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牧景在庭院里面打拳,拳法偏向刚猛的路线,这是黄忠最近才教他的,是一套军中杀伐的拳术,真正领悟的精髓意境,打出来,那是拳拳杀意。
不过牧景的武道天赋,相差甚远,这么一套拳法,他练上一年,也未必能悟出意境,练出精髓来了。
当然,强身健体,保护自己,也足够了。
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把体内的内劲都耗尽了,这才收拳,浑身的汗水,已经把宽松的短衣给湿透了。
他去沐浴一番,然后换上了一套天蓝色的锦衣长袍,正冠之后,才带着亲卫出门而去,昨日只是走马观花,今日他要视察一番全城。
滇池城,就是后世的昆明,滇池这个名字,最先源于滇南泽,就是南郊的那个湖泊,这个湖泊算得上是长江上游最大的湖泊,又名为昆明湖,大多人城池为滇池。
滇池城因为建立在旁边,也就因此而得名。
牧景注重在南城转悠,因为南城被打了稀巴烂了,他看到这一幕,才能彻底的感觉出来了,那一战的惨烈。
“滇池原来有多少人口?”
牧景突然问。
“不到二十万!”第五越全程陪伴,因为第五家族的在此战之中建立的功勋,足以让第五越成为了牧景在滇池扶持了对象,牧景也乐于这样做,地头蛇,还需要地头蛇王来管理,座山虎,过江龙都差点,所以他肯定是要扶持一批本地势力,才能稳住南中的局势。
第五越是牧景最好的人选,就凭第五家族在最关键的时候,赌上了整个家族,打开了城门,接应牧军入城,这就该赏了,赏罚分明,才能得人心。
“现在呢?”
“城中大战,殃及百姓,而雍贼兵变却不甘愿承受失败,挟百姓而西去,一路死伤无数,虽然牧军将士救回来了一部分,但是现在全城,不足十二万人!”第五越准备很充足,昨夜估计是连休息都没休息,就开始准备功课了,只要牧景问,他都能答得出来:“主公若是要准确的数字,给我数日时间!”
“不用了!”
牧景摇摇头,他看着一片片焚烧坍塌的房舍,叹了一口气:“知道也只是心痛而已,还不如自欺欺人,数字还是要统计,就按照正常的渠道,递上去就行了,不必给我过目!”
“诺!”
一行人继续巡视。
这么一座主城,落的今日这个境遇,不仅仅是牧景有些心痛,第五越和几个家主他们也心痛不已,无数的眼神,让他们有些无法应对。
最后一行人上了城墙。
从城墙往难看,正正好看得到滇池,滇池这一片湖泊,碧波宁静,风光优美。
“第五,你们第五家在这南中,多少年了?”牧景双手背负,目视前方的滇池,询问。
“一百余年了!”第五越苦笑:“当年我们先祖,被朝廷发配边疆,就去了永昌,后来数代祖先用鲜血奋斗,虽不能回归中原,但是也这滇池城有一席之地,但是先祖有遗留的志向,第五家代代北望,回归中原之志,至死不忘!”
“所以你选择了我们明侯府!”
“雍闿说到底,只能在南中称王称霸,他,永远都走不出南中!”第五越并没有否认这一点:“是主公挥兵南下,让吾等看到了希望,归顺主公,能让第五家从此回归中原的环抱,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
“很不错!”
牧景满意的点点头:“益州本是益州,再立为郡名,多有冲突,从现在开始,益州改为云南郡,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南中都督府长史,兼任为云南郡太守,你可敢担当!”
“主公,属下何得何能……”
“你先别说,听我说!”
牧景说道:“用你,并非本侯肯定你的能力,你第五越有多少能力,本侯还不知道,但是最少,本侯爷已经肯定你的忠心,你能在牧军大局未定的时候,就相信牧军,这是一功,打开城门,而是二功,遭遇雍闿率军返回,局是岌岌可危之时,站出来,安定人心,坚定对我军的信心,这是三功,有过要罚,有功必赏!”
“另外,第五,你要清楚,此战我牧军在南中杀伐过甚,已不得人心,本侯需要一个安稳的南中,少不了千金买马骨,你得配合一下本侯!”
牧景坦坦荡荡的把打算说出来了,就是直接告诉第五越,我就是那你当榜样的。
这时候的南中,太乱了,最重要的是牧军一路是杀下来了,真真正正的是不得人心,稍稍有风吹草动,都能让牧军建立在沙滩上的强权崩塌。
这时候,他必须要收买人心。
怎么收买人心,自然是高官厚禄。
第五家主第五越本只是益州郡一个排不上名气的主簿而已,牧景不管他有没有能力,直接提上太守的位置,让他牧守一方,更多的是让本地的人看到,投奔明侯府得到的利益。
“能为主公所用,乃是我第五越之荣幸,第五越愿意为明侯府效犬马之劳!”第五越闻言,二话不说,直接表忠心了。
“好!”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明侯府麾下,本侯亲自执掌昭明阁,阁内大事分管与南书房和北武堂,官吏任命,向来是南书房东曹之事,本侯肯定了你的忠心,可你也要给点本事出来了,最少要让南书房认同,你才算是真正的太守,明白吗!”
“第五越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第五越点头。
“第五,本侯愿意相信你,所以本侯就当你的面,直接问策了!”牧景轻声的道:“本侯要治南中,何人能用,何人防,何人需杀!”
“属下不知道!”
第五越苦笑的道。
“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吧!”牧景笑了笑:“算了,某也不为难你,这样,本侯问你另外一个问题,云南郡本是豪族执掌,雍氏为尊,数十家族同心协力,才能独立一方,如今雍氏已跨,但是这一股豪族势力,依旧在,滇池一城,尚可强硬,可云南郡各县的势力盘踞,我不想要一个个去打,这样不仅仅耗费本侯的时间,也耗费本侯的兵力,你可有良策?”
“听说主公已经俘虏了不少雍氏和徐氏的族人?”第五越想了想,拱手反问。
“嗯!”
牧景点头:“雍闿徐闵他们跑得快,可雍氏一族毕竟是在这滇池城之中盘根错节的家族,不少族人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而且不仅仅两大家族,这一次雍闿麾下,十余家族,被我俘虏的人都不少,有不少人已经上奏建议,斩草除根!”
“主公,抄家灭族,虽斩草除根能免去后顾之忧,可若有些许纰漏,南面重演赵氏孤儿之事,实属隐患最大!”第五越斟酌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
“那你的意见呢?”
牧景眯眼,斜睨了一眼第五越,倒是小看他了,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人在才学方面的素养肯定不错,但是真正的本事,还得看看他治理云南郡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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