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没有阻止消息的爆发,导致整个周军的将士们迅速的就知道了巨鹿郡已经被燕军和黑山贼联手攻破的消息。
一时之间的周军主力军心溃败,从普通的小兵到校尉将官,上上下下都有些震撼不已。
“巨鹿居然守不住了?”
“那我们周国是不是要灭亡了?”
“难道燕军已经打到了的邺城吗?”
“大王为何没有回援啊!”
“我们为什么一直要在这战场上浪费时间,应当回援的巨鹿,先守住北面疆域,收复河北!”
“你们懂什么的,大王雄才伟略,岂能看不到的如今局势,只是天下纷乱,贼寇众多,皆图谋我河北富庶之地,若不能稳固一方,如何叹收复河北!”
“妄言,此乃妄言,家都丢了,我们还打仗的!”
“我要回去!”
“夺回河间,夺回巨鹿,守住家园!”
“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必须要杀回去了,不然河北就会沦为贼寇之地,吾等何以有家!”
“校尉大人,请你去上奏大王,吾等请战北上!”
“军侯大人,吾等皆乃巨鹿人,如今巨鹿被黑山贼攻破,黑山贼向来的凶狠,吾等妻儿老小皆在,危险的很,我必须要回去救人啊!”
“我周国要亡了吗?”
“效忠袁氏半辈子,难道今日就要兵败于此!”
“……”
人心的动荡,在不断的蔓延,如同病毒一样,疯狂的感染的全军的将士,河北仅存的十余万主力,有的抱怨,有的激愤,但是目光都投向了主帅大帐。
他们都在等待袁绍给他们一个答复。
如果不能领他们收复家园,他们宁可当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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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武司在官渡的战场上,安插了不知道多少的眼睛,但凡是魏军和周军的阵型有任何的变动,都会迅速通过密报,传回渝都去。
牧景当初为了能让消息传递的更快,在驿站上的修建,可是下了大功夫的,而且特别是景武司的传消息渠道,更是投资巨大。
所以景武司的消息,从北面战场传回渝都城,不过只是一天的时间,就能送入大明宫之中。
牧景拿到官渡战场上的消息,不过只是魏军有了动作,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这消息的时效性在这个时代而言,堪称第一。
“曹操反应可真快啊!”
牧景坐在九层楼的办公厢房里面,看着破译出来的情报,眸光闪过一抹冷芒,道:“看来这官渡要提前了!”
“陛下,这里还有一封,是周军营中的探子送回来了!”
赵信恭谨的站在旁边,把另外一封密函送上来。
“袁绍也不笨啊,这一招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算是用到了极致,只要把握好火候,能让麾下将士的士气,提高五成,河北还是有些实力了,这一战,他还真未必会输,而且在雒阳战场上,他经历了一次背叛,会更加谨慎,这一次他不会有粮道之祸了,曹孟德想要打赢这一仗,不容易啊!”
对于周军阵型的消息,牧景也不会有意外,毕竟袁绍也不是一个蠢材,蠢材是走不到今天了。
如果以成败论英雄,那么历史上曹操是英雄,袁绍的狗熊。
但是可以参照一下刘邦的和项羽。
刘邦是打赢了,但是论在能力,在战场上的实力,项羽未必就输给刘邦。
有时候成败是要看天命的。
七分靠努力,三分看天命,努力可以的增加,天命只能靠天,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残酷的一件事情。
所以说,不能一直都按照历史来品论袁绍,袁绍并不输给了曹操,最少在战场上,他是有一战之力的。
“陛下,你更看好谁能胜利?”赵信壮着胆子,问了起来了。
“这个问题?”
牧景闻言,嘴角扬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最后摇摇头,道:“他们都是一代枭雄,倒是没有谁比谁愚蠢一些,就看这一世,天命在谁!”
这一世?
赵信对牧景的话有几分疑惑,不过也不没有多想,作为牧景身边的最信任的人,他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的。
“陛下,邺城那边也有一些消息回来了!”
赵信继续禀报。
“说来听听!”
牧景微微的眯眼,道:“谭宗又做了什么事情了!”
“他已经找到人了,而且开始接触起来了,不过这韩家后人是没问题,他复仇之心浓郁,可潘无双并不是很赞同,他宁愿韩家后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目前他还在的做一些攻心之事!”赵信道:“另外他有些意外的发现,袁熙和袁谭,都已经秘密潜行回了邺城,而且正在不断的接触周国的官吏!”
“一碗水端不平,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牧景倒是不意外,袁绍疼爱幼子,显得不公平的,那么他那些儿子,就不会一直都对他尊敬下去。
这一点,反而是曹操做的更好,如今曹昂乃长子,又是嫡子,长幼有序,嫡庶又没有问题,理当接替储君之位。
哪怕是历史上,曹昂战死了,曹操哪怕更喜欢曹植,最后王位还是传给了曹丕,这就是传承之序。
如果说的袁绍想要选贤不择长,那他最少也要等到袁尚有了绝对的天赋压制才行,如今袁尚还小,没有丝毫贤王之相,确是因为他的宠爱而成为了储君,这不仅仅袁谭和袁熙不服,多少河北之臣,都不服啊。
“密切关注袁谭和袁熙!”
牧景想了想,说道:“朕要知道,他们都干了什么,或许在必要的时候,这两个人会给我们一些惊喜!”
对于河北之局,大明只能渗透,不能直接参与,第一,大明对外不战有三年承诺之期,作为一国之君,牧景不能出尔反尔,不能给任何人抓住把柄。
第二,大明如今休养生息,内政改革,军队扩军,如果这时候挑起战场,大明自己就先乱起来了。
所以这时候,大明只能旁观,不能参与。
可作为有一统天下志向的大明皇朝,岂能一点事情都不做,前期的准备做的越是充足,后期的战争就是越短暂。
/> 如果能并不刃血吃掉河北,对于大明而言,将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最少不会有这么多儿郎损失在战场上。
所以这些筹划,都是有作用了,而且非常重要。
“诺!”
