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送了黛玉进去青色纱帐,就要召见两人。
可是这时候,一道寒光,突然从宝玉的眉间激射而出。
宝玉一把抄过君子剑,对袭人略微摆手,示意袭人出去让两人略微等候。
后面晴雯和麝月端了红枣莲子羹来,本想让宝玉喝点羹汤,看见这种情况,不由苦了小脸儿。
把青瓷小碗放在桌上,晴雯带着麝月,随同袭人一起出去。
宝玉则是瞧了瞧青色的纱帐,让君子剑安稳些,不要发出剑鸣,在自己的月照门洞架子床上轻轻坐下。
几乎是坐下的同时,他的眼眸,就飞快的闪过一行行的文字。
没了君子剑的压制,举人级别的文火就要熔炼文山。
宝玉还有三丈文山没有熔炼,他已经把这三丈文山内的经意理解完毕,却把三丈的高度刻意保留,自然是有所考量。
只是没想到——
君子剑和书生意气剑魂,竟然在这个时候,恰恰把以及的力量消化掉了。
宝玉执剑观看,只见君子剑的剑身之上,书生意气剑魂的锐气不断闪烁,似乎两者融合了一大部分,却还有剩余的三分之一,没有融合完毕。
而且此时,剑魂不断传来迫切的,让他加持诗词的意念。
宝玉知道剑魂能够感应,就在在心里想道:
叮!
脑海里一声剑鸣脆响,震得文山乱颤,大地轰鸣。
宝玉的脑袋也晕了一会,忍不住苦笑起来。
君子剑也就罢了,这剑鸣分明是书生意气剑魂发出来的。
而且对于剑魂的不满,他还说不出话。
因为‘吃撑了’,剑体剑魂给了他第三次加持的机会,但总在半瓶子那里晃荡着,宝玉用屁股想了,也知道剑魂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剑魂是被君子剑吞噬掉,这不一口吃完也就罢了,还吞一半外面再叼着一半,不是个道理!
宝玉想了想,跟剑魂打着商量:
叮!
又是一声剑鸣,文山震得更狠,宝玉的脑袋好像被大锤夯了好几次,视线里面都冒起了金星。
宝玉火气起来,怒想道:
他一发火,君子剑就带着剑魂唰的一下射进了他的脑海,在文山上方晃悠着,又把蓝色文火压制了下去。
宝玉内观文山,刚在文山上方显化身形,就看见君子剑拖着半截剑魂晃荡,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磨蹭。
“还是想要好的?”
宝玉笑了起来,肯定道:“放心吧,这第三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闻言,剑体剑魂晃悠悠的飘上高空,逐渐合并在一起,却有虚影不断闪烁。
保持这种半融合的状态,剑魂确实非常辛苦。
可就算如此,剑魂仍然释放一种威压,把蓝色的文火死死压住,不让其熔炼宝玉刻意留下的三丈文山。
宝玉又安慰了剑魂几句,从文山中脱离出来。
青色纱帐内一片寂静,只有轻柔乃至虚弱的呼吸声,好像黛玉乏了,已经睡着。
宝玉掀开纱帐看了次,让鹦哥儿好生伺候,自己也就出去。
宝玉阖上眼睛,让身体空灵,直到一只胳膊里面好像没了灵魂,能感觉到,却好像‘鬼压床’一般不能控制,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视线盯向‘鬼压床’的胳膊,宝玉猛然一个用力,就恢复了自己胳膊的控制权,经脉也发出细小的咯噔声。
“凝练文胆要把灵魂压进文胆,却不能失去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真个难办呢。可是,不成为首甲举人,我又怎么保持冲天之势?”
想起自己的琴艺,宝玉磨磨牙,推开房门出去。
外面有两人垂手候着,一个是贾芸,另一个也挺熟悉,只是没仔细看过。
是红儿,丹凤眼,琼鼻小嘴,模样倒也标志,但是跟袭人比起来就差了好多,更别提跟晴雯、黛玉相比较了。
不过红儿看起来特别机灵,脑瓜好用。
宝玉见贾芸低垂眉眼,偶尔之间,却忍不住把担心的眼神往一边瞥去,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宝二爷金安!”
听见宝玉的笑声,贾芸和红儿连忙跪在地上。
红儿也就罢了,小丫鬟跪主子那是正常,贾芸是支脉的弟兄,跟着跪,那就有点道道了。
宝玉扯了贾芸起来,顺手把红儿也扶起来,笑道:“你小子用不着跟着红儿,要是心疼,爷给她去了奴籍,许你当了婆娘就是。”
红儿俏脸一红,膝盖又软趴趴的跪下了,贾芸却是连说不敢,笑容能苦出水来。
“怎么?不喜欢?”
宝玉觉得自己看得不差。
贾芸连忙摇头,苦涩道:“怎么会不喜欢?红儿聪明伶俐,是个好姑娘,就是贾芸办差了差事,当不得宝二爷您的赏。”
红儿也跪地抽涕,哭道:“奴婢也没办好,让爷失望。”
宝玉指了指红儿,让袭人扯人起来,这边接过晴雯从屋里拿出来的红枣莲子羹喝了两口。
“可是我听凤辣子说,你们办得挺好。”
两人连忙摇头道:“利润低了。以前每月好了有近两千两的利,现在西城的利润很低,东城是爷您的铺子好,但也只剩下三五百两的利润,我们负了爷的托付。”
“是谁抢生意?”
