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豁然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低垂无力的左臂,眼中突然有火光喷出“哼,吕卓假仁假义,说的好听,在外人眼里,我是他的结拜大哥,可是他何曾把我放在眼里过,这一次我几乎死在张飞之手,这件事他明明提前知情,却对我只字不提,若是我死在黑虎岭,只怕下了黄泉,也是一无所知的糊涂鬼。。。”
管亥越说越‘激’动“此其一也,其二,他居然背着我‘私’底下跟刘备结盟在了一起,我万幸捡回了一条命,你猜怎么样?吕卓居然劝我不要计较,还说什么要以大局为重,他娘的,老子实在咽不下这口鸟气,我这当大哥的,实在是既憋屈又窝囊,只怕就算死了,也是白白枉死。”
管亥的一席话,让曹营将士不少人都为之动容,曹‘操’更是久久沉默,一言不发,一双细小的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着管亥。
虽然管亥说的在情在理,吕卓的做法的确让他寒了心,可是,曹‘操’毕竟不是一般人,单凭管亥一面之词,就算说的再天‘花’‘乱’坠,曹‘操’依旧心中有所质疑。
见曹‘操’久久没有表态,郭嘉忙闪身上前,笑着劝道“主公,管将军一片赤诚,不远从徐州特来投奔,主公务必要接纳于他,世人皆知,主公广纳贤才,‘胸’怀若谷,虽然主公跟吕卓有冤仇在身,也不可感情用事将良将拒之‘门’外!”
曹‘操’沉‘吟’片刻,看了郭嘉一眼,郭嘉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尽管放心,何况,仇敌的结拜大哥来投奔,一旦传扬出去,这对吕卓来说,可够他喝一壶的了。
曹‘操’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对管亥说道“吕卓不准你报仇雪恨,老夫给你这个机会,即日起,你就是我十万曹兵的先锋大将,来啊,斟酒来!”
时间不长,有亲随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有两个酒盏,酒香四溢,甘冽醇香,曹‘操’拿起酒盏,先递给管亥,然后自己又拿起另外一盏。
曹‘操’哈哈一笑“管亥,老夫预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日后立下战功,老夫必然论功行赏,绝不亏待!”
“谢主公成全,管亥领命!”
管亥端起酒盏,一仰脖,当即豪饮了下去。
随后,管亥带兵先行离去,郭嘉冲曹‘操’偷偷挑起大指“主公高明,真可谓一石二鸟!”
“哈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奉孝你啊!”两人相识一望,全都笑了。
让管亥担任先锋大将,既能试探他是否真心投奔,也给了管亥报仇的机会,这对曹‘操’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
不提管亥如何为曹‘操’攻城拔寨,且说鲁肃这边,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天刚一放亮,鲁肃匆匆洗漱一番,急忙赶往了州牧府。
刚一上街,鲁肃就吃了一惊,街上突然多了许多兵甲,一个个‘挺’‘胸’昂首,英姿‘挺’拔,一队队,一排排,队列整肃,军容巍峨,时而也能遇到押运粮草的车辆从眼前经过,鲁肃心中好奇,上前找军士询问,却没人理睬他,还差点被当成细作给抓起来。
鲁肃一边走,一边心里猜测,瞧这架势,十之**是大军要开拔出征了。
来到州牧府的‘门’外,鲁肃恭恭敬敬的跟‘门’卫行了个礼“这位兵哥,烦劳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江东使者鲁肃求见!”
“等着!”
那兵士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兵士进去许久,眼看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才再次返回,冲鲁肃摆了摆手“先生请回吧,我家主公实在无暇‘抽’身!”
“啊?”
越是如此,鲁肃越是忧心如焚,心尖好像被炙烤在火堆上一样,急的直跺脚,恨不能生出翅膀直接飞进去。
吕卓在忙什么?
其实什么都没做,难得忙中偷闲,正在后院陪着家人在院中赏雪。
一场冬雪,给天地万物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冬装,整个后院的假山水榭‘花’草植被全都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成了一个粉雕‘玉’坠的世界,那些枯干的枝条上面也挂满了亮晶晶‘毛’茸茸的银条,冬青松树上面也是缀满了雪白的‘毛’球,一阵风吹过,枝条轻轻抖动,那些美丽的银条和晶亮的‘毛’球便纷纷抖落了下来。
虽然院里的一切都被遮住了,可是依旧是一副难得醉人的美景,糜贞、诸葛玲等人在院中轻快的来往穿梭,像舞动的‘精’灵,起舞的蝴蝶一般,给这静谧雪白的世界增添了不扫青‘春’的活力。
甄宓也在其中,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出落的亭亭如‘玉’,身上别有一股清丽脱俗的味道。
白衣胜雪,飘然若仙,一张‘精’致的鹅蛋脸,眉目如画,鼻梁‘挺’秀,晶莹的脸蛋略微带着些晕红,白里透红,更加显得俏丽可爱。
甄宓喜静不喜动,静静的站在院中望着满园的雪景看的入‘迷’,眉宇间流‘露’出跟她这个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和端庄。
吕卓对赏雪没什么兴趣,看了一会,他就让人在石亭里摆上了酒菜,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目光不时的看向糜贞等人。
即便仅仅是看上几眼,心里也倍感温馨,因为在这里,才能体会到家的味道。
过了一会,眼看天将晌午,诸葛瑾匆匆从外面走来“主公,那鲁肃可一直还在‘门’外等着呢,这天寒地冻的,人家一个文弱的文人,可有些吃不消啊!”
吕卓剑眉一挑,叹了口气“这可不怪我,若论起来,这可是你家二弟出的主意,他说明日才能接见鲁肃,我也没有办法,要不你去劝说一下,让他不要等了早点回去吧!”
诸葛瑾咧嘴一阵苦笑“只怕我越劝,他越是不会走啊。”
吕卓喝了一口酒,眼皮一翻,耸了耸肩“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都说江东鲁肃是个忠厚老实的君子,哎,本该跟他对饮一醉,把他晾在‘门’外,我也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啊。”
诸葛瑾台摇了摇头,心里也有些同情鲁肃,既然鲁肃此番前来,代表的是孙坚,双方博弈,这种时候最忌讳感情用事。
过了一会,诸葛玲走了过来,刚到近前,就被吕卓强自抱着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这个举动,可把诸葛瑾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