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关隘都是一片焦躁,一片喧哗。,。
三军奋起,声势浩‘荡’,杀意冲霄。
邹子英的行为,已经触怒军心,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许多人刀兵出鞘,‘欲’要屠尽血屠军。
叛逆人族,残杀同袍,在部队中乃是大罪,三军共诛之。
邹子英若是不解释清楚,血屠军今夜必灭。
看到三军躁动,血屠军哪怕凶名赫赫,勇武凶恶,也都是忍不住‘毛’骨悚然,胆颤心惊。
他们不怕死,敢于向异族挥刀,敢跟异族硬碰冲锋。
但是,他们却怕,死后落得骂名,被人族视为耻辱,钉杀在历史耻辱柱上。
他们怕,后代子孙沦为笑柄,父母亲人成为笑谈,沦为众矢之的。
这一刻,血屠军每个人都一身寒颤,哪怕闽洪这些心狠手辣之辈,都是‘毛’骨悚然,手脚瑟瑟。
但是,三军将士没人同情,全都杀意森寒,咄咄‘逼’近,要围杀掉他们。
“孙逸,你个杂碎!冤枉好人!”
闽洪见状,嘶声怒啸:“血屠军无人擅动,未曾有半点叛逆之心,你缘何要污蔑我等?残害忠良?”
“杂碎,血屠军勇冠三军,血战边关,屠戮异族牲畜数十万,功绩赫赫,你竟敢污蔑我等,残害忠良,你之心,何其黑?”
“左帅,血屠军冤枉!冤枉啊!”
“三军弟兄,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血屠军成名以来,可有做过半件叛逆人族的事情?今夜受人诬陷,遭人垢害,弟兄们莫要被人利用,成为杀害忠良之屠刀!”
闽洪声嘶力竭,厉声咆哮,一副痛断肝肠的模样,瞬间叫住三军。
三军将士纷纷止步,彼此对视,皆陷入迟疑,下意识看向樊明宏。
血屠军虽然凶名在外,将士‘性’情残暴,但却勇武无双,面对异族敢战敢杀,从而扬名。
邹子英虽然手狠心黑,但在抗击异族上却也身怀大义,功绩彪炳,不容小觑。
如今虽然与孙逸‘私’怨加身,妄图残害孙逸,但都情有可原。
即便有过,却也不至于牵累部众。
所以,三军渐渐平息下来,看向樊明宏,等候樊明宏进一步命令。
如果樊明宏铁了心要斩杀邹子英,他们也唯有领命动手。
樊明宏见状,脸‘色’骤沉,厉声怒斥:“血屠军虽有功绩,但尽得加赏,无双功绩早已两清,人族无愧尔等。”
“如今尔等以下犯上,不遵军令,不从大义,却自‘私’自利,妄图挑起内讧,所行所举皆乃叛逆人族。过往有功,今也有过,且过错重大,罪大恶极,当斩不赦!”
“众将士听令,血屠军之过,不容饶恕!今夜擒拿,斩首示众,以昭告天下,莫要居功自傲,为祸人族。否则,格杀无赦!”
樊明宏铁了心要给邹子英他们一个教训,岂会纵容闽洪三言两语就煽动军心?
听着樊明宏的呵斥,三军将士皆不再迟疑,明确樊明宏之心,纷纷动手,要围杀血屠军。
眼看着三军‘逼’近,再不留情,邹子英终于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厉声断喝:“住手!”
三军止步,再次停歇,皆都目光闪烁,一脸惊疑的紧盯着邹子英。
他们在等,等候邹子英认罪。
“左帅,今夜之事,您之判决,未免太过草率。”
邹子英喝止三军围杀,手持血影枪,迎视着樊明宏,沉声驳斥:“徐梁暗杀孙逸,固然是错。徐梁乃卑职麾下部众,固然不假。但是,仅凭两点,就指责血屠军,指责卑职挑起内讧,叛逆人族,未免有失公允!”
“尔还要强词夺理,强言狡辩?”樊明宏面目深沉,漠然喝问。
“左帅所言,草率至极,盖因重视孙逸,便处处压制血屠军,针对卑职。若是如此,左帅之心,何以服众?”邹子英愤怒辩驳。
樊明宏眉头皱起,邹子英字字珠玑,可谓狠毒。
说他不公,这是想要挑唆起三军质疑,从而动摇他的左帅职务,动摇他的命令。
一旦三军质疑,左帅指令无人尊崇,邹子英脱罪便轻而易举。
樊明宏人老成‘精’,岂会看不穿邹子英的心思。
但他并不在意,只是漠然道:“本帅给过尔等机会,从实‘交’代。但尔等皆一语不发,默认罪责,本帅自然便遵从军纪处置。”
樊明宏直接扣给邹子英一个默认罪责的名头,气得邹子英差点暴跳。
老乌龟!老王八!
