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八月二十三日。
牧景沿汉水东出,入锡县。
这是他第二次来锡县了,再一次进入锡县,这里氛围明显变得不错了,而且当初来的时候这到处都是荒芜一片,如今黄橙橙稻谷和麦子已经漫山遍野。
秋收将近,农作物已经开始成熟了,锡县本来不受战乱,后来有景平第二军驻扎,连续开垦了不少良田,从路边过,能看到的景象绝对是的惊人的。
他没有在县城久留,翌日直接进入了景平第二军的营寨。
牧军名下第一座水寨。
“景平第二军的整顿如何?”牧景跪坐高位,目光看着张辽。
“已经初步完成!”
张辽禀报“全军一万一千将士,其中以第五营的兵力最雄厚,足足达到三千将士!”
景平第五营,可不是一个简单营,如同第一军的朔方营,都是当年景平军麾下最精锐的营部,整个景平第二军,基本上都是以第五营为主建立起来了。
“那些上庸兵卒呢?”牧景问。
第二军除了第五营之外,基本上都是上庸当初的降兵。
“景平第二军的军司马,刚刚定下来,是我请北武堂进驻的一个文官!”张辽微笑的道“侯聪,听说是上庸侯家最出色的热你,还是汉中太守府长史叶儒的女婿,颇有武力,熟读兵法,而且在上庸名声不菲,可用!”
“文远,你变狡猾了!”
牧景笑了笑,张辽懂的用上庸人来制衡上庸兵,这一点意识,恐怕军中很多主将都没有能摸透。
“都是主公教得好!”
张辽从一开始的被迫归降,到如今,他坚信牧景有一天能带着自己杀回天下去,心中的念想是一点点的在变,他笑着说道“主公常言道,穷则变,变则通,很多事情,不能太执着形式,末将也常常在想,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年我执着与朔方营,现在,在我看来,只要是景平将士,皆可用!”
“很好!”
牧景点头“你有如此领悟,足以说明,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日后你与黄忠黄劭两人,可参与北武堂的决策会议!”
“诺!”
张辽眸光一亮,颇有些兴奋,参与北武堂的决策会议,那就是军中的决策层,可不是一方主将能媲美的,牧军麾下四军主将,陈到和周仓都没有入此列,足以说明牧景对他的认同。
“水军建立的如何?”
“如今我景平第二军上下,皆熟悉水性,当初我剿匪周围,俘虏了将近数千的水匪,这些水匪被我挑了上千人,补充各营,他们虽为水匪,但是不可否认,在江河之上,在操作船只之上,比我们出色太多了!”
张辽道“当初剿匪是对了,若非拿下了他们,恐怕现在想要建立水军,还一头雾水,水上的战斗和马上的战斗,相差太远了,目前我军都在一个磨合期,不过清理水道的工作,我们一直在进行,如今就算是大船,沿河也入南阳了!”
河道并非堵塞,只是有些地方急喘,有些地方狭小,这样的水道,一般人不敢走。
“正好!”
牧景说道“我准备南下南阳,朔方营随行,你们第二军也出一个营,出动所有战船,随我们进入南阳!”
“主公调动两营将士,恐怕并非单单是护航!”
张辽的反应很快“难道主公要在南阳开战?“
“有这么念想,但是去了才知道!”
牧景道“荆州方面挑衅的很,不打一打,恐怕刚刚到手的几个县城,很难安宁,暴熊军还在整顿,当初的白波军早已经全数整顿为白波一营和白波二营,调遣归来,返回了阳平关,南阳的兵力不是很充足!”
“那我调动第五营的兵力前去!”
张辽说道。
“第五营可用否?”
“虽然裁兵才刚刚完成,训练还需要磨合,但是……”张辽说道“我相信第五营的战斗力,这可是当年主公从汝南带着杀出来的精锐!”
“我是说,这一次可能会牵涉水战,第五营的水战能力可用否?”
“这个……”
张辽想了想,才说道“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自己差在哪里,我听闻荆州水军颇为精锐,连江东最精锐的兵马都突破不聊荆州的水军封锁,既然迟早都要打,现在打,我也有把握!”
“那你可小心了!”
牧景沉声的道“荆州江河盘旋,水军之精锐,决不在江东之下,输赢我不在意的,但是我告诉你,你必须要学会从他们身上,找到自己的不足!”
“是!”
张辽点头。
进入锡县的第三天,牧景沿河继续东去,陆地上有朔方营在遥遥相对,江河上有第五营护卫,景平第二军调动了全军三十八艘战船,其中十二艘斗舰,全部出动。
他离开的汉中是水陆交替,用了足足十日光景,在九月四日,他们才堪堪的进入南阳第一站武当县城。
但是这已经是速度了。
当初为了从南阳进入汉中,花费了一月有余,从这方面来看,打通这条水道,势在必行,这将会大大的连贯了汉中和南阳之间的关系。
武当县城,因山而立名,这座县城,就在武当山的山脚之下,如今的武当山,在天下名山之中,并没有太大的名气,武当山的名气,都源于汉末之后,因为仙学道者栖隐此地而来。
这时候的武当山,就是深山野林,更是不少蛮著的部落所在,在汉人之中,越是雄壮高昂的山峰,越是凶险,少有人敢踏进而入。
“属下武当县令费高,率武当县衙上下所有官吏,恭迎明侯大人!”
武当县令费高,费奉鸿。
明侯府主簿刘劲发掘出来的人才,在今年的五月才接替的这个位置,也就是说他在武当当县令的时间不过几个月而已。
南阳并没有牧景要东巡的消息。
他也是昨日才接到了景武司提前的消息,慌忙之下,一大早就已经带着人出城十里而迎接。
“恭迎明侯大人!”
数十人在十里亭拱手行礼。
“无需多礼,都起来吧!”牧景站出来,把费高虚扶起来了,如今明侯府竭缺人才,刘劲在南阳发掘了不少人才,最少能撑得起南阳这个架子。
“诺!”
众人行礼之后,站立起来了,随行而进城。
进城之后,直奔驿站。
或许是在汉中的消息点点滴滴之间,已经开始传回了南阳,又或许是刘劲提前吩咐了一番,所以这个武当的驿站,看似收因为他来的太急而没有怎么好好收拾,但是明显已经是重修的。
安顿下来之后,牧景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打发了武当县衙的人。
倒不是他对武当县衙的人有意见,其实武当县算是南阳这么多县城来,发展的最平稳的一个,而费高这个人,他亦有所闻,本地乡绅出身,在处理世家和寒门之间颇有心得,而且执政能力不错。
他急着是召见景武司的人。
景武司在南阳镇当初因为的南阳掌旗使的叛变而几乎全军覆没,重组没几个月,如今执掌南阳的掌旗使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黄义。
黄义是当年蘑菇山下来的少年郎,还是景平武备堂第一届学子,谭宗这一次因为南阳的事情丢人丢面子几乎丢命,也发了恨,为了重整南阳镇,他不用景武司的人,不用景平商行的人,直接从军中调人前来,从陈到,雷虎,张石这些大将手上,要来了不少当年武备堂的学子,重建的景武司南阳镇。
迎着傍晚的斜阳,黄义走进了驿站偏厅之中,对着站在窗边看夕阳的牧景,躬身行礼“景武司南阳镇掌旗使黄义,拜见主公!”
景武司左右两司之分,唯有掌旗使级别的人才知道,对外一致,称呼景武司,站在明面上的自然是左司,右司如同影子,即使是左司之中的一些人,都不知道自己身边有没有右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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