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玩味地说:“杨崇,其实现在天下未定,任何一家学说都不愿意别人做山长,既然各家自己宣扬自己的学说,山长就是一个象征性的位置,你可以考虑,你自己亲自兼任山长。”
吉藏大师首先赞同说:“孙仙长所言极是,越国公在格物方面可谓大隋第一人,有资格担当此任。”
佛教不在诸子百家中,佛门内部教派又多,连吉藏大师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在大学中分一杯羹,杨崇虽然是墨家的领军人物,但是对佛教没偏见,佛门能够立足青海、塞北,全是杨崇的主张,所以吉藏大师真心希望杨崇能亲自过问长安大学的事情。
宇文恺、张果老都没有意见,王远知还没有决定参与,不方便表态;唯独宫易拙握着酒杯,问道:“杨崇,你认为淬天阁属于哪家学说?”
杨崇难得的一本正经,理理衣衫说:“你们是鬼谷子一派的,不过淬天阁手中有墨家典籍和宫廷秘笈,所以表面上看,像一个江湖派别。”
宫易拙无所谓笑笑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杨崇扫了独狐篡一眼说:“我的人发现淬天阁的一代阁主曾经是重玄宫的那一代七神君之一,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人离开了重玄宫。”
桌上的气氛顿时冷了起来,四周小隔间里的人全部停住了吃喝,等待着宫易拙与杨崇之间的下文;宫易拙端起面前的一把酒壶,一口气喝了半壶,放下酒壶说:“痛快,痛快,杨崇,你既然知道这个秘密,就应该是我要找的人。把那半部给我,作为我这一科的教材,我同意你做山长。”
孙思邈和宇文恺都知道,宫易拙投奔杨崇这么长时间,杨崇从来问过宫易拙关于淬天阁的事情,宫易拙更象一个打工的掌柜,老板好喝好吃地侍候着,关键的时候指点一下周围的伙计,或者亲自出手为老板挽回局面。
独狐篡感受到了压力,穿着厚厚的绸衫,里面还有软甲,独狐篡依旧感觉有些冷;杨崇喊他来,就是希望独狐家作为士族门阀的出头鸟,支持关于长安大学的一切建议。可是独狐篡真的不敢轻易答应,杨崇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实力过于强大,银行、钱庄的不断成立,让人有武川集团重现的感觉。
独狐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从另一侧绕进来说:“我哥肯定愿意杨崇做山长。”
现在长安城敢当面称呼杨崇姓名的人不超过十个,独狐虹却偏偏是其中的一个,出入越国公府邸就象自己的家一样,还管着长安的女兵营和宫中的作坊;独狐篡心中一声悲哀,女生外向果然说得一点,独狐虹的感觉就是杨崇比自己这个亲哥哥对她还好,现在杨崇是如日中天,全不考虑盛极必衰,万一哪天杨崇失败了怎么办。
宇文恺含蓄地笑道:“知兄莫如妹,宇文家主不必在意,今天我们只是说得玩玩,最后还要礼部确认。”
礼部是崔处直说了算,根本不会打坝,可到那时候再表态,独狐家就什么都晚了,迟早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搬弄是非;独狐篡被宇文恺一逼,强笑道:“我和越国公相交甚深,岂有反对的意思。”
孙思邈笑道:“那就好,杨崇,你可签了我们大人情,到大学开业的那一天,你这个山长要做一首诗或做一首歌,让学校有新气象。”
杨崇挖了坑,独狐篡跳下去,杨崇不好意思不闻不问,闻言正好下台阶说:“那是一定的,到时候我还会有一个商业方案与大伙共享。”
王远知不屑地笑笑,杨崇毕竟出自底层,还是年轻,难免市侩的习气;没想到孙思邈和吉藏大师异口同声说道:“平民医院。”
杨崇纳闷地问吉藏大师:“孙道长是听帅国真说的,大师从哪知道的?”
吉藏大师得意地说:“老衲那么多徒子徒孙在武威,你们准备在墨焯书院开设外科的事岂能瞒得住所有人。国公,草堂寺以医术擅长,愿意和孙道长、帅道长一起合作,大兴医塾出多少医生,草堂寺出多少医生,一切按照墨焯书院起草的宗旨要求,对平民最低收费。”
杨崇起身拱手谢道:“我替长安百万居民感谢二位。这样吧,第一座医院开在城东,我们全力合作,城西南医院归大兴医塾,城西医院给草堂寺,城北医院归独狐家,科技城的医院归墨焯书院,我保证所有搜集到的药方公开,最后我们四家联名编写药书,每个药方记录提供人,让后世流传。”
王远知这才明白其中玄机,药方是医生的命根子,杨崇要统一药方,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如果成功流芳百世。王远知立即插话说:“越国公,加上玉清坛,城东医院开业后,我会让弟子籓师正前来考察,在洛阳也开一家。”
独狐篡和杨崇合作已久,晓得这样的合作对独狐家来说,就是出钱,孙思邈等人自然会搞定医生。众人说好事情,畅怀痛饮,酒足饭饱才散;一群人走出帐篷,互相拱手告辞,搀扶王远知的两名童子忽然一刀一剑直奔杨崇。
张果老一拳打飞持刀的刺客,宫易拙一指点倒持剑的刺客;就在这时,给吉藏大师牵马的行者木铣,手中多了一对短枪,拦住张亮等人。独狐篡亲卫中的秦七长身暴起,切入杨崇身边,人在半空,双拳平击,打向杨崇。
秦七失手了,由于担心杨崇发出暗弩,秦七图的就是一个快,全部的力量都在提升速度上,冲到杨崇身边的力量只有平时的四成;而杨崇,出人意料地拔出了刀,完美的一刀,宝刀从出鞘到砍断秦七的双手,动作一气呵成。秦七力尽落地,张果老已经回身,一脚踩在秦七胸口;木铣与宫易拙力拼五招,被一剑穿喉,倒地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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