尊贵与否,据兰琴所知,有些时候是以后为尊的。先将格格们的赏赐送过去,最后便是福晋与妾身。灵秀是姐姐的人,只不过她一再说话不受规矩,妹妹也是怕她日后给姐姐闯了祸,这才忍不住教训了一下,还望姐姐体谅。”兰琴“真诚”地说道。
福晋一时也无话说,毕竟这种赏赐的事情,先给谁送去,后给谁送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规矩,也没有写进大清的律法里,都是各人有各人的做法罢了。
拿东西比清点东西可是快多了,崔娘站在库房里照着单册上的念,念雪和惜茶以及司画和蓝琦各自带着一个小奴才将送给宋氏、武氏、耿氏以及尹氏,拢共也就这几个人,实在不算多。灵秀只站在崔娘的旁边,看着她唱诺。
“宋格格,蜀缎4匹、云水缎2匹,苏缎8匹,白玉三羊壶及托盘杯一套,青玉制水仙盆一只,翡翠扳指两枚……”念雪亲自带着宋氏的赏赐去了,接着是武氏、耿氏、尹氏,基本与宋氏的差不多。宋氏喜爱玉石,且人又长得婉约柔静,故而兰琴与四爷决定就多赏赐了一些玉石给她。
待四个格格的赏赐都搬走了后,所剩下的东西就没有那么多了,灵秀很清楚,这些东西里头已经是少了东西的,按照崔娘昨日所记录的单册,这里面的东西肯定是不够的了。
“崔姑姑,你昨日所记录的单册呢,咱们对一对,福晋和侧福晋的赏赐可是要清清楚楚的。”灵秀意有所指地说,她从今日兰琴一来就开始先送格格们的赏赐,就觉察出肯定有什么还没发现。
“我昨日已经将那单册送与侧福晋看过,这是她与主子爷亲自定下的分赏单册,怎么,灵秀姑娘是质疑侧福晋与主子爷的决定么?”崔娘斜睨了她一眼。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怕,怕拿错了东西。”灵秀心虚地说道。
“姑娘不是在这里看着么,刚才我唱了一遍,姑娘不是清清楚楚看着念雪她们一一拿出去的东西么,可有错?”崔娘一字一句道,早就将灵秀脸上那几分心虚的神情看在眼里了。
“崔姑姑说的及是,那咱这就开始点一下侧福晋的吧!”灵秀心道:东西肯定是少了的,幸亏福晋英明,早就将那些东西清点了一遍,记录在册了。
“先拿给福晋的吧。我们侧福晋说了,这次是她第一次掌事,少不得福晋提点。所以还是请福晋先挑。”崔娘客气地说道。福晋与侧福晋的位分不同,份例自然不一样,不过兰琴得宠,有时候四爷愿意赏赐一些东西,甚至比福晋的都要好也是有的。以前李氏所戴的钗和钿子也有比福晋好的。这句话说的,可谓是一箭双雕。
灵秀只觉得脸上都冷一阵,热一阵,如果福晋听了这话,还不知道气得怎样呢。
崔娘见她不说话了,也不理会,只按照兰琴的吩咐开始唱诺道:“赐福晋:云水段十匹、蜀缎十匹、苏缎十匹、金制宝冠瓶一只、白玉镶宝扁方两只、东珠翡翠朝珠一挂、金累丝香囊一只、镶嵌珊瑚项圈一只、碧玺手串一挂、水晶八角杯两只……”
看着那些做工考究,用料珍稀的宝物一件件挑了出来,小奴才们个个手里端着大红漆盘,俱都小心翼翼地站成了一溜排。
“灵秀姑娘,看看可有什么拿错了,这是主子爷亲自安排的赏赐给福晋的。还要劳烦姑娘送去吧。”崔娘见灵秀一脸沉静地看着,掩住心底的嘲讽说道。
“奴婢不敢,已经看过了,没有差错。”灵秀捏了捏拢在袖子里的手,带着那些人往福晋的主屋去了。
彼时,兰琴正端着青枝缠花的瓷盏与福晋说着话,说的都是在宫里德妃的那些事情,福晋虽然面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可是心里早就气得不行了。德妃对她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凭什么,就对这个钮钴禄氏那般用心,还亲自教授她后宫的管理之道,简直是没有将她这个正福晋放在心上。
福晋撇见灵秀带着奴才走进来的时候,便将一股子怒火发到了她的身上:“没长眼的奴才,本福晋正与妹妹谈话,你们怎么都不通报一下就进来了。”说完,撇了几眼那些东西。
“不打紧,这是主子爷昨日特意在单册上为姐姐勾画了半天呢,都是姐姐喜欢的,姐姐不放看一看。妹妹也跟着沾个眼光?”兰琴微笑道,见灵秀的脸色,她就知道她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兰琴这话无疑是给福晋的头上又浇了一盆油。四爷是在钮氏的屋子里给自己定的赏赐,那么她的赏赐呢,想必都是尽着她的喜爱吧。
不过再怎么生气,福晋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扶着夏荷的手站了起来,从那些奴才手里所端着的漆盘一一看了过去。金的、翡翠的、玛瑙的、珊瑚的都有,可是哪一件看着都只是个物件儿,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
“姐姐,今日的事情算是圆满做完了,妹妹也要回去看看爷给赏赐了一些什么东西了。就不打搅姐姐了。”兰琴福了一礼,然后就走了。
“贱人,你马上去要将那本分配的账册拿来,就说本福晋要再看看,想必她也没理由不给吧。”福晋气得说话都开始哆嗦了。
灵秀不敢耽搁,立刻退出去。不一会儿,崔娘手里的单册已经到了她手里,她小跑着回来,将那本子递给了福晋。
“还剩下什么了吗,都搬走了吧。”福晋还未看,就先问道。
“是,都已经搬走了,奴婢回去的时候,她就已经让人搬走了。”灵秀小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