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白感觉宴妙思发现了他窥视的目光,老脸有些发烫,只是面皮黑而且厚,并不为外人所知,他咳嗽了一声说:“我就是看书画图,没什么别的事儿,妙思,你有什么事儿吗?”
第一句妙思出口没有给宴妙思拒绝,叶白叫妙思就顺口多了,他叫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头有种以前未曾有过甜丝丝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吃胶皮糖的感觉,非常美妙。
叶白误会了宴妙思,实际上她刚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是叫的“妙思”,现在注意到了,不禁觉得这个家伙很有顺着杆子向上爬的潜力,又觉得好笑。
宴妙思笑道:“你叫我妙思,我就叫你小流氓好了,我不是有事儿要你帮忙吗,一会儿你就帮我这个忙好了。”
“小流氓?”叶白无语,这个称呼实在是太不好听了,不过好像只有宴妙思才这么叫他,有种很特别的意义,就点头说好,无论称呼,还是帮忙。
有宴妙思在身边,叶白根本就无法安心学习,索性就用宴妙思的借书证把那本书借走,两个人在图书馆外面打车去宴妙思家里。
“我外婆特别喜欢听经,你唱的那个我拿回去给她听,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不过我虽然也学会了那曲调,但是唱起来却没有你唱的好听,外婆说想见见本人,听听真人的唱腔。”宴妙思侧腿优雅的坐在那里,纤巧雪润的小手轻轻压着带漂亮花边的裙摆,雪嫩圆润的膝头和美好动人的小腿以及那双在嫩绿色凉拖中蜷曲的小脚都勾着叶白的魂魄。
叶白鬼鬼祟祟偷看她,宴妙思看得真真的,心中有些好笑,还有些羞涩和欣喜。面对一个她不讨厌的小男人,对方哪怕不正大光明的欣赏,那也是一种真心的夸奖,比起那些她讨厌的公子哥们的阿谀赞美来,更能令她心情舒畅。
叶白咽了一下口水,他总有种想把宴妙思剥光吃掉的冲动,要不是书挡着,他裤裆部位的大包早就现了形。他一本正经道貌岸然,说道:“妙思,那以后我可以经常过去给外婆唱经,反正我的空闲时间很多,每天抽出几个小时没有问题。”
叶白确信自己真的无法忘记宴妙思,既然这样,能够多接触就多接触,能够吃豆腐就吃豆腐,万一不小心他这只癞蛤蟆吃到了她的天鹅肉,就算没有以后,也不枉他在这人间溜达一回!
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时候,这个世界乱了。
其实当叶白出现在宴妙思视野中的时候,这种乱象就已经注定,无法挽回。
叶老拐说过很多话,其中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有人是生来还债的,有人是生来讨债的,小白这个小犊子别看这一生不起眼,但十世善人积下的善果都不如他手里的欠条多,尤其,都是些桃花的情债!
叶白是注定要祸害些大好的良家女子,宴妙思可能不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便是她们的命运。
叶白和宴妙思出现在宴老太太的大宅子里时,冤家路窄,陈法恰好也在这里。看到叶白跟着宴妙思有说有笑的走进来,他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僵硬,眼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燃起,他生气宴妙思的水性杨花,更生气叶白的欺骗狡诈。
“妙思,你回来了,一会儿有个酒会,你和我一起去吧,就在龙鼎酒店。”陈法忍耐着怒火,他不想在这里失态,作为一个公子哥,他要有公子哥必须保持的风度。
不过,就算是再有风度,陈法也不会把一个看起来像民工也自称为民工的小子放在眼中,他完全忽略了叶白的存在。
叶白明白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而且他已经决定要吃天鹅肉,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娘的,反正他就是光棍一个,无牵无挂的,命他都敢玩,还有什么能让他感觉到畏惧呢?
