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实在已经困得不行了。她在翠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正预备放弃,却听见屋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还有人请安的声音。
“翠玲,快去看看,是不是四爷来了?”年氏惊讶地拉着翠玲的手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看。”翠玲一时觉得手腕子疼,因为年氏猛然一使力,捏得她的手腕子有些痛。
翠玲连忙走到门口,借着门口灯笼的亮光,模模糊糊地看着两个人影往这边来了。她看了半刻,果然是四爷,只是怎么四爷的样子有些奇怪呀!
“怎样,是不是爷来了?”年氏焦急地问道。
“主子,是的,只是主子爷看起来好像有点醉了!”翠玲道。
年氏狐疑地快步走到门口,见苏培盛已经扶着四爷走近了。
“年格格,快来扶着主子爷!爷他都喝醉了,可是惦记着格格还等着,这就非要奴才来。”苏培盛也会说话。
“翠玲,快!”年氏心里暗暗一喜,连忙叫着翠玲去帮忙搀扶四爷,她自己也跟着上前,替换过苏培盛,将四爷搀扶了进去。
“直接扶到房里去吧,爷都醉成这个样子了,紫凝快去提水,准备给爷洗簌。”年氏麻利地吩咐道。
苏培盛见年氏这样说,自己只好站在正屋里,确实不敢进年氏的房间的。
待将四爷扶到床上躺下后,年氏已经累得只踹气了,四个贴身丫鬟手忙脚乱地开始给四爷宽衣洗簌。年氏亲自走到外头,对苏培盛道:“苏公公是要守夜的么,不如就到我这边的西厢房去歇歇,爷他醉成这样,我会让她们守着的。”
苏培盛见状,连忙称谢,点头弓腰地地退出了年氏的正屋。
待将四爷都安置好了,他早已经闭着眼睛呼呼睡着了。年氏见自己盼来了这样的四爷,心里略略有些气闷,但是又想到爷是在喝醉了还惦记着自己,便也不好再多想什么,吩咐了四个丫鬟轮路值夜,自己也脱了衣服,上了床。
年氏挨着四爷躺了下去,只闻到一股子酒的味道,当下略略皱眉,只好离四爷略略远一些。她侧目看着四爷清俊的侧颜,心里嘀咕着:然道我年世兰与四爷的第一个晚上就这样度过?
翌日,年氏被四爷宠幸的消息便立刻传遍了后宅。
四爷回到前院后,想着七日后就要去宫里头与太子一起监国,怕是没有时间再去看兰琴了。他也知道可以带人入宫,但是兰琴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了,两个孩子拖过来拖过去也累,四爷也不准备带兰琴进去了。
故此,四爷决计今日就去找人给兰琴送去。正好十三平日喜欢去那些风雅之所,说不定他就能找到合适的人。
那厢,给年氏的赏赐也已经派人送过去了。正好给福晋请安的日子也到了,年氏起来后,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脸色略有些不好。翠玲和碧柔伺候她净面洗簌,见年氏好像不怎么开心,便说道:“格格,主子爷的赏赐又来了,奴婢见您还没起,就直接留下了,都是非常精致的首饰,格格看了一定喜欢。”
“好,等会儿就戴上吧,今日正好去给福晋请安。”年氏略略开心了些。
翠玲和碧柔也不知道年氏是如何了,明明昨晚四爷已经过来了的。
那厢,福晋已经知道了昨日年氏的事情,自然是红菱偷偷传过来的消息。
“福晋,且看这位年格格能不能拢住主子爷了,如果她能留爷宿在她那里多几日,南小院那位恐怕就要着急了。”灵秀正给端坐在梳妆台前的福晋比划着手里的首饰。
“这个年氏看来也是个会做事的,乖觉得很。好好笼络一番,应该会很得用的。”福晋扭了扭头,只见镜子中的自己眼角已经有了细纹,脸色也略略发黄了。
“叶赫氏看起来要比她好摆弄,只可惜是个榆木疙瘩,都不知道如何去主子爷跟前晃,还是让年格格抢了先,真真是白费了福晋的那一番心思。”灵秀拿了一只牡丹流苏钗在福晋的鬓边比划了一番道。
“灵秀,本福晋预备要赏赐给年格格的手链准备好了吗?”福晋突然道。
“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年格格能经常戴着才能起效。”灵秀低声道。
“等会待她们请安完毕,就留年氏在这里用膳吧。本福晋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福晋道。
正在这时,屋子外头的秋蝉喊了一句“格格们都来了。”
福晋回过头,那双眼睛漆黑得如同古井中的一潭死水,深不见底而又幽暗诡异。
待福晋穿着秋香色金线绣牡丹旗装出来的时候,众位格格已经都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今日,各位妹妹来得都挺齐整。年格格,昨晚爷是留宿在你那里吧。”福晋笑得一派和蔼。
众人纷纷将目光都投到了年氏的身上,只见她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绣合欢花的旗装,头上梳着一个软翅头,上面点缀着四爷刚刚赏赐的珠钗。那成色和式样,分明不是格格的分例所有,众人一见就明白了。
“多谢福晋挂心。爷昨日是在妾身那里宿的。”年氏见福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提及这事情,脸上未免有点发红。其实她不知道,四爷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别的妾侍的屋子了,几乎都是独宠兰琴,现在她终于打破了这个格局,故此福晋才特意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及。她的意思就是要大家重新燃气斗志,不能让一个钮钴禄是独占四爷。
叶赫氏心里略略有些失落,她本以为自己那日的惊鸿一瞥,能引起四爷的注意,可是事后四爷还是没有想起她。她每日在北小院的屋子里弹琴刺绣,也不知道何时能等来四爷。
“叶赫妹妹,你与年格格是同时进府的,可要好好上点心,怎么样伺候好四爷,为皇家开枝散叶。”福晋扫过众人时,岂能没有察觉叶赫氏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