“中都城豪商沈千。”
“后台是谁?”
“吏部侍郎黎雨航,还有金陵城知州贾雨村。”
“哦,贾雨村啊,好久没见他了,怪想他的。”
宝玉古怪的笑了起来,手指点动袖口里的碎花软黄玉四方砚。
贾芸和红儿对视了一眼,就见贾芸往前走了两步,掏出一大摞的银票出来。
宝玉打眼看了,见里面有千两的大票,也有散碎的几两银子的小票,各地钱庄的银号都有,很是杂乱。
贾芸把银票呈上来,躬身道:“这里有咱们洗漱之物一年零四个月的利润,共计七千三百六十八两银子,还有
刚刚遇见了赵贵宁赵秀才,他说您这里女眷太多,不方便自己前来,让我转交给您一万三千五百两银子。”
宝玉接过银票翻了翻,也就明白过来。
里面除了有中都城的银号外,还有金陵城所属各城的银号,显然是秀才们凑的。
“这帮小子……”
宝玉笑了一句,摇了摇头。
只是来的路上,随口说了句在中都城要花银子,秀才们就凑了银子过来。
这一万三千五百两,怕是翟明生出了不少。
翟明生的家里是金陵富商,肯定多出了些,剩下的秀才虽然不是出身贫寒,但也不是大富之家,能凑出来一万多两银子,身家都要掏个干净。
宝玉把秀才们出的银票收好,剩下的递给贾芸,顺手递过去的,还有一叠造竹纸。
“你和红儿一人一千两,就当爷给红儿的嫁妆,剩下的,嗯,知道爷的月照门洞架子床是哪个老木匠打造的吗?”
贾芸和红儿一起点头,表示知道。
“很好,”
宝玉指给他们看造竹纸,笑道:“那个老木匠的暗榫之法手艺不错,雇了老木匠和他的徒子徒孙,把这些个生意做起来。”
贾芸和红儿连忙打开造竹纸看,越看,脸色就越发兴奋红润。
“爷,这是?好东西呐!”
当然是好东西!
宝玉把摇椅、吊篮、沙发以及高山流水类的整套茶具画了出来,在这大周,就是独门一份的生意。
等贾芸和红儿看清楚了,宝玉就笑着指点道:“先做出来一些,这是新鲜物,大赚的利就在头汤上,就好像牙刷牙膏,比这个难弄多了,不也有假冒的出来?”
“我等明白!”
贾芸和红儿使劲点头。
稍后,犹犹豫豫的问道:“那先前的生意?”
“本钱的价格出售。”
宝玉喝了口红枣莲子羹,甜得笑眯眯的,轻声道:“他们敢跟着卖,咱们就敢不要利用本钱的价格卖,爷这里有大把的生意可以慢慢赚,倒是他们,呵呵,他们能赔多少?”
“爷!”
这次不只是贾芸和红儿,连着袭人、晴雯、麝月一起惊叫起来。
本价出售?
这不是也没了利润?
都说亏本的事情有人做,这亏本的买卖没人做,自家的爷怎么要做亏本的买卖?
“不急,银子够用就好,多了会让人眼红。你们放心,爷这里,可是有大把的生意。”
宝玉让贾芸按吩咐去做,向着屋里去了。
没多久,袭人、晴雯和麝月也跟着进房。
袭人是个贤惠的,麝月跟着学,都不说话,倒是晴雯,大眼睛眼瞅着就要变形。
宝玉早摸清了晴雯的性子,从袖口掏出北天军的银票,连着秀才们凑的,一起放在桌上。
好几万两,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的几千万红彤彤的钞票砸出来,看见就让人脑袋发晕。
晴雯顾不得跟宝玉吵,财迷似的跑去点算起来。
“一万,”
“两万,”
“三万,”
“四万…….”
“天啊!”
晴雯捂着小嘴惊呼道:“一共是四万八千多两银子,爷,您是真会赚钱!”
“那是,多着呢。”
宝玉把红枣莲子羹喝干净,舔舔嘴唇,甜得很。
事到如今,他不担心缺银子的,不说别的,单是有两种物什,就能让他富可敌国,也能让他站上风口浪尖。
就像是煤烟香墨那等惊人的东西,也不过是他丢出去的,一个让他起步的香饵罢了。
想了想,宝玉对袭人道:“爷要准备举人大考,贾芸和红儿的事情就交给你操办了,拿点银子,办红火些,也算添个喜气。”
袭人笑嘻嘻的拿了合用的数目,就见晴雯竖起眼睛,嗔道:“爷,就您眼尖,要给有情人点了鸳鸯谱!”
“这可是好事。”
“对啊,好事,袭人姐,你还不把东西拿出来,让爷看看自己的好事!”
晴雯竖着眼睛别过去脸,耳根一片通红。
袭人、麝月的脸也红了,青纱帐里的黛玉也拨开帘帐,朦胧胧的眼神,娇怯的落在了宝玉的身上。
我的好事?
宝玉吞了口唾沫,
看见袭人从袖口拿出一张红色的帖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PS:本价出售宝玉只是不赚,别人就要赔钱,为什么呢?猜猜看,答案很简单。
另外该给的教训肯定要给,人家宝哥儿准备举人大考,看官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