赵信点头,他想了心,问:“要不臣亲自北上去盯着他们?”
“不需要!”牧景摆摆手,道:“如今朝堂之上,还少不了你,对外之事,依旧还是左司的事情,你们右司,还是给朕盯紧了新政的事情,户籍司已经开始做事情了,这时候你们右司,给给他们一些支持了,新政,并非是一个部衙的事情,而是整个朝堂的事情,朕需要你们的右司的情报,能给户籍司更多的支持!”
户籍司统计人口,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如果没有足够的情报,户籍司将会陷入困境之中,很难做出突破。
而牧景留下右司的力量不参与外面的布局,就是为了让新政有更好的消息渠道支持,保证新政更快的落实。
“臣遵命!”
赵信点头,道:“襄州右司掌旗使,明天会去户籍司报道,臣认为,可以支援户籍司,但是不能让他们感觉右司的存在,陛下认为如何?”
“没有名字,就没有功劳,右司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了,如果你愿意,朕可以公开了,你们付出了辛苦,应该有汇报!”牧景眯眼,看着赵信。
虽然右司的出现,会让他这个帝王的名誉有损,但是他也不希望右司的这么多人,一直都默默无闻。
他们为大明付出过太多,最后却落得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左司还算是能见到太阳,可右司,是真正的见光死,这太残忍了
“陛下,右司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秘密,那些肮脏的事情,我们做的太多了,谭宗还能立足朝堂,是因为他对外,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为大明的将来奋斗,在敌人的虎狼之穴而挣扎,他不管做什么,都是英雄,而我们右司,存在就是绝对的隐秘,虽然朝堂之上,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臣不能让他们有任何证据来指责陛下,如若有一日,为了陛下的清誉,右司必须要灭亡,臣也甘心情愿!”
非奉承之话,而是士为知己者死,他一个太监,一个阉臣,如果说以前是靠着金银财宝来维持尊严,那么现在,他是靠着志向。
阉臣又如何,他哪怕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他依旧有着天下人都望尘莫及的志向,理想。
这是牧景教他的,一个人活着,是需要活出自己的尊严,他的尊严,是靠自己自己的志向而维持,为大明,为天下,也为了能有一个生死,他可以不要荣誉,不要一切的功劳。
“有些事情,需要有人去做,但是朕……”牧景的眸子,变得深沉起来了,他快按着的赵信,道:“朕不是刘邦,朕对每一个对大明有功劳的人,都不会忘记,如若真有一天,右司需要消失在历史之中,朕最少会把你们安排的妥当!”
汉高祖是一个伟大的人,但是他屠戮功臣也是一个诟病,历史记载的不多,但是却传承下来,那是因为,多少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抱怨甚深,所以哪怕冒着抄家灭族的事情,也要把这些历史给传承下来了。
“臣,一直都相信的陛下!”赵信笑了出来,这是笑的有些的阴森,让牧景都有些不寒而栗。
这阴人,要不是布局能力不足谭宗,现在景武司谁做主,都还说不定,谭宗或许就是少了他这一份阴狠和忍耐吧。
“既然你自己的决定了,朕就应你,或许朕也有私心,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右司的存在!”牧景苦笑的说道。
他也没有自己想的这么高尚,有些事情,他也忌惮,他也会避讳,他也只能看着有人付出而没办法正名。
这就是政治的残酷。
“为陛下效命,为大明付出,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
赵信平静的神色,有一抹疯狂的火焰,他如同信仰神一样,信仰大明能带来盛世,信任牧景能给他们一个未来。
“去吧!”
牧景摆摆手,道。
“是!”
赵信拱手领命,转身离去。
牧景看着他的背景,叹了一口气,有些摇头,心里面多少是过意不起的,若天下一统,终究要让他走到前面来。
不然不仅仅会心里面不安,还会有隐隐约约的担忧,相对于左司,右司是有些失控了,他在位尚好,自己不管要赵信做什么,他都会去做。
但是未来他要是死了呢,大明的未来,还能纵容一个东厂为祸朝政的局面吗?
不得不让自己多想一下。
毕竟有这么多历史借鉴,该杜绝的问题,还是要杜绝。
“笃笃笃!”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外面的敲门声响起了。
“进!”
牧景低沉的声音响起了。“陛下,教育司主事士燮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牧景放下了手中批阅奏本的笔,沉声的道。
“臣,士燮,拜见陛下!”士燮走进来,拱手,鞠躬,行礼,然后才站直了身躯。
“有事情?”
牧景眯着眼。
“关于州试的事情,臣想要陛下过目一下!”士燮拱手说道。
大明科举,是新政的一个代表性政策,如果能成功,代表新政会有一定的立足之地,最少成功的撕开了旧制度的严防死守。
而县试的成功,算是打开了一道成功的大门,让很多新党大臣都看到了新政从成功,但是距离第一届科举真正的成功,还有一段距离。
州试是第二道关。
最后才是会试。
科举选举出来的人才,如果能在朝廷之上,担当重任,发挥出比其他同辈人更好的才能,这才能真正的宣告,科举的成功。
每一步都很难走。
如今州试即将要开始了,所以士燮也有些不安了,他担自己会搞砸了这一次的州考试,这样他可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他跑来请教牧景了。
科举是牧景提出来了,或许没有人比牧景,更懂得科举的运营了,很多事情,第一次都出现了纰漏,这一次他希望做得更好。
“州试?”
牧景眯眼,眸子闪过一抹精芒:“命题得工
作,做的如何了?”
“已经开始了!”
士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