邹子英若非实力,只怕都要托枪杀了樊明宏。
但势不如人,邹子英只有强忍怒火,沉声辩解:“卑职不否认,跟孙逸‘私’怨重重,难以化解。但是,在人族大义之前,在大是大非之间,卑职却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左帅既然有命令,在军中,卑职不能挑起矛盾,针对孙逸,卑职自然遵从,不敢违背。今夜以来,卑职未曾有半分异动,一直都在营内歇息。”
“左帅却直言血屠军叛逆,痛斥卑职为祸,卑职冤枉,无处可诉。且卑职知晓,徐梁身份与血屠军,与卑职息息相关,无论作何解释,都难得左帅信任,故此沉默,痛心疾首。”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诡辩的思维,让人望尘莫及。
不愧是一家人,诡辩之才,都如此相似。
孙逸耳闻邹子英的诡辩,忍不住暗叹。
邹子英的诡辩,和邹景山,邹子俊如出一撤,皆是断章取义,颠倒是非黑白。
三军在邹子英的辩解下,皆沉寂下来,原本的杀意腾腾全都瓦解消失。
不得不说,邹氏父子断章取义的说辞,真的很具说服力。
一般人,真的很容易遭受诓骗。
孙逸暗哼,对邹氏暂无好感。
樊明宏人老成‘精’,自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哄骗。
在邹子英辩解完,樊明宏直接指着徐梁,道:“那么,现在尔来说说,他之所为,又是怎样一回事?”
邹子英闻言,一颗心猛地跳动了下,紧握血影枪的五指都是微微用力,青筋勃发。
这种时候,他别无选择,只有明哲保身。
对不起了!
邹子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关,沉声道:“徐梁知卑职与孙逸恩怨,对卑职素有仰慕,不忍见卑职遭受孙逸羞辱。”
“所以,‘私’下趁夜伏击孙逸,妄图给孙逸一个教训,好为卑职出口恶气。其心忠义,只是罔顾了军纪,卑职痛心疾首,却无能为力。”
“若是卑职早些知晓他的心迹,定然全力阻拦,呵斥他之行径。奈何,过已酿成,卑职得知,为时晚矣,唯有扼腕痛惜。”
说到这里,邹子英睁开眼睛,‘插’枪跪地,向着樊明宏恳切,道:“徐梁之过,皆因卑职管教无方,约束不够。卑职恳请,若要惩戒,卑职愿代徐梁受罚。”
一番话,情真意切,引发一片呼声。
邹子英这番话可把自己塑造得伟光正,把血屠军讲述得上下齐心,一片和睦。
将士拥戴他,他庇护将士,相互敬重,让得血屠军形象迅速高涨。
三军都是哗然,看向邹子英的目光都是变得敬仰起来。
若是邹子英所言不假,那么,这样的血屠军,值得钦佩。
察觉到三军情绪,孙逸眉头挑动,眼神微凝。
邹子英的诡辩,可真会煽动军心呢,三言两语,就引得三军敬仰。
若是樊明宏要动他,恐怕都得有所顾忌。
这怎么行?
若是按照邹子英的计划走下去,自己岂不得吃个哑巴亏?
孙逸着手反击,便是要让邹子英声名狼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邹子英安然脱身,那孙逸便得自己吃哑巴亏,这让孙逸怎能乐意?
所以,孙逸思绪纷飞,考量着阻止。
“啪啪啪!”
片刻,孙逸鼓掌叫好:“邹千夫所言所语,真是赤胆忠心,一片诚挚,孙某佩服。这样的诡辩口才,孙某自叹不如。”
邹子英面目冷然的看向孙逸,对孙逸的吹捧,毫不受理。
双方恩怨之深,早已不死不休,孙逸此刻吹捧,不可能安着好心。
但邹子英‘摸’不透孙逸的把戏,所以又不敢轻易反驳,只能漠然看着他。
孙逸也没在意邹子英的漠视,吹捧过后,便话锋一转,看向樊明宏道:“左帅,某有一法,若是施展,可让他人口吐实言,明鉴本心。”
“邹千夫所言,情真意切,诚挚尽显。所以,孙逸不敢以己之心,揣度他人而冤枉了好人。因此,孙逸愿告知此法,质询徐梁,容他道出实话。若是冤枉,孙逸愿领责。”
听闻孙逸的话,三军哗动。
邹子英都是眉头挑动了下,目光微微闪烁。
但他犹豫了下,最终沉住了气,淡淡道:“若是尔有这样的本事,那便请施展出来,还徐梁兄弟,还邹某,还血屠军一个清白公道。”
孙逸闻言一笑,讲述道:“此话名叫,乃是一部拷问本心的妙法。若是施展此法,拷问他人,对方所言违背本心,便会遭受绞心之痛。因此,此法又名。”
孙逸讲述得很平静,一丝不苟的样子仿佛煞有其事。
众人闻言,皆脸‘色’微凝。
邹子英目光微缩,隐有担忧,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徐梁,正好看到徐梁紧缩的瞳孔,变化的脸‘色’。
显然,徐梁有些慌‘乱’,若是孙逸真有所谓的拷问,徐梁必然暴‘露’本意。
作者题外话:第二更~书评区怎么没动静呢?都过节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