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孟获的后背刀在颤抖,他的瞳孔爆出一抹凛然的光芒,死死的看着正面与自己厮杀的中原男子。
他从来没想过,中原居然还有如此强者。
他所见过的中原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在中原,他见过最强者,要数就是当年刘焉部下第一猛将,那个叫张任的男人,可他和张任打过一场,张任虽然强,可还不如他,即使他杀不了张任,败张任还可以。
然而,当他面对眼前这个中原男人,他感觉有一座山在压下来,那气息强大,让他有一丝丝无法喘息。
“明侯府,黄忠!”
黄忠的长刀死死地压着孟获,这个蛮王让他有点战意,他的战斗之心,正在一点一滴的复苏之中。
这些年,他遇过无数的对手。
但是自从童渊之后,他就鲜有势均力敌之对手,唯一能让他感觉到压力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吕布,那个号称战神的并州大将,的确让他使出最强的实力都未必能战胜。
可这些年,牧军和西凉之间,鲜少有战争的爆发,即使有,也轮不到他上场,他想要在巅峰状态,和吕布在战一次的心愿,到现在都未能实现。
他很清楚,之间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不用几年时间,他肯定开始状态回落。
现在,他又遇到了一个实力不错的武将,让他感觉兴致勃然的一个敌人,南蛮百族的王,的确堪得一战,他愿意以最强的姿态,来应战。
这是对一个武将的尊重。
“再来!”孟获最强的是武艺,他不愿意在这方面承认自己不如人,所以他奋力而战。
“今日你必败!”
黄忠自信无双,天下能挡他之人,一个巴掌可以数的过来,这肯定不包括蛮王孟获,孟获是强,可他感觉还差一点,武艺的境界而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两人厮杀,上百回合,元罡凝刃,宛如风暴,方圆十余米,几乎没有人敢靠近。
在一百二十七回合,孟获落败。
他身上负伤三处,都是刀伤,最重的一处伤,是被黄忠的刀差点把自己懒腰斩断,若非战甲上的心口铜镜挡了一下,他已经战死了。
即使如此,他身上的体力,也被流血耗其五六成。
“撤!”
孟获恨恨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原男人,不得已下令。
因为自己的五千精锐,仅存只有三千余人了,这牧军的凶狠,他第一次有如此直观的印象,强的让他无法想象。
其实他有这样的印象,也很正常。
因为他遇上的是牧军最强的战斗营,陌刀营。
陌刀是重甲重刀战斗营,缺少灵活变动,但是在平原战场上,他们可以以一挡百。
“要追吗?”陌刀校尉陈生,有些意犹未尽。
“追?”
黄忠收刀,斜睨了一眼陈生:“你追的上去吗?”
陌刀营唯一的缺点,那就是速度太慢,想想披着十几斤的重甲,握着几十斤的战刀,速度能有多快,都是扯淡。
“收兵,扎营,占领前面那片树林,把北面的防御拉进,逼迫他们让出五里的活动空间,我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黄忠把刀扔给了亲卫,然后勒马掉头:“我去见主公!”
“诺!”
陈生领命。
……………………………………………………
下午,牧军中军主营。
牧景一身戎装,站在临时搭建的营棚之中,俯视这建立起来的沙盘地形图,那一片范围,是牧军即将要攻克的范围。
“蛮军的动向如何?”牧景问。
“目前来说,他们正在蓄力,我料想他们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应该会突围,只是突围的方向,好摸不清楚!”
戏志才回答。
“三日之内,能不能推进十里”牧景咬咬牙,再问。
“应该不难!”
戏志才指着沙盘:“景平第一军从东线推进,陌刀营重山营黑甲营从北线推进,南面是城墙,我们驻扎一个营,他们连攻城器械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攻进去,西面是泸水,景平水师俯视眈眈,他们若是敢从这里突围,我还真是有些佩服,当然,如果想要更快的推进,我们可以把最后的兵力都压上去,东州军恢复了差不多了,只要东州军从西线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就彻底的被我们掌握了!”
“东州军为先锋,然后又在牂牁一战折损不少主力,稍微缓一缓,让他们继续恢复视力,我们若能顺利的推进十里,蛮军能活动的范围就能一目揽入我们的眼眸之中,他们就真的是秋后蚂蚱,折腾不了多久了!”
牧景眯眼。
“痛快!”
这是营外一声畅快的声音响起来了。
众人抬头一看,只看到黄忠笑着从外面走进来,对着牧景行礼:“黄忠拜见主公!”
“汉升,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牧景询问。
“主公,刚才吾率陌刀营,与蛮王打了一场,甚是痛快!”黄忠说道。
“说说看!”
牧景眸光湛然一亮。
黄忠细细的把这一战给说了一遍,然后才感概说道:“主公,这蛮王孟获可是一员不容小觑的猛将,若是再给他十年,他的武艺必能登峰造极,而且,这等猛将,想要生擒,难之又难啊!”
“是吗?”
牧景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我偏要试一试,就算他是一头呼啸山林的老虎,我也得把他驯服了!”
这倒不是牧景逞强之心。
而是时局必须要如此,为了南中太平,孟获只能臣服不能斩杀,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在汉中耗着,中原大战,一触即发,在这之前,他若不能整平西南,根本没有力量参与进去。
…………………………
围困蛮军的第三天。
蛮军八千勇士,在孟获麾下猛将孟节的亲自率领之下,从东线试图突围,却遇上的景平第一军最善于防御的朔方营。
陌刀营是重甲战斗营。
但是论防御第一的,还是景平第一军麾下,当年张辽亲自训练出来的重甲防御战斗营,朔方营。
朔方营列阵山道之前,两军交战。
蛮军三次冲击,损兵千余,却始终冲不开朔方营的防御,朔方营校尉牛盖,横刀立马,任由蛮军如何挑衅,死守不出。
大战维持五个时辰的时间,蛮军突围告白。
牧军趁机,又推进三里,把蛮军压迫到了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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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困蛮军的第四天,晚上,子时。
泸水,上河渡口,上游三里,一片芦苇荡的掩盖之下,蛮军三千勇士,试图趁着夜色掩护,泅渡过河,突出景平水师的封锁线之外。
可没想到被甘宁打了一个伏击。
三千勇士,泅渡半河,被强弓狙杀,最后剩余不足一千人,仓皇的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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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蛮王孟获,第一次试图冲击北面牧军主营开始,连续的三战下来,蛮军已经是有些筋疲力尽,一次次的突围皆然失败,更是让军心堕落了冰点之下。
此时此刻,蛮军的生存范围,以味县城墙西北方向,十里的铜鼓山,辐射方圆,只剩下方圆六七里不到的空间。
连战连败,负伤超过八千将士,折损将近五千,这时候的蛮军,仿佛已经被逼入了一个绝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