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牙战船一直都是隋朝最大的主力战船,每艘船可容战士九百人,一开始是杨素在四川地区建造筹措、打造的。战舰有五层结构,高百余尺,左右前后设置六台拍竿,高五十尺。每根木桅顶系巨石,下设辘轳,战斗中和敌舰迫近时,可以迅速用辘轳把巨石放下,砸坏敌船。隋军另外还有次一等的黄龙船,可载战士一百余人,以及平乘、舴艋等各具功能的战船。
隋军攻陈,杨素统领的水军自永安发船,出三峡顺江而下,锐不可挡;在延州决战,隋军以四艘五牙战舰冲击敌阵,先后用拍竿击沉十余艘敌船,俘敌二千余人。陈军因此丧失了隋军水战的勇气,直到最后南陈灭亡;杨广东征高句丽,五牙战船依旧是来护儿手中的主力战舰,没想到现在水师有了变革。
“当然。”周绍基点头说:“十艘船配希腊火,十五艘船配床弩,五艘五牙战船,就是第一批战船的装备。希腊火作为战船的主力舰,当初杨玄感以一批乌合之众大败大隋水师,大伙不会忘了吧。”
周绍基没有再说跟杨崇要什么装备,众人便明白,那一定是需要保密的东西;周绍基要的就是指南针,这也是周绍基后来回去时候发现的,那种用于堪舆的司南罗盘,被杨崇自己的商队用在昆明池中辨别方向。墨庄的人请周绍基参观了一个科目,就是如何在封闭的环境中确定船只航行的方向;周绍基当时就明白,墨庄模拟的就是在大海上看不到陆地时的情景。
杨崇苦笑着对周绍基说:“我们总共才训练出五十多人,我已经调了二十套装备,四十个人到华亭,他们正在操练海上科目,另外给你加六十名李君羡训练的新手。”
“行。”周绍基很痛快地答应了:“四十个熟手也够了,现在不是打仗的时候。”
事情谈妥,一个个酒喝得也开心,周绍基趁人不注意,走到杨崇身边,敬酒赔礼说:“六弟为人倔强,自幼只讲究义气二字,拦江自刎,还望王爷莫怪。”
“哎,绍基,说什么呢。”杨崇拦住说:“绍范是李渊女婿,李唐的大将军,虽然有违天意,但是为人尽忠尽孝,也是死得其所,我只是感觉可惜了他。听说绍匡、绍程有意出仕,你多多开导,千万不要有心结。”
周绍基谢道:“多谢王爷,绍匡、绍程和我二弟绍遗已经到华亭了,我二弟就是对做生意有兴趣,他说王爷在沙滩上必有大动作,想跟着王爷学点东西。”
杨崇笑道:“我明白,实话告诉你,我是准备生产盐业,一共是十块盐田,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让盐铁司给你们一个牌照参加投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自信做海盐不会比在青海、河东做的差。”
周绍基大喜,又喝了一杯酒退了下去;坐在杨崇身边的独狐虹只能摇头,在大隋,最起码有十来个人打仗能打过杨崇,但是要说做生意,杨崇是真正的无敌名将。十块盐田,内部其实分过了,姜菲四人一人一块,楼观道、独狐家、弘农杨氏、元家都暗自定了一块,给周绍基一块,还剩一块盐田。
杨崇并不担心,一夜酒醉后,陪着独狐虹在江都玩了两天,才一路前往华亭郡;元无竭、寇九珙得到快马传信,都提前一天到达。到了华亭,杨崇首先看了崔弘丹掌管的船厂和沿岸的码头设施,还是相当满意的,毕竟东海不是河西关中,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杨崇顺口说了自己对桨轮船的考虑,桨轮船是在船的舷侧或尾部装上带有桨叶的桨轮,靠人力踩动桨轮轴,使轮周上的桨叶拨水而推动船体前进,这种船的桨轮下半部浸埋水中,上半部露出水面,与人工划桨的木船以及风力推动的帆船相区别。
杨崇对浆轮船说的只是一个设想,但是对崔弘丹来说足够了,崔弘丹负责了一段时间昆明池船坊,在这些方面的实际经验远超过杨崇,加上帮张伯坚和江都船厂改造武器,崔弘丹对海船已经很熟悉了。崔弘丹一听杨崇说起,心里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方案,立即答应着手实验。
杨崇想起的故事中泥鳅船分大小,就跟崔弘丹说:“可以先造小一点,也可以先造货船,等技术成熟了再造军用的大船。真要是失败一两次没关系,关键人员不能有伤亡。”
崔弘丹笑着说:“我明白,不过你还是应该在登州建船厂,元弘昭就懂造船,他弟堂弟元弘善更高明。”
大隋就这么几个造船高手,在业内这个小圈子,彼此都很清楚,元弘嗣在登州造船的时候,具体负责技术的就是元弘善,元弘嗣不过是带着军队,逼诈百姓罢了。不过元弘昭出身是庶子,在族里没地位,硬是靠跟随杨崇才崛起。
元弘善投奔杨崇后,一直很受杨崇照顾,杨崇听崔弘丹一说,立即下令调元弘善去登州担任造船副监。不管最后如何,登州还是先安排自己人,最起码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在工期上面能保证,安排学院里的那些学生不会被拒绝。
登州实际上也是个复杂地方,至今没有划郡,仅仅是文登、黄县两县,靠海的是蓬莱城、大人古城,蓬莱城是朝廷皇家专用,大人古城则是造船所在,现在百济、新罗的船只就靠在大人古城。元弘善去登州,不可能看靠一座城就能造船,当地的官府、军队、航运都需要协调,一句话,元弘善的官职小了,未必指使得动方方面面。
不过杨崇和崔弘丹都不担心,要是元家连这种事都没有办法,那就是真的衰败了;对于杨崇来说,大不了到时候要人给人,要官给官。杨崇目前的心思还是在华亭的盐田拍卖上,晚上杨崇设宴招待过各家代表,第二天直接让杨屈开始拍卖盐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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