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爷,吴有才到了。”苏培盛站在门口,见大嬷嬷已经带了吴有才来了,便朝里躬身禀报道。
所有的人在听到这一刻时,俱都精神一震,纷纷扭过头看着门口,仿佛她们所即将看到的那个人将是主宰这一切的那个关键人物呢。
“奴才吴有才给主子爷请安,给福晋请安,给各位格格请安!”吴有才一进门就跪道。他如今一直在大嬷嬷的羁押下,并没有恢复自由身,也就是说四爷也已经默许了钮侧福晋的做法。
“吴有才,你去检查一下那被褥枕头上可有铃兰花之花粉,要仔细检查,如果再有什么纰漏,你可仔细着能还能不能走出四贝勒府。”四爷自然是对吴有才厌恶了,他一直负责给三阿哥把脉,可是他究竟把的是什么脉,一则没有察觉有人对三阿哥的汤药动了手脚;二则也没有及时察觉三阿哥体内所中铃兰花之毒。作为一个皇子府里的大夫,可谓极其没有尽到责任了。四爷要不是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恨不得立刻杖毙他。
吴有才自然也知道自己此刻再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即便是福晋求情,只怕四爷也会一怒之下将自己棒杀。
“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去查。”他哆嗦了一下,便缓缓爬了起来。苏培盛找来了两条长脚板凳,然后崔娘才将那被褥枕头一一铺在了上面。
吴有才从被褥开始一一检查,又用小剪刀将被褥的一角剪开,查看里面有无,然后用鼻子闻,也并未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兰琴都有意无意地用目光在尹氏以及武氏,最后是福晋的脸上逡巡,可是都没有发现她们有任何的紧张,这令她不禁有些疑惑,心底也开始有点没底了。
可是,福晋送给三阿哥的东西只有这上面能藏毒,不在这里,又在哪里?
不光是兰琴,就是四爷在直视着吴有才检查那些被褥枕头的时候,也是用眼角的余光在逡巡在座的每一个人。他发现尹氏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福晋则一直是沉稳的,其他人就只剩下惊讶和疑惑了。
吴有才检查完被褥后,似乎是没有发现什么,然后他又开始检查那个枕头。
这时,福晋的眼皮子猛然间跳动了几下,其实她心里也是紧张得很,只是面上保持着镇静罢了。这也是她保持了十年的神态,所以兰琴与四爷是很难发觉福晋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
随着吴有才的手将枕头里的东西翻出来的那一瞬间,福晋的心好似被人猛烈地击打了几下,痛得她差点没有变色。
兰琴和宋氏等人则见吴有才一直没有发觉什么,心底的自信也一点点在崩塌。
吴有才抖搂着枕芯里的东西时,福晋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尹氏偷偷看了福晋几眼,嘴角泛起一点微微上扬的意思。
兰琴盯着吴有才的手,只见他一点点去摸索那些棉絮,渐渐的心底的笃定正如烈日下的浮冰开始炸裂开来。
终于,吴有才将那些东西全部都翻过了一遍后,才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启禀主子爷,奴才并没有在这里发现铃兰花花粉。”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呀,她究竟是通过什么下毒的?兰琴只觉得自己的脑仁都要被这件事充斥得快要爆炸了。
“不知侧福晋如何说,把我们都叫到爷跟前,现在本福晋总算洗清嫌疑了。”福晋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但是现在这个局面无意是对她有利的。当初,是她将铃兰花花粉放入了枕头的棉絮里。那东西极为细腻,三阿哥每天枕在上面,枕头里的花粉随着枕头的抖动会慢慢扬起尘,被三阿哥吸入。她就是这样让三阿哥慢慢的,一点点的中毒的。可是,吴有才现在却在枕头里没有找到当初的那些花粉,然道都已经变成了尘埃,消散了吗?
“不可能,崔娘,你确定这些东西没有浸入水里?”兰琴忍不住出口问道。
崔娘也明白此时的情况对兰琴极其不利,但是她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的确是没有入水的,此时她也只好对兰琴摇摇头。
兰琴只觉得屋子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她不知道究竟如何解释这一切,看了看吴有才,便对四爷道:“请爷出去再请个大夫进来坚持吧,妾身不相信吴有才。他一直替三阿哥把脉,却从没发现任何端倪,妾身怀疑他都被人收买了,故意替人隐瞒。”
福晋目光一闪,厉声说道:“侧福晋,你这话分明就是肯定这被褥上一定有问题,如果坚持出没问题,就是大夫有问题。直到有人上面有问题,你才会觉得是大夫没问题了么。”
面对福晋的狡辩,兰琴不想与她争执,她走到那床被褥跟前,仔细去看了看了起来。
“敢问福晋,当初你送给三阿哥的被褥枕头俱是用的一种花色,一匹布料上的吧?”兰琴一遍看,一遍问道。
“自然,本福晋给三阿哥做的,怎么可能用不同的布料,俱都是用的是上等的苏缎祥云如意团寿花纹的布料做的。”福晋不知兰琴此刻问这话是何意,只好说道。
“爷,这枕头有问题,应该被人动过了。这枕头根本不是配套的。”兰琴听完福晋的话后,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释然。
什么?
众人都被兰琴的这一问一惊弄得有些懵逼地看着她。福晋心里一跳,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意思。
四爷猛然站起来,大步走到了兰琴身边,问道:“什么?”
兰琴指着枕头说:“爷,你看。这枕头的布料虽然也是苏缎,虽然看起来与这被褥上的一样的。但是仔细看看,这个花纹并非祥云如意团寿纹。这个如意金宝纹,与如意团寿纹路很相似,但是只在这里微微有一些不一样。不细看,还真是一样的。”
尹氏的目光里闪过几道精光,但很快就被她压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