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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1章
老司机出马,一个顶俩,萧兀纳出马,绝对可以顶得上两个萧炎,相比起年轻气盛的萧炎而言。
多次代表辽国出使诸国,又有着与宋庭交战经验的萧兀纳更加的老油条也更加的能言善辩。
但即便如此,与宋庭的谈判,仍旧足足持续了五日之久,这才完全地敲定两国和约。
所能够确定的就是,宋辽两国都认定,此番宋辽两国的冲突,缘于野钵胜这位北辽安定堡守将见利忘义,伪装成为马贼,擅入宋境掳掠民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故此,当诛之,而那辽国河东道总管耶律达顿不顾两国兄弟之邦的情谊,悍然出兵伐宋,如今,已然被捉拿入狱,等待惩处。
宋国同意撤出河东道治所夏州,归还所占之辽境,以及辽国战俘。两国再一次确定,不得相伐。
当然,大宋向朝野,宣布这是大宋的又一次外交胜利。
而辽国那边,则同样是向北辽全境之内宣告,由于宋人惧怕大辽的报复,撤换了陕西北路河东道的主官,那位凶名极盛的王洋王巫山,并且让出了所有侵占的辽国疆域,并且还作出了赔礼道歉。
说法虽然不同,都向自己的官员百姓们宣布了自己的外交胜利,这倒是十分的正常。
而就是与大宋签约了和约之后,陈琳便快马加鞭地朝着上京直奔而去。只过去了五天的功夫。
正在大宋接壤诸边镇处驻扎的辽国诸军纷纷撤回驻地,原隶属于东京道的兵马则在第一时间向北匆匆开进。
但是,女直人,却已经赢得了时间,还赢得了地盘,在退回了定边州之后,越来越多的部落,都纷纷向那位女直盟长长阿疏表达了他们的效忠之意。
足足有超过三万的女直精锐,聚集到了定边州一带。乘着辽军退守待援之机,又四处出兵,夺取了达鲁古城一带的城池,然后渡过混同江,夜袭宾州得手。然后,派出了一只大军,沿混同江向北,连破越里吉,盆奴里,越里笃等城池。将当地的辽军或杀或俘,又招揽大批在辽军之中的女直人与其他非契丹部族。
而所缴获的那些兵器甲仗又武装出了更多的女直士卒,声势是越来越大。蒲卢毛朵部与长白山部则遵从了长阿疏的盟令,先是夺取了几乎是空无一人的忽汗城,之后,又围困住了地处于女直诸部之间的辽国要塞率宾府。
至此,东京道的东北部地区,几乎尽落于女直人之手,而辽国对于东京道地区的控制,只剩下了背靠中京道与上京道的中南部地区。
随着东京道的频频告急,已然意识到了辽国的衰败和虚弱的韦室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在接到了辽国使节要求他们从北方向东南方向征讨女直人的圣旨。
并且赐给他们大批的甲具与武器之后,早就已经磨刀霍霍的韦室人所干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阳奉阴违,而是直接宰掉了那名辽使。
随后又派人与女直诸部约定相攻北辽的盟约之后,悍然从北方出兵,直接夺取了辽国上京道北部重镇兴国城与金山城。
整个北辽的东北部地区,业已经陷入到了一片战乱之中,辽皇耶律洪基更是被气得连游猎的心情都没有了,连连从各地调兵遣将,前往辽北的上京道东北部与东京道处平定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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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早,王洋当初来到陕西时,不过只是一人一骑,还有几名护卫,而今,要回转东京汴梁,却已经是一大家子人。
而身边的护卫,王洋留下了一批,让他们在此看守产业,饶是如此,仍旧有七八辆大车,而身边的护卫,也还留下了二十余名。
府门外,折可适亲自率领来的两百精锐元祐甲骑已然整装待发,拱卫着王巫一家老小,只是,这才刚刚离开了府门没有多远,速度就慢了下来,甚至是越来越慢。
因为,越来越多的洪州百姓们听闻了王洋这位陕西北路经略安抚使要离开陕西北路,纷纷主动地要过来送别。
结果导致了清晨时分的洪州城几乎所有的街道与空地之上都挤满了百姓。面对着这样的情形,王洋自己也坐不住了,干脆不再乘坐马车,而是让折可适均给了自己一匹马,缓缓的驰马当先而行。
无数的百姓们,纷纷主动避让,然后拜倒在路旁,看到了这一幕,一向不轻易流露真实情绪的王大官人的眼圈都隐隐发红。
那些百姓们,怎么劝也不愿意离开,一个二个全都如此,王大老爷自然也不忍心让士卒们驱离。
可是,下了马扶起这个,那个又拜倒在地,最终无奈之下,他连马都干脆也不骑了,就这么在吴七郎等人的簇拥之下,继续前行。
“王大人,您走了,以后这陕西北路,还能不能跟过去一样……”而当一名大胆的商人,在看到了王洋经过自己跟前之时,扯起了嗓子大声地道。
王洋目光扫过了那名大胆的商人,还有周围的那些百姓、商贩,工匠们,看着那一张张热切而又赤诚的脸庞,王洋想了想,又干脆再一次翻身跃上了马背,朗声言道。
“诸位父老敬请放心,王某虽然离开了陕西北路,但是,陕西北路仍旧将跟过去一般,只要大家能够奉公守法,那么,你们的好日子,自然就能长长久久……”
王洋一路走,一路解释,从清晨时分,一直到了临近中午,这才堪堪离开了洪州城,扭过了头来,打量着那座巍峨的城池,已然汗浸衣襟的王洋不禁心有余悸地擦了擦满脸的汗水。
“总算是走出来了……”
“大人在陕西北路,如此得重望,足见大人勤政爱民,为陕西北路的百姓们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汗水,实乃我辈之楷模也……”董群这货不无羡慕地朝着王洋一礼道。
这话还真没说错,折可适、种师道等人也都深以为然,频频颔首不已。已经累出了一身臭汗,声音都有些嘶哑的王洋却白眼频翻,虽然已经很想要钻进马车里边去趟会,可是这会子,还得跟这帮子同僚们继续打交道。
一行人又行走了十余里,在王洋的苦劝之下,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别,而王洋一家,则是在折可适所率的兵马的护送之下,径直南行,一路到达了延安府之后,这才与王洋拜别。
不过,还是留下了那两百甲骑,继续护送王洋前往东京汴梁。这并非是他的意思,而是天子亲自下旨指派的。
就是生怕王洋这位无双国士在回东京汴梁的半道上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真是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