叶白心中大无畏,脸上带着的却是微微窘迫的神情,一双手搓着衣襟,宴妙思看到他这样又是想笑,又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软,心酸。
人都习惯的同情弱者,女人尤其有这个习惯,尤其是宴妙思这种纯良的女孩子。
宴妙思本来就不喜欢陈法高人一等的模样,现在更是厌恶,颦眉道:“我和你去什么酒会,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连朋友都不是。我今天的事情很多,你还是找别人去吧,不是有好多的女孩子等着你去点名吗,我不跟她们凑这个热闹。”
陈法理解错了宴妙思的意思,他觉得江大小姐这是吃醋了,这可是个好现象。心中暗喜,说道:“妙思,我早就不和别的女孩子来往了,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在我的眼中,她们都是空气。”
“那么浓郁火辣的空气,也就你能呼吸得了。”宴妙思让叶白坐下,给他拿了一听可乐,叶白一看到可乐就皱起了眉头,条件反射一般摇手:“我不喝这个,我喝荔枝。”
宴妙思一愣:“荔枝?”,她好像没有听说过这种饮料啊,冰箱里不是可乐就是果汁牛奶,根本就没有什么荔枝饮料,倒是鲜荔枝有不少呢,都是爸爸妈妈从外地带回来给外婆吃的,价格贵贱不说,一般人根本就买不到。
叶白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啊,我说的那种珍珍的荔枝味饮料,现在喝的好像不多了,一般都喝可乐,我就喝这个吧。”
宴妙思却没有把可乐给叶白,把可乐放回了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一串荔枝:“那怎么行呢,叶白,你是我请来的客人,也是外婆的客人,家里没有那种饮料,但是咱们可以自己做啊,不过你要稍等一下,我要剥些荔枝。”
宴妙思拿着荔枝去洗,叶白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陈法,微笑点头,非常的彬彬有礼。陈法狠狠的盯着叶白,突然间笑了起来:“很好,很好,你叫叶白是吧,叶白,流氓,你敢玩我,很好,很好。”
陈法都给气得语无伦次了,宴妙思从来没有这么礼遇过他,就是饮料也未曾给他拿过一瓶,更不要说亲手做饮料给他喝了,那对于他来讲简直是一个梦想。
可现在呢,宴妙思却殷切的给叶白这个民工剥荔枝做饮料,只是因为对方的一句话。
两相比较起来,陈法心里面哇凉哇凉的,又火热火热的,他都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是愤怒得想杀人,血流漂橹,白骨积山!
叶白看在眼里,心说陈法这个小子还是道行不够,这么点事儿就给气成这样,要是遇到了大事儿,肯定更白给,真是欠锻炼啊。
叶白再次朝陈法微笑点头:“是的,我叫叶白,而且有时候也是个叶白,我不喜欢男人,所以谈不上玩你,我和妙思不过是刚刚认识,我是个民工,这就是事实,如果你喜欢往别处想,还想找我的麻烦,那我只能是悉听尊便。我反正就是光棍一条,人走家搬,别的不行,跑路绝对很行!”
“你在威胁我?”陈法冷笑,也坐了下来,心中的怒火强自按捺下来:“如果你以为能够威胁到我的话,那么你想错了,你是一个人也好,还是一群人也好,只要是我想对付你,就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轻而易举废掉你。”
陈法翘起了二郎腿,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在我的眼中,你连小蚂蚁都不是一只,或许妙思对我没有什么感觉,但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个名分迟早会落在她的头上,你这种山里出来的土包子,最适合你的地方是垃圾堆,最适合你的女人是发廊妹,癞蛤蟆吃天鹅肉,那只能是一种幻想,明白吗,小子?”
“陈少爷,你是在说佛教只是忽悠人的把戏吗?我不这么认为。”叶白突然间提高了声线,显得有些激动的说:“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任何宗教都是骗人的把戏,但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去信仰呢,还无比的虔诚,甚至为了自己的信仰,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陈法懵了,叶白的话莫名其妙,他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这时,陆少爷的耳边响起了轻柔中透着威严的女声:“信则有,不信则无。”
“是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可以不信,但是你不可以诋毁别人的信仰,就像在我们村里,村长虽然不信黄大仙,但是他也不会去别人家的黄大仙上吐唾沫,那是要给人抡大锤暴揍的行为。”
叶白还要继续说,却发现一个风韵迷人的美妇人站在门口,微笑看着他,笑容里有些别样的意味。
叶白其实刚刚就看到了这个美妇人,他不知道美妇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这里的佣人之类的身份,看气质和长相,尤其长相和宴妙思非常相似,似乎应该是宴妙思的亲人,姨姨或者姑姑。
但是,叶白看到这美妇人慈祥智慧的目光,便大胆的猜测,她是宴妙思的外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来这里到了路上,宴妙思曾经说过,她外婆看起来非常年轻,像她的阿姨。