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不同的田地自然不能连通。。。在下所说的连通也指同一片地势的田地,这样互相连通,节约用水。”杜之谦道。
“你的意思是将我们的田全部贯通起来,那,那我田里的水都跑到他家去了,那怎么行?”二狗道。
“这位小兄弟,水已经灌溉了你的田地,庄稼所需要的水分已经被留下来了。多余的水溜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不存在谁先灌溉的问题了。因为田地都是想通的。你家的田灌溉了,也意味着他家的田已经正在灌溉。”杜之谦道。
兰琴听到这里,不禁为他的方法叫好。以前的农民,都将自己的田地看作自己的命根子,田梗四周都铁桶一般,围得四四的,泥巴筑得高高的,生怕自己田地里的东西漏给别人了。
现在这个杜之谦以水的问题来打破这种封建小农经济思想,而是将大农思想灌输给这些农民,不知道他们可否接受?杜之谦真是个妙人,他对农业的理解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很多人的思想。
四爷思索着杜之谦的话,低声道:“农民们都将田地视为‘性’命般看重,而水则像是田地的血脉一般。没有了血脉,庄稼是一块死地。”
“所以杜之谦说服这些人将各自的田地打通,互相关联,跟打通血脉的死结一般,爷,妾身觉得他的主意很不错。”兰琴道。
“可是,这帮人或许并不能理解!”四爷道。
果然,人群开始叽叽喳喳,他们不能理解为何要将自己的田与别人的联通。
“不行,怎么能联通田地。这是祖从来没有的。”有人喊道。
“是呀,田地可是我们的命根子。水更是能使庄稼长出果实的关键,怎么能打开田地,让水流到其它人那边去。”有人这样喊道。
兰琴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杜之谦恐怕不管用了。这些人根本都是一些最传统原始的农民,他们不理解共生的意义。他们只愿意拿着铁锹,以敲破别人头的代价来获取水源。
“你,你别胡说了,我们这里从来还没有这样过,你是哪里来的,为何要到这边来?”石牛首先道。
众人的情绪全部都被引导了杜之谦这边,他们好像忘记刚刚还拔刀相向,举着镰刀似乎要将对方的脖子给砍了的事实。
“在下只是一个建议,大家自己决定。”杜之谦见大伙儿都朝着他怒目以待,只好这样说道。
“看看,有些政策,听起来很动听,可是实施起来,根本不可能。”四爷低声道。
兰琴看着那些人瞪着杜之谦,仿佛他刚刚所说的是洪水猛兽一般,不可接受。
“爷,你想想办法,别让他们伤害杜公子呀。其实妾身觉得杜公子的这个主意很好,只可惜这些人想不到其的好处。”兰琴道。
四爷白了一眼兰琴,哼道:“这要看看他还有没有本事了。”
“各位,在下是今年秋闱得进士的,正在赴往襄州去任。偶然遇见,只是说说我的建议。”杜之谦见众人瞪着自己的燕子越来越有敌意,不得不拿出自己的身份压人。
果然,那帮人一听他是官老爷,立刻不敢了。
“这位大人,您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实情,请快路吧,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是了。”二狗站出来道。
民不敢惹官呀!这是封建生活几千年来形成的旧俗,只怕早刻在了这些人的骨子里头。
兰琴深深地看到了三百年前农民的生活状态和‘精’神面貌。她以前在后世做博士论的时候,曾经研究过当时的农民的心态。
“你们这般拿着家伙,要是伤到人,可是后悔不及啊。都不要用武力解决了,都是家里有老有小的。何不和和气气地商量出一个法子来解决问题呢!”杜之谦道。
兴许是他的话的确是为了大家着想,兴许是他官老爷的身份,反正那帮农民没再继续闹下去。
待四爷和兰琴等人返回自己的马车时,杜之谦也在后面跟了来。他走到马车边,回头见那些人已经拿着锄头回去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杜公子,刚刚那番口才很不错。尤其是那个法子,我觉得很好。”兰琴道。
四爷也点点头,道:“只是这帮人还不能接受。杜先生,不如我们再继续谈谈?”
杜之谦捏了一把汗,虽然是数九寒天,但是他觉得自己刚刚后背都起了一层细汗。那些人举着镰刀看着自己的样子,真滴很吓人的。
“好,艾兄如果想聊,在下随时恭候。”杜之谦道。
当四爷与杜之谦又坐到了同一辆马车时,兰琴与两个丫鬟也了马车。
“主子,刚刚,那个杜相公,还真是不错呀,那么多人拿着家伙对着他,他居然能临危不惧!”水菱道。
“是,这个人果然是个人才。”兰琴道。
司画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兰琴见她不说话,便问道:“司画,你怎么了?”
“主子,我没什么,没什么!”司画见兰琴问,连忙掩饰道。
“呵呵,司画,你还是老实与主子说了吧,我觉得你有点高攀了,那杜公子可是官老爷!”水菱道。
“水菱!”司画回头瞪了水菱一眼。
兰琴这下听明白了,惊讶地看着司画道:“你,你是不是看那个杜公子了?”
司画脸一红,哪里肯承认,连忙道:“主子,你不要听信水菱胡说八道。”
“司画,你别抵赖了。喜欢是喜欢,不如告诉主子。你刚刚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担心杜公子被那伙人打了嘛。”水菱道。
“司画,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实话。”兰琴立刻道。
“主子!我!”司画急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司画,你若真喜欢,主子倒不是不可以撮合,只是也要看看别人的心意呀。”兰琴道。水菱说得没错,这杜之谦可是已经有了功名在身,怎么可能娶一个丫鬟。他又不像崔大崔二,也不像李卫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